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华林园中风光好
第一百七十章华林园中风光好 胡春田两眉一皱,道:“可是我已经跟乐大家说了,到她那里。” 下人道:“请胡大人放心,我家少爷已经叫人去说了。乐大家也会去。” 胡春田道:“行,我知道了。你回话去吧。” “诺!”下人走了。 胡春田坐回车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闵心想,自己怎么还成香饽饽了?千万别是一群待着没事干的公子们,相互要面色,自己倒成了牺牲品。 可是一想到兰儿她们已经到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见她,还有那个阿牛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该怎么对付她们真是让人头痛。 == 马三福牵着马走进门,了尘和尚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佛珠。 马三福过去打声招呼,可是了尘眼皮都没抬。 院子里静的怕人,马三福想叫两个人帮着把马上驮着的箱子拿下来,可是又怕惊着阿牛娘几个人。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当马三福准备出去找两个人帮忙的时候,一个肥壮的女人走出屋门,身后还跟了个瘦小的男人。 马三福心里一沉,暗道声晦气,可是见到了又不能当没见到,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可还没等他说话,阿牛娘就叫开了,像是洪钟巨响一样。 阿牛挑了个越来越规矩的三角形眼睛,道:“你们少主呢!” 马三福打了个颤,忙道:“少少主被尚书省的胡大人请去吃酒了——” 阿牛娘嗓门又大了些,道:“吃酒!是吃女人去了吧,这个小兔崽子可是吃我的奶长大的,这小子脑袋袋里转什么还能瞒过老娘的眼睛!放着兰儿这么好的姑娘不要,竟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去把这小子给老娘抓回来!老娘要他个说法!” 马三福偷朝四周瞄了眼,没见到噬魂的身影,松了口气,那位奶奶可是个笑着就能杀人的主,她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阿牛娘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马三福耳朵被她震的嗡嗡响,强忍着没用手捂耳朵,道:“胡大人是尚书省右丞之子,若是现在去怕折了少主的面子。” 阿牛娘张嘴就是唾沫横右,整整浇了马三福一脸,阿牛娘怒道:“我管他什么尚书右丞!” 真当马三福准备迎接阿牛娘再一次的暴风骤雨时,雨势却出奇的小了,阿牛娘道:“尚书省的?” 马三福松了口气,心道:终于怕了吧,终归是个乡下来的老太太。 马三福道:“是,尚书省。” 阿牛娘吞了口气,道:“哼!就让他松快一阵,等他回来老娘再找他算账。兰儿——” 马三福看着阿牛娘转回身边喊着边走回屋里,终于松了口气,用袖子抹了把脸,闻了一下,恶心的快要吐出来,转头看见了尘和尚竟然还在那里念经,心想,果然是大师,被阿牛娘这么嘲还能安生的坐在这里,院子里的人都躲了出去,还只有了尘大师才能坐得住,真是不得了。 “大师,大师!” 了尘继续念着经。 马三福心想,难道是睡着了?用手推一推,了尘张开眼,还很精神。 马三福看了眼屋那边,小声道:“大师,你怎么坐在这里?你是怎么忍住奶妈叫声的?” 了尘看了看他。 马三福以为他没听明白又重复了一遍。 了尘从耳眼里取出两团白花花的东西,笑道:“你说什么?”接着一皱眉,道:“你上厕所掉下去了?怎么不洗洗就出来?对了,你方才问我什么?” 马三福脸上抽了下,直叹方才怎么不坚持一下,怪不得阿洪那小子就是不回来!那小子看着傻傻的,可真是jian啊! 马三福摇摇手道:“没事,没事,您继续念经吧!” 了尘点点头,边把那两团白花花的东西塞到耳朵里,边道:“快去洗洗,一脸屎尿如何见人!” 马三福被自己绊了下,差点摔倒。 “关好门!”阿牛娘走进屋,吩咐道。 阿二躬着腰忙转身关好门。 兰儿坐在屋里头,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线。 阿牛娘一看她的样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圣教怎么选了这么个榆木脑袋的娘们来,气冲冲走过去,拽过兰儿手里的衣服,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兰儿的绣眉微皱,道:“你这是做什么!” 