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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竹佩拆字缘妙手

    柳悦清叫了声“好”,也是当仁不让,换招“玉珂铁封诀”直踏中宫而去,张姓男子顿感剑气逼人,直欲窒息,便纵身闪开,身形才稳,笔法一变,又另书一字。

    这一套“孟法师碑”张姓男子甚为器重,笔意洋洋洒洒,潇洒酣畅,柳悦清以轻薄利剑施展“仰云刀法”,竟是意外地有效,连破对方数式杀招,转眼间十余招一过,张姓男子又写出一个“师”字,柳悦清胸有成竹,振剑疾刺,张姓男子眼前猛然剑光大盛,宛若开了一朵银色之花,顿时眼花缭乱,惊觉时手腕一阵剧痛,已是中剑。

    张姓男子闷哼一声,捂着手腕往后疾退,柳悦清也不追赶,转头看去,龙瑶嫣正和左护法打得难分难解,左护法功力稍高一筹,但龙瑶嫣师承天岛郁秋痕,一身武学中原几乎无人见过,着实奇妙精奥,左护法一时难以攻破,眼看张姓男子大败而退,他心中不由一阵烦躁,手底章法微乱,更难抢得上风。

    龙瑶嫣暂无败阵迹象,柳悦清急忙走到吴惊云身前,望着他的持剑的右臂说道:“吴兄,你手臂伤势未愈,不能再勉为其难了。”

    吴惊云哈哈笑道:“有柳兄弟坐镇,吴惊云便大可放心了。”他把剑回鞘,嘴角却是微微一咧,他右臂昨晚被花拾伤得不轻,内伤也未痊愈,撑了许久之后,这时心神一松,剧痛锥心传来,更是疼得无法抬起,他摇着头苦笑道:“倘若我是左撇子,右臂伤势就无伤大雅了。”

    柳悦清微微一笑,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左撇子,左撇子,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他才微微一分神,便听龙瑶嫣一声轻哼,突然往后踉跄退开,柳悦清猛然回神,只听耿沧柔一声轻叱,已是飞身扑向那左护法。

    柳悦清放心不下,急忙飞掠过去,说道:“姊姊护着龙姑娘,且看小弟如何应付这混帐东西。”他已看见龙瑶嫣捂着胸口,脸现痛苦之色,猛然想起此人金针难防,龙瑶嫣斗得激烈,若一不察,极易中了对方的道儿。

    他心头火起,怒道:“宵小之徒,恶毒手段,今日定要废了你的武功。”剑化“紫气开天阙”,迎面刺去。

    耿沧柔见柳悦清扑上,便一个扭身掠到龙瑶嫣身旁,扶着她问道:“姊姊中了金针?”龙瑶嫣咬牙忍痛说道:“我被掌风击中,却是感到一股尖锐之痛,原来是中了金针。”耿沧柔唉了一声,歉然说道:“此人金针手法很是阴毒,好些人都被这玩意伤过,我忘了提醒姊姊你了,真是对不住。”龙瑶嫣勉强一笑,说道:“我伤得不重,你不用担心,柳公子可不要也被他所伤,你快去助他。”耿沧柔笑道:“清弟本领强我数倍,且看他替姊姊出这口恶气。”

    两女说话间,柳悦清出剑更是凌厉,左护法识得厉害,瞳孔一缩,急忙挥剑迎上,便见柳悦清刺向自己胸口的剑影一晃,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另一道剑光飞射而出,眨眼间已刺入左护法的右肩,左护法一声惨叫,兵刃脱手飞出,摇摇晃晃往后退开,口中厉声喝道:“快给我上,给我拦住这臭小子。”

    月落乌啼的黑衣手下原本围在“姑苏凤展”四周,此时左护法一声令下,便都纷纷拔出兵刃,向柳悦清直冲过来。

    柳悦清剑眉一扬,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这一声运劲而发,气势甚猛,黑衣手下都是一愣,脚步缓了一缓,柳悦清挑起一抹剑光,指着左护法和张姓男子,冷冷说道:“我只向他们算清旧账,你们这些人若是不要命的话,便来尝一尝这把剑的滋味,否则就给我快些滚开。”他脸色一沉,露出少有的威严之态,黑衣手下不由自主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他们深知柳悦清的厉害,听到他口气不善,杀气毕现,顿时心惊胆颤,竟是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这一声怒喝震住众人后,柳悦清一弹剑刃喝道:“花拾你若不再现身,柳某先将这两位擒下,交给吴二当家发落。”他跨步逼近左护法,眼神锐如刀锋,左护法看在眼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扬手一挥,一把金针朝柳悦清打了过去。

