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张正生
第二天不到六点,我被电话给吵醒,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有些恼火的从床头柜抓起手机,来电是归属地为GD东莞一串电话号码,我毫不犹豫挂掉。 翻翻通话记录,发现才几分钟已有十几条未接来电记录,一时睡意全无,间思绪万千。想想,还是回拨过去。 “什么事?” “最近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一副富有磁性的腔调。 我微微一愣:“很好,不劳费心。” “今天回一趟老家。” “不回。”我想也没想果断拒绝。 “必须回!”电话那头语气很强硬,想来是有些生气。我冷哼一声:“凭什么?” “你要是还把我当父亲,就马上回去一趟!”紧接着只剩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我气不打一出,把手机狠狠摔向床头,一连串动作很快便惊醒整个寝室的人。 “怎么了?”上铺的旺旺伸出头,揉揉眼关切道。 “没事。” 我穿上拖鞋,走到寝室阳台。 曾几何时,我也有一个家,现在,只有一个可有可无的父亲。 十五岁那年,母亲病危,他却为一个重要项目,留我一人守在病入膏骨的母亲身旁。 我曾亲眼目睹久久不肯闭眼的母亲在病床上煎熬,垂死挣扎。母亲的执着深深刺痛着我,而她的执着,只为见那个男人最后一面。 惶恐,无助降临,手足无措的我只能默默哭泣。待到那个男人赶来,我们早已阴阳两隔,留下的,只有一具冰冷的躯壳。 至此,我几乎从不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每个月定时往我卡里打上生活费,履行他那不负责任的法定义务。 我恨他,恨他的无情,冷血,恨他的抛妻弃子,恨他作为男人的不负责任。这也是我执意要回家读书,变得不太爱说话却喜欢胡思乱想的原因之一。 摇摇头,匆匆洗漱完毕,短信提示音促使我再次拿起手机。 “回去找张正生,地址是***,急,算我求你。” 看到这条短信,我心底一抽,这些年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言语,更别提这样的语气。坐在床头想了会儿,算了,还是回去看看吧! 一大早我便去办公室找那个抠门的班主任请假,难得这家伙爽快的批了下来,想来定是那个男人提前打过招呼。 地址很详细,但因为路途遥远,等我赶到已是晌午时分。 这是一座农村典型的一进二开瓦房,狭隘的地坝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房屋左侧一颗高壮的核桃树像是守卫一般,笔直屹立。 秋风哗啦哗啦地轻抚落叶,伴随着送来的山花清香,赶走我满身疲惫。 “请问张正生在吗?”我推开门,朝屋内大喊。 “谁啊,来了。” 右侧房门内传来低沉的嗓音。 我仔细打量这间正厅,很空旷,最显眼的,莫过于我正前方那张供桌。 供桌不大,却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供品,正中央,是一个长相奇特的男子—眉骨很宽,头顶是朱红色的,眼睛发着绿光,发髻向上梳成两个角… 这分明是张道陵张天师! 难道房屋主人是龙虎山的人?不对,龙虎山传承千年源远流长,门派分支无数,或是其中一支也说不准,当然,也有可能是道教信奉者,我想太多而已。 里屋门“吇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面色红润的男人,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银白色的发丝一根根倒竖着,锋利的鹰眼让人不寒而栗。 “是小凡吗?”他能叫出我的名字并不让我意外,只是那个男人为什么让我来找这样的人? “嗯,张爷,额,张叔你认…” “哎哟,都长这么大了,我看看,嗯嗯,不错,身子骨挺结实。” 我被眼前这老头弄得满脸黑线,为什么?这家伙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在哥哥我身上这摸那***得我一阵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