阿牛娘飞起一脚将阿二踢飞撞到墙上,又滑下来。 兰儿没看他,从地上拿起衣服,掸了掸道:“真可惜,都快做好了,让你这么一踩,阿牛哥就不能穿了!” 阿牛娘咬着牙道:“到现在你还想着你的阿牛哥,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女人一个筐都装不下!” 兰儿手一颤。 阿牛娘得意地看了她一眼,果然还是个小姑娘,怎么比得过老娘,可是当阿牛娘注意到兰儿脸上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皮肤,心里泛出一阵阵的酸水,直想把兰儿的皮剥下来糊在自己脸上。 兰儿盯着地面长出口气,道:“他就是我的阿牛哥,谁也抢不走!” 阿牛娘越看兰儿的脸越气,狠狠道:“那小子现在多的是女人,没听见姓马那小子说的!他现在正跟着姓胡的少爷去玩了!他身边的姑娘一群一群,都比你还漂亮,比你还年青!他还想得起你来!怕最忘到看边去了!” 兰儿痴痴道:“不会,不会的,阿牛哥就是我一个人的阿牛哥,他不会到别人那里去!” 阿牛哼了一声道:“他现在——” 兰儿突然大叫道:“不会!” 兰儿的声音像是疯了一样,阿牛娘心底一寒,颤抖的手指着兰儿道:“你,你——” 阿二趴在地上,身要阿牛娘身后。 兰儿暴起,屈指如抓,掐住阿牛娘的脖子,直接将她抵地墙上,阿牛娘两条腿乱蹬,一点功力也使不出来,心里扑腾扑腾的跳,觉产着身上的功夫像条小溪顺着自己的脖子兰儿的手流出出去,生命跟着一点点流失。 阿牛娘惊恐地看着兰儿,两个眼如同要暴开一样,艰难地发出声来。 兰儿道:“记住!我才是圣女!” “是,是,你你是圣女,我是仆人!”阿牛娘心里又怒又怕。 兰儿还不松手,又抓紧了些,阿牛娘觉着快喘不上气来。 兰儿道:“阿牛的事情你要是多事,我定不会饶你,明白吗?!” 阿牛娘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的发出一点声音,兰儿猛地一松,阿牛娘从墙上滑落,捂着脖子看向兰儿的眼神里愤怒多于恐惧。 兰儿背过身,坐回原地,闭上眼,两手交叠,鬓角上流下汗转眼就蒸发成烟。 阿牛娘心中大骇,吃力地道:“你,你竟然……” 兰儿睁开眼,道:“怎么了?” 阿牛娘道:“你你不想活了?!” 兰儿笑道:“只要圣道光明,区区姓名算什么!” 阿牛娘道:“疯了,你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练了假神功的人会神智错乱,爆血而亡!” 兰儿的脸色归于平静,垂着眼皮道:“这个不用你管,李家和敬家的龙骨我会拿到,这样对琅琊宫,对祖师也算有人交代。你们出去吧,我累了!” 阿牛娘哼了声,道:“你顾着阿牛那小子,他脑子里可只有别人!” “够了!”兰儿怒吼一声。 阿牛娘打个颤,两腿一软又坐到地上,小心翼翼看了兰儿一眼,兰儿神色变换两道血线从脖子上冲到额头。 阿牛忙低下头,小声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兰儿闭上眼,道:“滚吧!” 阿牛娘朝躲在角落里的阿二怒道:“你个死人,没看见老娘站不起来!” 阿二颤抖着爬过去,扶着阿牛娘走出门,就在出门的那一刹那,阿牛娘脸上显出诡异的笑容,笑容一闪而逝,几乎没人发现,可是当她转回神的时候猛然看见一个rou乎乎毛蓉蓉的东西差不多怼到她面前,不禁惊呼一声。 可阿牛娘是谁!堂堂的前代圣女,会被这么个突然出来的东西吓住吗! 右手做拳,看也不看,打了出去。 那个rou乎乎的东西轻飘飘地往后微移正好躲过拳头。 阿牛娘这才仔细看,原来是那个叫了尘的和尚,看起来傻兮兮的,只会坐在地上念经,没想到还有些功夫!方才说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想到这个,阿牛娘拳化做拳刀,盯着了尘道:“臭和尚,你不念你的经,跑到我们妇人的房门口做什么!” 了尘稽首道:“女施主,你说什么?” 阿牛娘心里哼了声,暗道:一定是了,你个自和尚听见我们方才说的,害怕了,开始装糊涂了!想的美,不过这个和尚有些功夫,方才又挨了那个臭丫头几下,一对一的怕是打不过他,得好好想着办法,把他骗进屋里头,让那个小丫头打这个和尚。 阿牛娘松开手,笑道:“我是说有什么可以帮到大师的?” 了尘从耳朵里取出两团白花花的东西,道:“不好意思,请女施主再说一遍。” 阿牛娘吞了两口气,原来这家伙在耳朵里塞了东西,那么他到底听没听见我们说的话,算了,宁杀错不放过,先把他骗进屋里再说,于是强颜欢笑道:“我是说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大师的!” 了尘干枯的面容显出一点笑容,道:“方才贫僧察觉出屋里头有动静,怕是又有人对李将军的家属不利,所以来看看,没想到你们就出来了!” 