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龙马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白龙马回来了 李斌道:“算了,不用再查了,你派去的人……” 小厮拱手后退一步,道:“小的这就会去办,不会让人发现。” 李斌叹道:“好,下去办吧。” 小厮后退道:“诺!” “李闵,白龙马回来了!”噬魂牵着白龙马进了门便大声道。 白龙马挣开噬魂,跑到门前,门正好打开,桓琴站在里头,猛见一个大脑袋撞过来,惊呼一声往边上便闪。白龙马冲入屋里伸头上李闵身边。 李闵笑呵呵抱住白龙马的头道:“好兄弟!你回来了?!” 白龙马伸舌头添李闵的脸,李闵笑道:“别闹,刚擦过脸!” “白龙马!出去!”桓琴叉着腰大叫道。 白龙马转回头可怜巴巴地看向桓琴,桓琴绣眉倒竖道:“你主人受伤要静养,不许你打搅他,快出去!不然今天晚上没草吃!” 李闵在白龙马耳边轻声道:“乖,先出去,一会儿我去看你!” 白龙马耷拉着脑袋走到桓琴身边,突然在桓琴身上蹭了蹭。 桓琴呵呵笑起来,推开白龙马道:“好马儿,好马儿,今天多给你加料,快出去,听话!” “大黑!大黑!”马尚封从侧屋里跑出来,傻愣愣看着马槽,倒在地上。 “马大侠!”阿花追出来扶住马尚封。 “大黑!”马尚封流着泪到,一米八十多的汉子盯着大黑用过的马槽,像片纸一样任由若不经风的小姑娘摆弄,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把马尚封抬起来,只得无助地看向噬魂。 白龙马走出来,跪下向马尚封伸过头,一双大眼睛看着马尚封。 马尚封猛地抱住白龙马大哭起来。 敬延寿叹口气,转过身。 桓琴扶着李闵站起来,走到没边,香羽也走过来,三个人走来马尚封身边。 香羽道:“你……” 马尚封挥手,勉强站起来道:“阿花,扶我去看看大黑。” 李闵道:“琴儿,扶我去吧!” 桓琴小声道:“你身上的伤。” 李闵道:“没事!” “我也去!”敬延寿扶着门道。 “你怎么出来了!”香羽急道,忙过去扶住敬延寿,道:“回去休息,你这身子怎么出去!” 敬延寿道:“那么多兄弟都埋在外头,你不叫我去看看,你叫我怎么放心!不要说了,扶我去。” 马尚封道:“阿花,把屋里那个箱子里的酒都拿出来。” 噬魂跟着阿花走进屋里,出来的时候都抱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葫芦。 几十匹马拥过去,环道刀尖正对着被围在中心的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抱着几匹布,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 骑兵里一个披着锦袍的短须黑面人道:“老子们从北面大老远的来帮们,现在连几匹破布都舍不得?!老子们赔上一半多的人,别说拿你兴几匹破布,就是睡了你们大宋的娘娘皇后也是应该的,对不对!兄弟们!” “对!”骑兵们跟着大笑道。 短须人道:“放下布,不然老子杀了你们,别以为我们不敢,就算杀了你们,谁敢找老子的麻烦!” “我敢!” 短须人闻声去看,只见个少年将军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左手按着刀。 “少将军!”那十几个抱着布匹的人叫道。 短须人道:“那里来的小崽子!快滚回家去,到你妈裤裆里躲着,晚了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短须人说着朝少年狠狠一龇牙,他身后的骑兵都大笑起来。 “他不敢,我敢!” “我C……”短须人回头看,说到一半生生把话吞回去,滚下马跪在地上,其他骑兵也都下马跪在地上,道:“见过少主!” 慕容隆也看他,走到已经气得脸都变形了的徐嗣,抱拳道:“少将军,他们都是些不通礼义的粗人,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我去说他们!” “少将军!”羊夭走过来,道:“少将军,大帅叫您过去,这里的事由末将来处理吧。” 羊夭说着,暗地里拉了徐嗣一下。 徐嗣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慕容隆盯着短须人道:“扎合马,你说怎么回事!” 短须人哆哆嗦嗦道:“少,少主……” 慕容隆喝道:“这里是军中叫我将军!” “爹!”徐嗣走进帐里,拱手道。 “你叫我本帅什么!”徐泓坐在案后,手里拿着笔,正写着什么。 “大帅!”徐嗣拱手道。 徐泓不回答,专注地写着什么,徐嗣不敢放下手,就这么擎着。 过了好一会儿,徐泓放下笔,叫卫兵进来,道:“把这封信用八百里加急送出去!” “诺!”卫兵出去,羊夭走进来,看了眼一直拱手站在边上的徐嗣,向徐泓道:“大帅。” 徐泓如同没看见徐嗣一样,向羊夭道:“解决了吗?” 羊夭道:“回大帅,事情已经办好了,只是在物资分配上有些不对,末将已经处罚了相关官员,慕容将军也已经处置了手下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大帅,少将军身上还有伤……” 徐泓打断他,道:“这就好,你先下去吧。” “诺!”羊夭退出帐。 徐泓这才向徐嗣道:“你知道你错在那里了吗?” 