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神明的缘分（二十九）

    不知从何时起，我意识到包裹着身体的温暖的感觉，似乎也沉浸了许久，那温暖带来的莫名的安心感终究被噩梦一般的记忆所吹散，我醒了过来，意外地没有表现出惊恐的感觉，那股安心感尚存。

    我躺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之上，旁边有一棵翠色欲滴的柳树，枝条上看得见白白的柳絮，柳絮如雪般在空中飞舞，这般光景十分真切，却又时而模糊。柳树旁有一个精致的光滑蓝色石桌，石桌旁有五个相配的石凳。

    “真好看呐。”我不禁说了一句。

    我试着起身，身体上的沉重感不知为何消失不见，衣服也很整洁。

    “对了，小祭！”我立即寻找起来，手因慌乱而四处乱摸，才发现手上感到一丝冰凉。我朝手的方向看去，小祭安详地躺在那里，是整个的，是实体的，手上的触感无比真实，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梦，但是醒不过来。有点庆幸，有点高兴。

    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奇迹呢？

    冷静下来后我再次向四周看去，发现石桌旁坐着一名女性，不知何时坐在那的，刚才看还不在的。

    我只看得到她的背影，她穿着精美的黑色布质连衣裙，一头天蓝色长发披到背部，坐姿端庄，正优雅地喝茶。

    “那个……”我试着打了声招呼，她听到后放下茶杯，不急不缓地转身看着我，我得以看到她的姿容，我因为太过美丽而失神了刹那。

    “你好。”她说。

    “你好。”我应道。

    再次仔细观察她的面容，我发现她和优郁很是相像，又和优灵十分相像，不只是面容，还有气质。虽然更为深沉，但大体上是一样的，这让我觉得她和优灵优郁有什么关系。看她的年龄不过十六七岁，不好做猜测。

    “这里是水晶幻境，我叫优悠，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白月行。”

    “我知道。”

    “知道？”

    “嗯，因为我是命运女神嘛，不管是你，还是你meimei，还有绯月子，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

    命运女神……

    原来如此，是神明啊，是神明大人带来了奇迹，把我从那样的绝望中拉出来。我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泛滥起来，话突然说不出来了，似乎神明两个字就可以解释一切了。

    连感谢都说不出口了。

    六年前就是一个神明赐予了我改变绝望的机会，如今又有一位神明把我从绝望中拉出来，如果不是神明的话，那希望的出现就显得太突兀了。

    “不相信吗？”

    我立即摇头说：“如今的我相信有神明的存在。”

    “是吗？其实说我们不存在也是可以的，我们只是具象化的概念而已，‘神明’也是你们人类赐予的名称而已，如今采用了人类的姿态与你相见，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吗？信则有，不信则无。”

    “不太懂呐。”

    “其实我自身也不太懂，感觉很复杂，想太多的话脑子会坏掉的感觉，但简单地用个比喻来说，我们神明就是无法专职的上班族。”

    “是这样吗？”

    “是这样啦。”

    怎么说了，和她说话很轻松，没有神明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很自然。而且她身上有优灵和优郁的感觉。

    借着这股轻松感，我问出了好奇的问题：“请问你和优灵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以你们人类的关系来说，大概就是母亲吧。”

    “母！母！母！母亲！”

    我还以为是jiejie之类的。

    “是呀，有问题吗？”

    “不，完全没问题！”我立即摇头说，突然感觉莫名的紧张，好奇怪，“我也打听过优灵和优郁，听说他们是孤儿来着。”

    她没有立即解释，示意我到她身旁坐下，同她一起喝茶。

    “因为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所以坐下慢慢聊吧。”她微笑着说，晶莹剔透的双瞳映射出那两个孩子纯真的样子，“首先，要感谢你和他们相遇，并引导他们感受人情世故，他们作为神明而诞生，终有一天要像我这样为工作而存在。但要做好工作，不得不体验亲身感受世界。你们的故事对他们来说是很好的经历，真的很感谢。”

    “哪里，哪里，我这边才是，做出利用他们的行径很抱歉。”

    “你不用自责，你是个善良的人，不用将无形的求助说成表面上的利用，你很尊重他们的吧，也很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说来惭愧，虽说是不得已，但我终究还是偏袒了自己的心愿，即便心里明白也还是那样做了。”

    “已经足够了，坏人是不会那样做的，他们能先遇到好人是我所希望见到的，太早接触人心的邪恶面会让他们丧尸重要的信任。”

    信任……吗？

    “我最愧疚的事正是我算计了他们，我的做法已经让他们失去对人的信任了也说不定。”

    “你以为他们是为什么在知道真相后依旧配合你们进行仪式呢？”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