了尘说着话,注意力确看向阿二,两个眼睛盯着阿二像是生了根一样。 阿二不自然地晃了晃肩,阿牛娘心道:这个和尚总定着阿二做什么!难道他有那方面的爱好? 这个念头一起,阿牛娘不禁细看两眼,越看越觉着自己的想法对,暗道:这可不行,阿二自己还没用够,怎么能送给别人,正要说话,了尘却先开了口,他朝着阿二道:“阿弥陀佛!施主,我看你佛根深厚,不如随贫僧修行好何,红尘苦海,回头是岸啊!” 了尘说着,不等阿二和阿牛娘反应过来,一手攥住阿二的胳膊,整个人就给牵了过去。 阿牛娘大急,一拳打出去,了尘轻飘飘闪过,阿牛娘再一拳,又给闪了过去,阿牛娘大怒,强用内劲,连打七拳,顿时肚子里翻腾,嗓子眼发甜,强忍着那口血才没吐出来。 了尘强把阿二牵过去。 阿二惊恐大叫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了尘笑道:“莫喊,莫喊,小朋友,我这是助你脱离苦海!有朝一日,你登得西方极乐,你会谢谢我的!” 阿二被拉走,阿牛娘便倒在地上,抬起头,恶狠狠盯着了尘,像是要把他整个人一口吞下去。 阿牛娘压着声音道:“放了他,不然老娘杀了你!” 了尘平静地看着阿牛娘道:“你本是个农家妇人,身上的戾气却如此之重,不如跟我学些佛法,以免堕入魔道!” 阿牛娘按着地强撑起来,颤颤巍巍站起来,嘴角流出血道:“臭和尚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我管!” 了尘叹道:“乱世里一个好将军不多见,李闵是个好人!” 阿牛娘两眼一眯,强运内劲,可只要一提气,血就止不住的顺着嗓子冲到嘴里,只能放大声音,希望兰儿能听见,出来把这个和尚拿下,于是她大声道:“你原来什么都知道了!” 了尘手刀劈到阿二的脖后,阿二脑袋垂下去。 阿牛娘笑道:“也好,换一个老娘用着更舒服!” 兰儿这个臭丫头怎么还不出来。 了尘拉着阿二的胳膊,稽首道:“女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阿牛娘道:“用不着你管,你到底想怎么样!” 了尘道:“贫僧是化外之人。你们的事与我无干,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对李将军不利!” 阿牛娘道:“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吗!” 了尘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 阿牛娘气道:“你是个和尚!” 了尘道:“和尚道士,道士和尚。” 阿牛娘道:“真不明白是说什么!” 了尘道:“不明白就是明白!” 阿牛娘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了尘道:“天下人!” 阿牛娘越说越气,心道要不是中了臭丫头的暗算,老娘用得着跟你费话! 虽然气,可是兰儿不出来,阿牛娘拿了尘也没办法,看了眼院门,还好,这个时候没人回来,她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了尘道:“贫僧说过,贫僧为的是天下人!” 阿牛娘怒道:“你他M的唬我!” 了尘叹道:“你真是不明白!” 阿牛娘没心思跟他打谜语,道:“直说吧,你想怎么样!” 了尘道:“贫僧说过了,希望你们不要对李将军做不利的事情!” 阿牛娘咬着牙道:“我们只想从李闵那里拿几件我们想要的东西。” 了尘道:“与我无关!” 阿牛娘道:“好!和尚你说话要算话!” 了尘点点头。 阿牛娘看了眼阿二。 了尘道:“女施主,欲海无边,回头是岸!” 阿牛娘又羞又怒,哼了一声转回屋里去,看着平静地坐在床上的兰儿,怒道:“那个臭和尚说的你没听到!” 兰儿没说话。 阿牛娘坐在地上,盯着兰儿。 兰儿道:“他说的没错,以后阿牛是阿牛,琅琊是琅琊。” 阿牛笑道:“兰儿是兰儿?” 兰儿脸色如纸,轻声道:“天下没有兰儿!” 马车一停,胡春田笑道:“李兄弟,突骑督的事差不多就是这些,不过万岁现在命你这个职位一定是有别的意思,不过你放心,要有什么事情,兄弟我能帮的一定帮,走吧,杨府的园子可是轻易来不了。” 胡春田掀起帘先下了车,李闵跟在后头下了车,两边的街上很冷清,只有匆匆而过的几辆车,有的是马拉着,有的竟然是用羊拉着。沿街的墙都很高,大门都紧闭着,上头悬着牌匾,两边立着石柱。 李闵走上石阶,两扇黑漆的大门紧闭着,门上挂的牌匾上写着“杨府”二字,与街上的其他大门相比并不突然,也不特别的华丽,反应有一些衰落的意味。 胡春田走上台阶敲了敲门,门打开条缝,探出个人头。 胡春田跟他说了两句,门打开,一个仆人站在门边,引胡李二人走进去,青石的路面,绵长的游廊,没有雕梁画栋,假山清溪,如同进入山中一般。 