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无计处郎情妾意
书迷正在阅读:步步成宠,女人快到碗里来、人间鬼事、几度伤花、农场主影帝[重生]、民国情,黎二爷的刁蛮小姐、论未来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鬼妻来了、异界女医生、[傲慢与偏见]天空书店、一见定终身:冰山王爷纨绔妃
柳悦清脸上飘起一股异色,发怒说道:“胡说八道,什么死不瞑目,我不许你死。”伸手在怀中一探,幸好伤药并未给那妇人取走,他拿出瓶子,用力捏碎,取出一粒往她口中塞去,肃然说道:“快些吞下。” 谢荟兰小口微张,依言服下,过得稍许,药力催开,谢荟兰精神振作不少,脉象也不似方才那般若断若续,她微笑望着柳悦清,柔声说道:“这下可浪费你一颗药丸了。”说着突然大声喘息起来,秀眉紧促,显得颇为痛苦。 柳悦清轻拍谢荟兰后背,满脸疚色,惭愧说道:“都是我害了你,兰……姊,我做了冒犯你的事情,你狠狠打我一顿,我反而觉得好受,我……我真是……”谢荟兰像是没力气地靠在柳悦清胸口,脸上并无怨怼之意,喘了几口气,害羞地说道:“你这傻瓜,事有轻重之分,你怎可如此不顾自己性命?你若死了,清月山庄的仇由谁来报,淮阳凌府和姑苏凤展之间的怨恨怕也难以化解,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弱女子,江湖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无足轻重之人而已,能用我的性命换你一命,谢荟兰此生已无遗憾。” 柳悦清哽咽说道:“姊姊你胡说什么,在清弟心中,姊姊是重中之重,我,我……”激动之余,口舌不灵,一时不知如何往下说去。 谢荟兰轻叹一声,说道:“有你这句话足矣,也不枉我以身……”突然大觉害羞,低头不语。 柳悦清双臂环住她,心头感激万分,实是无法言语,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小弟有个请求,还请姊姊应允。”谢荟兰嗯了一声,懒洋洋地蜷缩在柳悦清怀里,却不起身,柳悦清扶起她,盯着她明眸正色说道:“柳悦清虽非圣贤,行事却也素来堂堂正正,兰姊若不嫌弃小弟年少轻狂,不介意小弟曾冒犯姊姊,恳请兰姊下嫁小弟。” 谢荟兰娇躯轻轻一震,她不曾料到柳悦清会向她求婚,此时闻言,芳心不禁巨颤,秀目凝视着柳悦清,神色激动不已。柳悦清拉起她的小手,柔声说道:“只是小弟如今诸事缠身,深虑自身危机重重,这条小命不知何时便会不保,姊姊跟着我,恐怕要吃不少苦头了。”谢荟兰两行清泪随颊流下,泣声说道:“我怎么能够做这种事情,耿家妹子……她才是你的良配。”柳悦清挠了下头,苦笑说道:“小弟也不欺瞒姊姊,小弟确是与柔姊相交更深,但对兰姊你也颇为投缘,如今陡生此事,也属天意,柔姊那里小弟会前去相告,柔姊兰心蕙质,想必她亦能释怀。这或许就是天赐良缘,天意让小弟和兰姊终生厮守,兰姊可不能不允哦。” 他侃侃而道,谢荟兰却早已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己,听到“终生厮守”四字,再也忍受不住,抱住柳悦清,靠在他的肩膀大声痛哭。 柳悦清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他毕竟是男子,当先定住心神,耳中听闻谢荟兰哭声渐弱,便说道:“姊姊,咱们先去寻找落脚之处,你身上伤痕累累,不能在荒郊野地逗留过久。” 谢荟兰靠在柳悦清身上,却不答话,柳悦清笑着说道:“你再赖着不走,天可就要转亮了,我们这副衣衫褴褛的模样,实不能给他人见到。”谢荟兰却依然纹丝不动,柳悦清眉头一皱,拉开谢荟兰说道:“兰姊别胡闹了,咱们……呀!”突然惊呼一声,只见谢荟兰双眼紧闭,早已不省人事。 原来谢荟兰这几日连遭变故,凌烛明那一剑不仅重创她肩膀,剑气入体,又伤了她体内经脉,被月落乌啼擒去后遭受一顿毒打,更是元气大伤,方才为解柳悦清体内yin毒,拖着残躯和他一番云雨,令她几近油尽灯枯,柳悦清那颗药丸暂时镇住她体内伤势,这一阵痛哭流涕,却令她伤情如山洪爆发,柳悦清不知觉时,谢荟兰已是昏迷过去,危在旦夕。 柳悦清脸色大变,急忙按住她背心,内力源源不断传送过去,却是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他那瓶伤药全散落地上,好不容易又捡起一粒,颤抖着塞到她嘴边,谢荟兰却毫无反应,柳悦清一跺脚,抱起她发疯般一路狂奔而去。 两人身处四周一片荒地,柳悦清也不辨方向,全力奔走,一口气奔出近十里地,远处隐隐可见亮光,该是一座城镇,柳悦清露出一丝喜色,心中不停说道:“不能死,我无论如何都要救回你。”所幸谢荟兰身躯依然暖和,并未逐渐凉去。 