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血与泪(24)
“这合适吗?”面对齐格菲尔德的命令,贝尔曼显得有些迟疑,这立刻便证实了布罗赫曼等人心中的猜疑,有人还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贝尔曼上尉,执行我的命令!”齐格菲尔德见状立刻加重了语气。 “好吧,我这就去派人传达命令。”贝尔曼转身欲走,却被齐格菲尔德伸手拉住。 “你亲自去,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酒和食物来。” “您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吗?”贝尔曼大吃一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和士兵呆在一起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享受。”齐格菲尔德笑了笑,便拉着布罗赫曼等人走出了帐篷:“来吧,小伙子们,让我们看看附近有什么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 忐忑不安中,一堆篝火跳跃在破落的帐篷间,贝尔曼取来了黑啤酒和香肠,工兵们正在远处拆除防御工事,齐格菲尔德与士兵们一起围着篝火取暖,只是这些人都沉默不语,好像是有无穷的担忧。 对于这样的情景,齐格菲尔德丝毫没有感到不安,因为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于是他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轻轻吟唱着一儿时的记忆。 它那飘飘欲舞的美丽长鬃,好像闪闪光的金伞随风旋转; 它那炯炯闪烁的两只眼睛,好像一对金鱼在池塘中游玩; 它那宽阔无比的胸膛,好像盛满甘露的宝壶一般; 它那精神抖擞的两只耳朵,好像山顶上盛开的两朵莲花瓣; 它那震动大地的嘶鸣,好像动听的海螺出的呼喊; 它那宽敞通畅的鼻孔,好像姑娘编织的盘肠一段; 它那潇洒飘逸的尾巴,好像绚丽的彩绸一样灿烂; 它那硕大的四只圆蹄,好像风驰电掣的车轮在飞旋; 它全身汇集了“八宝”的图案,这神奇的骏马呀,是我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伙伴…… 苍茫的天地间,人们的耳边回荡着齐格菲尔德悠扬的歌声,这一瞬间他们仿佛忘却了战争带来的痛苦,沉浸在动听的歌声中不能自拔,渐渐地,一张张憔悴不堪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一曲终了,士兵们忘记了鼓掌,只是愣愣的看着腓特烈用脑袋不停地拱着齐格菲尔德,好像是在撒娇一般,这动人的一幕令他们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股暖流。 “真好听,”特伦克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这歌叫什么名字?” “其实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齐格菲尔德轻轻抚摸腓特烈的额头:“当年教我唱这歌的人名叫布日固德,他是一个被俘的苏联红军战士,我跟着他学会了骑马,还第一次从他那里听到了许多与众不同的道理,比如说,我的父亲曾经是抵抗组织的领袖……” “!”特伦克忍不住脱口道:“抵抗组织领袖的儿子怎么会当上德国将军?” “难道没有人对你们讲过我的故事吗?”齐格菲尔德笑了。 “我只是偶尔听到人说您是一位伟大的将军,至于您身上到底还生过那些故事,我就不清楚了。”特伦克摇着头说。 “是啊,我们刚来的时候确实听很多人都这样说,但是每当我们想知道更多关于您的故事时,那些老兵们却都闭上了嘴,据说这是路德维希将军的命令,不许任何人私下讨论一切与您有关的事情,违者甚至会被枪毙。”布罗赫曼说。 “所以我们不敢多嘴,但是在心里却把您看成是一位迷一般的人物,尤其在见到您本人后更加深了这种印象。”特伦克说。 “其实当我处在你们这个年龄时,我也曾经对自己的身份和命运感到过迷茫。”齐格菲尔德端起啤酒灌了一口:“我的父亲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所谓的抵抗事业,而我的母亲是被人绑架到雅利安城,巧合的是,她不仅与我同父异母的jiejie是好朋友,而且还和我jiejie的母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好离奇的故事!”特伦克瞪大了眼睛:“那是不是意味着您的父亲对她一见钟情?” “没有,我父亲虽然很惊讶,但是却只是把她当成是一个可怜的姑娘来照顾,后来在朝夕相处中两人产生了感情,也就有了我……小时候我父亲希望我将来能够成为一名医生,而我母亲则希望我能够去做一名音乐家,但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我会成为军人……” “您是被强征入伍的吗?”有人好奇地打断道。 “不,我是自愿的……”齐格菲尔德把自己无意中进入帝国抚养所的经历告诉了众人:“……阿尔伯特叔叔是我见到过的最好的人,他诚实勇敢,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每当我受到伤害时,他总会把温暖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