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乔嬷嬷拦路 小陆吃醋
第九十章乔嬷嬷拦路小陆吃醋 敬玫儿拉着绿萼往外跑,边跑边道:“绿萼,我心跳得可快,你说是不是李闵他有什么危险?!” 绿萼一手给她拽着,一手捂着心口没说话。 “二小姐,您这是去哪!?”乔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敬玫儿看向绿萼,绿萼略微摇头。 敬玫儿出口气,道:“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儿!乔嬷嬷请你让开!” 乔嬷嬷笑起来,敬玫儿觉着她笑得真难看! 乔嬷嬷道:“老夫人吩咐下来,二小姐打今儿起哪儿都不能去,要是想要什么,短了什么的,就让老奴安排就是!” 敬玫儿两眉一立,道:“你想囚禁我吗?!” 乔嬤嬤笑道:“不敢,不敢,老奴也只是按老夫人的命令行事。” 敬玫儿咬着下唇,道:“哼!我要见我爹去!”说着就往前抢。 乔嬷嬷厚实的肩膀一下子就把敬玫儿绿萼两个挤了回来! 敬玫儿道:“你敢挡我的路!” 乔嬷嬷笑道:“老夫人有话,老奴不敢不听!” 敬玫儿嚷道:“那,我要见奶奶去!” 乔嬷嬷依然挡着路,笑道:“老夫人说……” “婶母说她不想见你!”小陆从外头走进来,笑呵呵道。 敬玫儿不看他。 乔嬷嬷低道:“老夫人说有些累了谁也不想见。” 敬玫儿咬着牙道:“我不能出去,绿萼出去总行吧!” 小陆摇着宫扇,笑道:“她也不能出去!” 乔嬷嬷却道:“这个老夫人没有吩咐。” “乔嬷嬷!”小陆狠狠地瞪向乔嬷嬷,可她如同不知道一样。 敬玫儿斜看向小陆道:“绿萼你回家看看你爹娘去吧!谁过不许拦她!”说罢按了按绿萼的手,转身回去了。 绿萼低着头从两个人间穿过去,小陆伸手去拉,却被乔嬷嬷一把挡住,绿萼趁这个机会小跑着跑了。 “乔嬷嬷!”小陆看着人跑了,朝乔嬷嬷低吼道。 乔嬷嬷笑道:“陆少爷,老奴也只是照着老妇人的意思办,您要有什么不解的,可是打老夫人去啊!” “你!”小陆指着乔嬷嬷半晌无话,然后狠狠地甩袖走了。 乔嬷嬷笑着瞟了他的背影一眼,站在门口望起风景来。 不一会儿小榕儿和杏儿拉着儿跑出来,乔嬷嬷叫她们,她们也如同没听见一样,几个侍女提心吊胆地跟在后头。 “奶奶!奶奶!”小榕儿嚷着推门而入,只见敬老夫人跪在一尊小榕儿从没见过的偶像前,手里拿着串木雕的珠子在叨念着什么。 “奶奶!奶奶!”小榕儿散开杏儿,跑过去拉着老夫人的胳膊。 老夫人笑道:“好了,好了,小榕儿别再晃奶奶了,奶奶的骨头都让你晃松了!” 小榕儿道:“奶奶,二姐她不理我们了,你说说她好不好!” 老夫人看向站在门口的杏儿,杏儿点点头。 老夫人把她招过来,拉起两个人走到边上坐好,道:“你们二姐怎么不理你们了?” 小榕儿道:“方才……” 再一次安静下来,李闵已经让不清冲过多少次了,两只胳膊打起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把槊提起来,白龙马喘着精气,大黑比他好不了多少,全虎的马更是四肢在颤。 全虎低着头,两眼却使劲扬着,盯向对面。 四面都是敌人的骑兵,地上都是敌人,有的已经没了声,有的还能叫,有的只能略微喘气了,横七竖八的人躺在满是血的地上,就显得那些不得低头舔主人脸的战马十分诡异,不论它们是在散步,还是在血水里吃草,都像是从地狱来的战马,以人血为食的魔兽。 马尚封道:“今天是老子杀人杀得最多的一天。” 全虎道:“老子可还没够本!” 李闵已经有些麻木,他心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放不下,除了杀人,他脑子里什么也没有。 残阳低垂,鲜红的颜色如同被羯匪骑士的血染出来的,天上的云也染成了这个颜色,在李闵眼中没有一种颜色不是这样的。 黑潮中奔出一骑,挥着大旗,阵前高声喝道:“寡众悬殊,胜负已分,投降免死!” 不等李、马二人说话,全虎拉弓便是一箭,持旗敌骑应弦落马,引起四面敌骑一片sao动。 全虎大叫道:“我全家只有站着死,从无跪着生!” 马尚封大笑道:“好,今天我老马算得上高看你一眼!” 李闵低吼道:“老子当兵就是为保家卫国,这帮羯匪灭绝人性,老子这回也算是死得其所!马大侠,全将军,下辈子见!” 马尚封大笑起来。 全虎嗓子里咕噜咕噜直响。 李闵狂叫一声,白龙马立身长嘶,在斜阳下,在血染的大地上,映出道乌黑的剪影。 “杀!”李闵狂吼道冲向康豹大阵。 “杀!”马尚封擎着长槊吼道。 “杀!”全虎低吼着策马飞奔。 四面之敌谁都没有动。 康豹高举着槊,没有动。 “将军。”康豹身后一员将道,打破了赤潮里的寂静。 康豹晃过神,道:“什么事?” 那员将低声道:“将军让我来吧。” 康豹放下槊点点头,道:“秃发术听令!” 那员将道:“末将在!” “令你引军一百擒拿敌将!”康豹道。 秃发术道声得令,便引军冲出。 “将军,他——” 康豹挥手让发声者停住,低声道:“从前只以为宋人里只有徐奂那样吃里爬外的软骨头,没想到还有他们这样的好汉,宋人不可轻视啊!” “将军!” 康豹道:“不必多主,我心中有数。” “是”那员将拱手而退。 秃发术策马军前,压着阵头。 秃发术平擎长槊,长声道:“放槊——” 马尚封只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可此时不容他多想。 全虎马失前蹄,头朝下倒了下去。 李闵,马尚封看也没看,擎槊在手,眼只有对面的骑军。 羯匪骑军带着都头皮帽,脸上罩着皮质面具,弓着身,夹着槊,匀速奔来,如同海边的波涛冲向李闵马尚封。 马尚封高叫:“下辈子见!”催马当先杀入敌阵,没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敌将不管他,擎槊朝李闵而来,李闵脑子里一开始还转着师傅教给他的几句话‘从上至下,左右十四处打法,具不离丹田之精。一拳百变,七拳紧相连,如林中射鸟,鸟应弦而落,草中击蛇,蛇死枪响。往哪里提防,哪里封闭。’可是当敌将冲过来时,李闵脑子里就空了,胳膊不是他自己的一样,槊自己活过来一样,槊尖一晃,出几十个虚影,敌军涌上,几支长槊同时刺向李闵。 李闵的槊像条灵巧的蛇攀着几条敌槊左刺右击,跟本看不清去路的情况下,那几条槊的主人便都被刺下马去。 李闵再一晃,又出了数十个槊尖。 敌将没接李闵的招,侧着跑了过去,敌军便如同撞到大石上的小河,纷纷侧向两边,李闵却不饶他们,龙角槊闪电般刺出去,闪电般收回来,每次出招总是在人想不到的地方,每次收招也是以人想不到的地方,真似枝头的鸟,草中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