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母亲的担忧与叮嘱
里加去了父母的房间，见爸爸已经躺好。接过mama手里的盆子，去换了水进屋。默不作声给mama洗脚。 里加妈坐在床边默默抹泪。里加抬头时，她揉揉眼小声说，“眼睛有点疼。” “妈。”里加轻轻喘喘，抬头笑，“我不过是结个婚，又不是卖给地主家了。” 里加妈嘟囔，“跟地主家也差不多了。”里加失笑。 里加妈点点她额头，“嫁到别人家就是别人家媳妇啦，现在不讲三从四德，也要讲规矩的。伺候好丈夫，照顾好公爹，帮衬他家姐，是女人的本分。你呀，脾气急，别遇到事儿就折腾。有什么事情要好好商量。听见没？” 里加垂着头，轻点。 “我看季风的脾气也挺大的。你可千万不要跟他打架啊。他那么大个儿，一巴掌就给你抡晕了。” 里加抿嘴，“他敢么？借他一百个胆子。” “你呀……”里加妈一万个不放心，一时也说不完。突然间，无从说起。 厨房里的姐弟俩默契的收拾着餐具。 “疯子，以后就是夫妻了，记得多让着点里加。虽然嫁给你了，人家在家也是宝贝疙瘩。谁都难免有脾气，生气的时候别意气用事。不然到时候后悔也没人能帮你。” “姐。”季风想替自己辩解，可他发现自己真的一直在欺负里加。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强睡她。这一个月，他经历了人生里所谓的千姿百态，开心的，高兴的，伤心的，忧郁的。各种情绪充斥着他，新奇也害怕。怕自己不再像自己。 “你觉得，你跟里加合拍吗？”季雨担心的是他的臭脾气。 他瞥她，“你还见过我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怕你一时新奇。”季雨撇嘴，她说的实话。就因为他从来没在乎过谁，所以她才担心。“新鲜的时候是爱，新鲜劲儿过了，要再闹不是真爱，那他吗才狗血。” “这个问题，上次她从昆明回家之后我就想过了。”季风这个优点很好，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永远实话实说。 姐弟俩收拾完餐具进客厅，里加正端着水盆从房间出来。 “等我一下，晚上我们去酒店吧。” “好勒。”季雨开了一天的车，说不累，是骗人的。 季风的车坐不下三人，就开了季雨的车去酒店。 开好房，互道晚安，进屋休息。里加很累，却很安心。躺在季风怀里，黑暗中她轻声说对他说，“疯子，如果后悔，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不信任我？”季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她在他怀里摇头，“我怕睡醒了，这样的幸福只是一场梦。” “我会让你做一辈子这样的美梦！”鲜少承诺的季风信誓旦旦的告白引来里加阵阵低笑。他拥着她，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眼眉，亲吻她的唇。 “睡吧。” “嗯。”里加应了声，很快沉睡。今天，确实累了。 婷和肃有工作，回来只是为了参加枫的婚礼。结果虽然不尽人意，但他们还要坐一天车，所以时间上太紧凑，第二天就要走了。 白朵倒是没事，可绯冰是个大忙人。夫唱妇随。他们也要回去了。 婷订的车票时间是早上，里加早早起床送她两口子去车站。分别前，婷抱着她，“要幸福哦！” “一定会的！”里加回抱她。 下午送白朵两口子上车。 “里加，里加……”白朵只叫她的名字，说不出别的话来。良久恶狠狠的指着季风说，“我要是知道你欺负她，我就让我老公把你咔嚓了！哼。” 里加没忍住笑，绯冰捂眼，直接无语。 季风一本正经点头，“咔嚓我的事，得等里加怀上再说。” 白朵脸一下就红了。 回到家，里加爸跟季家昕一见如故，话题不断。季雨的店虽小，客人也不太多，但她放心不下，也准备回了。 里加妈说，要不然一起走吧，路上还能互相照顾。 季风没同意。说是自己的事情都办完了，留一段时间，让里加多陪陪mama。 季家昕听他这么说，当时就不乐意了。当着里加爸妈就说，你这也算定下来了，公司也该你接手了。我留这里跟亲家商量商量您们结婚的日子，结婚的事情安排。你回公司上班。 季风一听就急了。当着里加爸妈的面没发作，里加知道季家昕考虑的是什么，拉着季风替他答应了。 季雨斜过自己亲爹，警告他，你给我悠着点啊。别惹急了给你公司卖了去。 季家昕语塞。朝着里加爸告状，你看看，你看看有这样给人当儿子的吗？ 季风冷哼，顶回去，敢情我在给别人当儿子。 里加想也没想，出手拧他耳朵，“走，跟我回屋收拾东西。” “哼。”季风不情不愿的跟她回房间。季家昕那个心呐，别提有多酸了。自己儿子不听自己的，对别人的话倒是言听计从，他能不酸吗？ 季家昕找里加爸寻求安慰：“老弟，你看我这辈子失败得……” 里加妈给两人续上茶水，说话了，“季风他爸啊，现在咱们也算一家人了。季风老大不小的年纪，你跟他说话怎么还用责备小孩子那口气呢？这么说吧，你看咱们岁数差不多，你不会用那种口气跟我们说话对吧？换做对里加，你也不会用那种口气说话吧？为什么对季风，你老把他当5，6岁的小孩子一样教训呢？” 里加妈的话值得季家昕深思。以他聪明的头脑，他还用刻意去思考吗？ 季家昕叹气：“亲家母啊，你也知道。那小子打小就不在我跟前。咱们吧，没觉得时间一年一年到底有多快，这孩子吧，一年一年蹭蹭直长。三晃两不晃，他就这么大个儿了。我这脑子里还是他不点大的模样，总觉得他还小。” 里加爸指头点点他：“你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跟心态咯。说好听点，你这叫童心未泯，说难听点就是老不修。” 里加妈掩嘴笑了。 再看季家昕，哪还有一代英豪的风范？跟街边喝茶唠嗑的老头儿，没什么两样。 里加跟季风收拾了东西出来，其实大多数都是里加的东西。季风把箱子提下楼放到车上。里加去找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季雨。 “老板娘，我们一起走吧？” “我们只同一段路。”季雨懒洋洋的在藤椅里翻个身。里加笑，“那也同乐一段呀。” “也行。” “我们明天一起走吧。” “还要等明天啊？” “这会儿已经晚啦，会走夜路的。不安全。” “哦，也对。” 三言两语，邀了季雨同行。季风上楼来，里加拉着他跟三老的说，“晚上出去吃饭吧。jiejie难得来一趟，怎么不得带她出去吃点地道的东西？” “要不你们去吧。我们三个老家伙在家里随便你吃点就行了。”里加妈建议。 里加不干，“一起！” 拗不过她。最后全体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