胡春田小声道:“杨府的二爷刚回来了,他一贯不大看得起咱们这些庶族出身的人,要是一会儿见到看在杨公和杨安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李闵心道:什么二爷,管他呢,他不给我好脸色看,难道让我凑上去找没趣? 胡春田道:“不过也没什么杨公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让他过来,只是乐大家在,难保他不会冒出来。” 这是第二次还是第几次听说乐大家这个名字,都说是美的不能再美的美人,要是能见见就真是太好了,至于什么二爷,不看他就是了! 李闵点点头,轻声道:“胡兄放心,我来也不是找气受的!” 胡春田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本来吗,咱们没必要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两个人顺着回廊走了好半天。 胡春口叹道:“果然是百年世家,李兄,你看这里的风光,若是没有百年积累怎么可能造得出来。” 李闵看着不时走过的下人侍女,当李胡二人走地这时候,他们都很有礼貌地站住朝二人施礼,不卑不亢,李闵道:“院子建起来倒是好说,可是这里的人不是说有就有的。” 胡春田道:“世家人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咱们可比不了!” “胡兄!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没脸见你们了!”随声从回廊拐角里走出一人,书生打份,快步走过来,打量李闵道:“这位可是李闵李将军?” 胡春田侧过身,笑道:“正是,李将军,这位就是杨安杨公子。” 李闵施礼道:“见过杨公子。” 杨安扶住,笑道:“果然是疆场豪杰,行的都是军礼!” 胡春田道:“李将军从来都是军中行走,当然行的是军礼。” 杨安笑道:“无所谓,无所谓,走,咱们去后园,李将军,这回还是借了你的光,平常家叔可不会让我们用后院的,他老人家可是很心疼小湖里的那几条鱼的!” 胡春田道:“还有这回事。” 杨安道:“当然,家叔钓上的来鱼从来都放回去。” 胡春田道:“都说杨公是仁人君子,果然不假!” 杨安笑道:“不说了,不说了,乐大家可来了。” 胡春田吃惊道:“这么快!” 杨安无奈地摇摇头道:“不瞒胡兄,我二叔没事就喜欢往乐大家那里跑,家叔说最近不大安生不让家里人乱跑,所以叫家人把二叔叫回来,没想到他把乐大家一同带过来了。” 胡春田道:“正好,本来乐大家也是要来的!” 杨安道:“话虽这样说,可让外人看见总是不大好,你知道的,家叔对门声向来看重,若是请乐大家来助助兴,这没什么,可是与乐大家同车而来就说不过去了,让外人看见难保不会以为我杨家的眠花睡华,门风不正。” 胡春田道:“乐大家来了,那诸——” 杨安忙按了胡春田胳膊一下,胡春田下意识朝李闵看去。 李闵侧过头,正看两边的风景,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杨安笑道:“你看你看,咱们只顾着说话,慢待李将军了,还请李将军见谅!” 李闵道:“那里,那里,能看一看贵府中的景色,真是有福气,杨兄,不知道是何人设计的?” “设计?”杨安道。 胡春田笑道:“李兄,你这一句话,可就把咱们庶族的底韵露出来了,这么一座大府院,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设计出来得,一代人一代人的,不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杨安笑道:“胡兄过讲了,咱们快走吧,人来了不少。现在城里头还不大安生,大家都没什么事,我一招咱大家就都来了。李将军,柳大家也来了。” 李闵不知道他为什么特意对自己提什么柳大家,难道是给自己特意安排的?若真是这样,这位杨公子还真是客气,一想到有个古典美人专门等着自己,李闵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 出了回廊是一片假山层叠,像是河畔一样的沙石地,布鞋踩在上面,如同没穿一样。不但假山,生长重十分懒散的各种树木也挡住了视线,不远处传过来潺潺的水声和男男女女谈话的嘈杂声。 杨安转过假山,拱手道:“让各位久等了!” 李闵跟着走过去,眼前豁然开朗,几十个青年男女站在一条小溪两边,无不宽袍大袖锦衣飘飘。他们背后是随风摇枝的不树林,隐隐约约有人在走动。 “杨兄,你可是主人,来的这么晚,这酒可是要罚的!”一人道。 众人都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