    柳悦清哼了一声,挥剑护住全身,只听轻响不断,金针一根不漏都被击落地上,左护法正欲再出手,柳悦清已掠到他身前,探手往其肩骨抓去,喝道:“当日你奉命对宁怜雪下杀手,所谓虎毒不食子,这个宁柏仁绝情绝义,竟连自己亲孙都不放过,如此毫无人性,着实令人可恨。”

    吴惊云显然也听说过宁柏仁之名,这时猛然听见柳悦清对其怒骂,不禁颇感奇怪:“宁柏仁绝情绝义?这又是怎回事?”

    忍住肩部剧痛,左护法闪过柳悦清的擒拿招数,怒道:“小子废话太多,老夫杀个人也要经你点头?死在我手上的人数以百计,老夫也不曾皱过一丝眉头。”他右肩痛得厉害,只能换剑于左掌,毕竟不是惯用手,随手一剑刺出,实无精妙可言。

    柳悦清心头涌起一阵怒火,峻声说道:“好一个杀人恶魔,简直就是毫无人性。”他话音一落,吴惊云突然叫道:“柳兄弟,此人恶贯满盈,不得心软,杀了他为死去的人报仇。”他脸颊浮现一道异红,咬牙切齿,额头青筋突兀,显然是听到有百余人死在此人手里,顿时怒火中烧,又怕柳悦清心肠甚软,轻易不夺他人性命,便立刻出口相劝。

    左护法盯着柳悦清的眼睛,隐隐感觉对方杀气渐盛,心口顿时一跳,转头怒道:“你们这些混蛋,快给我挡住他,老夫重重有赏。”自己却退到张姓男子身旁,苦笑道:“早知会遇见姓柳的小子,这里就该多派些人过来,如今可是守不住了。”

    张姓男子捂着手腕,眼珠子一转,说道:“咱们杀了姑苏凤展不少人了,也算出了这口恶气,如今你我都已受伤,还是先撤退为宜,吴惊云的性命暂且搁下,让花拾自己前来应付。”

    左护法点头说道:“不错,先撤为妙,咱们走。”

    黑衣人群得令后,如潮涌般扑向柳悦清,一时将他和左护法张姓男子两人隔开,柳悦清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虾兵蟹将,着实无趣。”他晃身扑上,回剑入鞘,展开“千丝缠花手”,转眼先后制住数个黑衣人,突然向人群中拍出一掌,一股大力涌去,黑衣人齐声惊呼,忙不迭地往两侧闪开,不少人却是各自相撞,纷纷摔倒在地。

    张姓男子急声说道:“快往太湖那里撤走,和花拾碰头就能转危为安了。”他当先扭身向西而去,左护法也是急急忙忙跟了上去,两人走为上招,竟是对手下弃之不顾,柳悦清等见状都是气怒交集。

    吴惊云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太湖,太湖……”他突然脸色大变,脱口叫道:“难道说……花拾去我大姊的住处了?”

    柳悦清正扣住一个人,闻言也是一惊,说道:“吴兄所言极是,花拾心机深沉,月落乌啼大举进犯吴家,恐怕连吴大夫人也算计进去了,兵分两路是个毒计,这下可不妙了。”他将制住之人扔出,挡住纷纷逼近的黑衣人,厉声喝道:“糊涂混蛋,你们的头让你们来送死,自己早已逃之夭夭,可笑你们还替他们卖命,简直蠢得无可救药。”黑衣众人都是紧盯眼前这个劲敌,都没察觉到左护法和张姓男子已是不见,这时回头一看,顿时大哗。

    趁此良机,柳悦清从黑衣人的包围圈中翻身跳出,飞身上了坐骑,说道:“吴漫霞那里事态紧急,柔姊,我先赶去一步了。”耿沧柔点点头说道:“小心为上,我们随后赶来。”柳悦清心中焦虑,扯开缰绳,往西纵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