他心中祈祷,突然一个踉跄,一口鲜血仰天喷出,丹田中内劲如同乱麻,交缠一块,这一路全力奔跑,已是超出他身体所限,脏腑立受重伤,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跌跌撞撞往前,柳悦清堪堪稳住身形,强行搬运内力,转眼健步如飞,不一会又奔出近两里,所见城镇已经不远,柳悦清这才看清,不知如何自己竟是回头到了信阳,他顿了下脚步,神色一变,随即又露出喜色,心道:“信阳是座大城,定有不少良医,虽说月落乌啼分舵在此,却也管不得许多了。”迈开大步,重又进入信阳,他辨路识地,不往静波府方向行去,远远绕开,转过一个弯角,赫然见到一座客栈,柳悦清快步冲将过去,此时已至五更天,客栈大门紧闭,柳悦清不假思索一掌拍飞客栈大门,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人已直冲而入。 客栈中,一个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着盹儿,这一声惊天霹雳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颤声叫道:“打雷……天塌了……”猛然见到一个人影站在面前,更是大叫一声:“鬼啊。”双眼一翻,往后便倒。 柳悦清正要开口讨要厢房,见这店小二竟然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忍不住叫了声:“糟糕。”当下朗声叫道:“掌柜的可在?” 叫唤几声,便见一人从后面拖着脚步慢慢行来,揉着眼睛,半梦半醒地说道:“这么晚了,谁在这里大呼小叫,二牛这臭小子怎没把门关上,可扰到大爷我的好觉了。”此人竭力张开眼睛,正看见柳悦清伫立面前,也是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柳悦清深怕他也就此晕厥,急忙说道:“兄台别慌,我大姊突发重病,只是要一间厢房休息,深夜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此人定了定神,爬起身来扑到柜子那里,翻出一支蜡烛点燃,这才看清柳悦清的相貌,只见他衣衫不整,全身血迹斑斑,着实凶恶的一副装扮,而脸上口鼻处流出鲜血,更是诡异之极,其手上抱着一个女子,竟似遭受暴打,手脚显露的肌肤伤痕累累,其人更是昏迷不醒,这一下更是把他吓得不轻,脑袋也完全清醒过来,心头暗暗发怵:“难道是山寨大王强抢民女,哎呦,这该如何是好?” 他愣在原地,并未开口回答,柳悦清却是心急如焚,不耐说道:“兄台,可有空余厢房?”这掌柜如梦初醒,说道:“有是有,只是……”柳悦清把谢荟兰背到肩上,一把拉过掌柜,快步往后走去,口中说道:“快些带我过去。” 掌柜身不由己,一路跟着柳悦清往后面厢房行去,走过几间房,掌柜忍不住开口说道:“到了到了,这间正好空着,快些放手,我的臂膀都要断了。”柳悦清急忙松手停步,连声道歉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掌柜见他神色温和,不似坏人,心神略定,抚摸着生疼的手臂,说道:“少爷,我们这客栈留宿的都是寻常百姓,还请您老行行好,别伤了他们,您老手上的劲道可真不小啊。” 柳悦清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兄弟情急了,抱歉之极。”他取出一把铜钱,塞在掌柜手里,说道:“烦请兄台帮我请镇上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过来,家姊病恙甚重,却不知染了何病,正要请大夫诊查。”掌柜看着手中钱财,脸上露出难色,说道:“如今时辰不对,大夫早就关门就寝了,除非等到天亮,或者少爷你这身蛮力,倒可强行把大夫捉来,我可没这个本事。”柳悦清心想此话也有道理,便说道:“多谢掌柜,天亮之后,我若不唤你,还请别打扰我和家姊。” 掌柜点头称是,柳悦清进到屋内,便紧锁房门,小心翼翼将谢荟兰放在床上,摆成盘膝而坐姿势,随后探其鼻息,所幸并未断绝,柳悦清握了握拳头,暗道:“冰魄封神诀亦有疗伤之法,岳溪明曾说用它除尽久治不愈的内伤,今日定也能救得兰姊。”他端坐在谢荟兰身后,双掌贴上她的后背,脑中掠过冰魄封神诀治伤要诀,缓缓提起内劲,却是丹田一阵剧痛,只觉内力紊乱如麻,几乎难以驾驭,心知自己伤势之重,较谢荟兰好不了多少。柳悦清一咬牙,暗道:“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救回你。”深深吸了口气,一股真气缓缓送入谢荟兰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