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杀生为护生
医院院子里,仓桥和陈墨在对峙,仓桥手捂着脖子,留着黑血的脖子带给仓桥难以忍受的痛苦,这让她回想起了,早些年在欧洲被教廷的光明猎手追杀的日子,不管躲到哪里,这些猎狗总能闻到自己的气味,他们的武器总是能够轻易对她造成难以愈合的伤害,犹如被烧得通红的刀子割rou一般,那时候她跟一条丧犬四处逃逸,直到遇见了辰巳,才摆脱了教廷,后来更是和辰巳一起追随沙子,远逃东方。 这个少年手上的短剑给仓桥的感觉可比当年那些猎狗爪子里的更加凶狠,起码达到了主教级别的圣器,仓桥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女仆服撕开一块,将脖子上的伤口包扎住,打上死结,用力的,此刻生死关头,也就不用伪装了,可以呼吸也可以不呼吸,这就是人狼。 陈墨看着仓桥做那些动作没有偷袭,不是不想,而是无法做到,仓桥包扎的时候一直防备着陈墨,陈墨看着她包扎,然后对着下楼来的尾岐道“尾岐你和静信两个人将沙子制服,绑起来,两个大男人不会搞不定一个小姑娘吧!” 尾岐沉默了,掂量了下手中的绳子,“不要太看不起人了,静信,我们上。” 静信没有回应尾岐,只是看着他道“佛说众生平等,我身为侍佛之人,旁观已经是违背了原则了。” 尾岐深深的看了静信一眼,“背弃,不是早就扎根于心间了吗?算了,我一个人也可以。”走到车门边,打开车门,一把想要抓住颤抖的沙子。 静信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见这一幕,很多年前他就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身为出家人,有自杀的念头并付出行动已经是对佛的亵渎了,而且事后经常写一些神弃之人的言论,内心早就与信仰背道而驰愈走愈远。 哪怕在怎么背离信仰,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被囚禁,而且,这个人,恰好是我的知音,我能袖手旁观已经是极限了,难道还要我为了你们而迫害知己吗?这也太残忍了吧! 座位里的沙子惊恐的看着尾岐的大手抓过来,发出一声尖叫往后退,可是身后又哪里有可退之处呢!只能更加靠近座椅靠背,大大的靠背,小小的身子,惊恐的小脸蛋,显得分外恐怖,然而尾岐只是被一声尖叫刺的有些停顿,神色并没有因为沙子的楚楚可怜而改变,大手重重抓下去,想要直接掐住沙子的脖子,他刚才一直在研究尸鬼,发现他们不需要呼吸,所以掐住脖子不会让他们窒息,她们的手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如果被咬到的话可能会被感染,所以掐住脖子既可以有效的控制住她又不用担心被咬到。 仓桥和陈墨对峙着,眼睛的余光在注视着沙子,当听到沙子那声尖叫的时候,无法避免的分心了,而一直伺机而动的陈墨则是抓住了机会。 就是现在,浑身真气(正气?)运转,身体瞬间灵活了几倍,仿佛一下子去掉了浑身上下的束缚,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挥剑就砍,眼睛里的景象变得很模糊有很清晰,模糊的是周围的,清晰的是视线所向,仓桥那短短一瞬间神色的变化是那么缓慢,有些担心,突然懊悔,然后惊恐,最后化作冷静,如果陈墨可以慢慢体会一定会觉得这个人狼的情绪变化还真是有趣,对沙子的担心导致自己分心被陈墨抓住机会懊悔突然发现这个人速度怎么一下子这么快很惊恐他的速度和那把剑但是发现太快了已经躲不开了只好冷静的面对。 陈墨的短剑到了,仓桥只能仓促提起左臂,她不想失去右手,因为她不是个左撇子,太快了,躲不开了,如果不挡一下,头会被直接砍掉的,危急时刻,果断的丢车保帅,失去了左臂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如果头被砍掉必死无疑。 “嘎啦,嘎啦。。”声音很难听,这是黎明砍入仓桥左臂的声音,黎明是圣器不假,但也只是一把次品圣器,而仓桥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狼可不是只能躲在黑夜里的尸鬼,她作为战斗单位,会时常训练自己,加上本来就超强的体魄,要想一剑斩短肌rou骨骼密度超强的手臂,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陈墨发觉了仓桥手臂的韧性,眉头微皱,从脚底发力,一股新劲涌上来,想一鼓作气砍掉。 仓桥已经做好了被砍掉左手的准备,黎明切入的那一瞬间,闷哼一声,牙齿咬出血来,痛,痛,痛,但是为什么不是一瞬间的,而是持续的,仓桥发觉了,“圣器”好像并没有那么好用,或者,这个人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于是心里一发狠,强行忍住手臂那钻心的疼痛,往后退。 仓桥想退,陈墨当然不答应,就要往前继续砍,这时候一个男人的痛呼声传来,陈墨身体就是微微一停,这是尾岐的痛呼声。 尾岐的大手就要抓住沙子的时候,沙子突然小脸狰狞的伸出苍白的双手插向尾岐的眼睛,尾岐下意识的想要护住眼睛,但是这个环境不允许,所以只能吃痛的后退,惨叫一声的又撞到了车门,砰的一声。 原来车门打开着,但是尾岐堵住了车门,沙子无法逃脱,只能假装害怕装作惊恐的小姑娘,尾岐是因为环境优势加上沙子的外在形态的确很能迷惑人,虽然事先陈墨说过了沙子已经几百岁了,但是真正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姑娘的时候,哪怕心里知道这只是假象,却也会心生恻隐,尾岐没有这种欺负小姑娘的经验,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沙子已经放弃反抗了,熟不知死在沙子手上的人类比尾岐这辈子见过的还要多,沙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点小困难就放弃,如果是这样的沙子,她的坟头草早就长成了原始森林了。 尾岐的上半身伸进车厢里,被沙子抓住机会,直接袭击尾岐的双眼,沙子虽然活了几百年,但身体始终是个小姑娘,她的身体比普通人还要脆弱一些,攻击其他地方根本无法对尾岐造成任何伤害,只能是不痛不痒,但是眼睛不同,眼睛可是人类最脆弱的身体组织之一,而且眼睛受伤的人类根本就无法做出其他任何行动了,在加上静信明确表示不会出手了,陈墨被仓桥缠住了,所以她的敌人现在只有尾岐一个,搞定了他极有可能就能脱离危险,短短一瞬间沙子就想通了一切,所以先装作可怜的小女孩博取静信的同情,降低尾岐的警惕,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行。 沙子小脚用力一踹就将没有丝毫防备的尾岐踹开了,一个成年人要是不想,小女孩基本是踹不动他的,除非特殊部位,而一个人处于没有防备的时候是非常容易被推倒在地的,迅速的从车子上跳下来,没有管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尾岐,看着在一旁默然不动的静信小心翼翼的祈求道“室井先生?”脸上的泪珠还没干,小脸看上去楚楚可怜,静信看了一眼尾岐,对着沙子道“敏夫的眼睛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