徐嗣道:“末,末将不应该与下属争吵,应该心平气和,先将问题问清楚再说,不应该一开始就以为汉军是对的,胡军是错的!” 徐泓拿过卷书,低头看了起来,也不说话。 徐嗣额上流下汗,腿抖了起来。 徐泓道:“想明白了吗?” 徐嗣道:“胡将是客,我军是主,所以有事就应该从客曲主。” 徐泓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起书来。 徐嗣衣服上渗出血,咬着牙,脸变得苍白。 徐泓首这:“想明白了吗?” 徐嗣跪下道:“末将鲁钝,请将军明示!” 徐泓放下书,道:“你这孩子,爹以前说没说过,做为军中大将,第一条就是管住人,怎么管住人?” 徐嗣道:“爹说和而不争!” 徐泓道:“和是何意?” 徐嗣道:“和是情义,死生之时兄弟相救就是和。” 徐泓道:“不争是何意?” 徐嗣道:“不争就是不和,不和则为帅者可以以一统众,而不被众所欺。” 徐泓道:“很好,你记的很好。可这次,你是怎么处理问题的!要不是羊将军,你今天非坏了大事不可!” 徐嗣道:“爹,孩儿就是看不管那帮胡人!这里是大宋的地方,什么时候论到胡人撒野了!” 徐泓一拍桌子道:“混帐!你还有理了!” 徐嗣紧收住嘴。 徐泓叹道:“你说的也是道理,可是光凭道理能把事情做好吗?如今的大宋虽都打着一面旗,可有几个听东都的号令!这个时候更应该讲和,这个和既不能伤了宋人,伤了宋人,谁跟你打仗?也不能伤了胡人,如今要仰仗胡人的力量,你伤了他们,万一他们反了,你怎么办!” 徐嗣道:“孩儿没想到这些,愧对爹的裁培。” 徐泓道:“方才羊夭送来报告,军中损失了半数人手,幸好大部分都是被齐王俘虏,要是真死在自己家人手里,本将真不知道如何去见那些为国征战的老军们。” 徐嗣道:“爹,你也不要太伤心,打仗总有胜有败,只是东都那里……” 徐泓道:“魏王那里随他去吧!他还不敢拿老夫怎么样,这也是我让你多亲近慕容隆的原因。” 徐嗣皱眉道:“可他是个胡人!” 徐泓道:“哼!他是个胡人,我看你才是个胡人,你说说,你会几个字,读过几本书。整天就知道与那些人喝酒放浪!还吃什么五石散!” 徐嗣道:“爹!你不懂,那些名士都这么干,再说我好些朋友已经跟中正说好了,给孩儿品中上品,要不是这次出征,孩儿已经做官了?!” 徐泓大惊,跳起来,道:“你怎么不早说!” 徐嗣上去扶住徐泓道:“爹!你身上还有伤!我这不是见你看不上我那些朋友,所以也没跟你说,再说孩儿也想出来打几仗痛快,痛快!” 徐泓狠狠打了徐嗣脑袋一下,道:“混帐小子,有这种好事,你怎么还跟老子出征!错过机会可怎么好?!” 徐嗣笑道:“爹放心好了,评品的事情已经说定了!等打完仗就能受官。” 徐泓急道:“还打什么完仗,你现在就回去,跟你那些朋友说,马上受官,越远越好!” 徐嗣道:“爹,我们都说好了,让孩儿做京官。” 徐泓拍大腿道:“傻孩子,现在怎么还往东都扎!” 徐嗣道:“大家有都说京官好,我可是跟他们说了好长时候他们才同意帮我求个京官的位置。” 徐泓道:“京官是好,可也要分个时候,不用多说了,你现在马上回去,找你那些个朋友,马上放你去外地做官,越远越好!” 徐嗣道:“爹,等打完仗多好,有了战功再拿官位不是更好!” 徐泓叹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如今天下四分,为父本来以为魏王坐拥东都,手中数万禁军任天下藩王如何都不是问题!可是谁想到魏王竟然昏了头把他侄子赶下皇位,自己坐上去,你想想,藩王们没事还想搅事,何况魏王办了这件事!” 徐嗣道:“陛下手里的禁军中天下劲旅,藩起兵也算不了什么,天下我看还是陛下的,就拿齐王说,都多长时间了,还不是被堵在颖水过不去,这此我军失利,虽说损失了些人马,可是颍水防线依然固若金汤,爹,我看你是多虑了!” 徐泓道:“但愿吧,可是为父不能不为徐家考虑,咱家是寒门,比不得那些士族,魏王若真败了,齐王他们就会拿咱家这样没权没势的寒族开刀,所以为父才让你赶快出镇,而且越远越好,就算是荒蛮之地也不算什么,咱家是武功之家,怕什么,多带些家兵就是了!” 徐嗣迟疑起来。 徐泓道:“有什么话说就是。” 徐嗣道:“爹,若真如你所说,即使孩儿到了荒蛮之地,东都一道旨意下来,那也不得,那也不得……” 徐泓走到帐边,向卫兵道:“没有准许谁也不准进来!” “诺!” 徐泓走回来,低声道:“爹和你说的话,千万不可以对别人说,就算是你娘你媳妇也不行!明白吗?!” 徐嗣点点头。 徐泓道:“如今的形势,以为父看是大乱这照,宋室还能坐得了几天的江山还是个未知数,所以……” 徐嗣额上冷汗突起,道:“爹,你是说让我,让我……” 徐泓警惕地向帐外看了眼道:“爹也不是让你割土称王,只是让你保境安民,懂吗?!” 徐嗣道:“保境安民?” 徐泓道:“对,保境安民!每逢天下大乱,四方蛮族必定入侵中原,中原百姓无不深受其苦,所以你若真到了边地,便可以保境安民之意聚拢人手,一来可以保得咱徐氏一族的安全,二来也为边地百姓寻一个活命的地方,至于上头的命令,可听,也可不听,明白吗?” 徐嗣道:“那爹一起走,我去求朋友,怎么也能把爹调出去!” 徐泓拍拍他的手道:“算了,魏王他不会放为父的,为父虽是寒门,可就是因为咱家是寒门所以在军中倍受军士爱戴,魏王为了却禁军之力,一定不会放为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