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母亲
徐婉清来到欢畅园门口，这个曾经的家，她每走一步，回忆就涌上心头，不管怎样，这里始终是她和张远祺的家，她按下几下门铃，没有人给她开门，她一直站在门外等着。 陈佑镇听到了门铃声，以为是张芷涵回来了，他立马跑到大门的跟前，打开门一看，是一位中年女性，他说：“阿姨，你找谁啊！” “你是谁啊！怎么会住在小涵的家里。” “我是张芷涵的租客，也是张芷涵的男朋友，阿姨你找张芷涵有事吗？” “我是张芷涵的mama，我叫徐婉清。” “你就是张芷涵的mama，那个里面请，我去给你泡茶。” 陈佑镇手里端着泡好的菊花茶，放在徐婉清的面前，徐婉清仔细地打量着陈佑镇，说：“张芷涵在哪呢？怎么没见她出来。” “张芷涵跟朋友出去玩了，一晚上没回来，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多大了。” “阿姨，我叫陈佑镇，今年29岁，是一名漫画家。” “原来是漫画家啊！挺好的，以后她出书，你给她的书画成漫画。” “阿姨，这个想法不错。” 聊着聊着，一个小时过去了，徐婉清看着时钟，说：“小涵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我要回公司了，下次再来看她吧！” “阿姨，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你去工作吧！” 当徐婉清走出家门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和江瀚铭在一起，两个人搂搂抱抱，甚是亲密，她走到两个人的面前，说：“小涵，我是mama，我来看你了。” 杰克狠狠地瞪着她，说：“你给我滚，最好消失在我的面前。” 陈佑镇觉得张芷涵有点不对劲，他说：“张芷涵，阿姨来看你，你怎么这样对阿姨说话呢！” “你什么都不清楚，凭什么说我。” 杰克大步地走进去，江瀚铭在后面跟着，他害怕他在做出什么傻事，徐婉清目光呆滞地看着她的女儿，她知道她的女儿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看到她的女儿，她没有感觉到很开心，只是感觉到很压抑，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心结，也许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是她和她母亲的一道心结。 徐婉清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江瀚铭说：“瀚铭，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阿姨，我大概是上个月回来的，现在想想时间过得挺快的，阿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是上个礼拜，回国第一件事就是为了看小涵，我知道小涵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不能原谅我，但我也想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 “阿姨，你暂时不要再来看小涵了，小涵现在受不了刺激，所以等以后她好了，你再来看她吧！” “瀚铭，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江瀚铭开口说话，杰克就拿着一把枪，就走下来了，他用枪指着徐婉清，说：“这是我的家，请你出去，如果你不出去，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戴安娜知道哥哥生气了，哭着在他的旁边说道：“哥哥，不要这么做，求求你了，不要开枪，好吗？” “戴安娜，我这是为了保护张芷涵，当年是这个女人伤害了张芷涵，为什么她回来了，我就要接受她呢？” “哥哥，你理智一点，张芷涵是可以面对一切的，她不会再感到痛苦了。” “meimei，你退下，不要跟我说话。” 杰克慢慢地放下手枪，看着徐婉清说：“不要来找我，不要再踏进这个家，我不想在看到你，如果你敢再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好说了。” 杰克说完这句话后，打碎了桌子上的花瓶，把手枪扔在地上，急匆匆地回到了屋里，他的脑子就像炸开了一样，我把桌上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他用拳头打向玻璃，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慢慢地，他晕过去了。 徐婉清被那样的她所吓住了，她瞬间倒在了地上，她哭着说：“江瀚铭，刚才那位到底是不是小涵，小涵到底怎么了。” “不是小涵，是杰克，小涵身上的人格，她有多重人格障碍。” “你是说小涵有多重人格障碍，对吗？” “是的，阿姨。” “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小涵以前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年不离开她就好了，她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姨，你不要太伤心了，小涵会好起来的，要相信她。” “对不起，让你们看到我这副模样，你们好好地照顾小涵，我先走了。” “阿姨，拜拜，等小涵情况稳定的，你再来吧！” “谢谢。” 徐婉清拿着手机，手一直在哆嗦，她拨着莫寒的电话，哽咽地说道：“莫寒，你在哪呢？”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莫寒，我今天去看小涵了，你知道吗？小涵她得了一个很严重的病。” “什么病？你不要着急，我在国外有认识的医生，如果小涵有病，我会让国外的医生给她治疗。” “没有用。” “到底是什么病啊！你快说啊！你想急死我吗？” “小涵患有多重人格障碍，我是刚知道了，童年的阴影让她患上这个病，都怪我，如果我当年不走的话，小涵就不会这样了。” “婉清，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了，你要相信小涵，她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莫寒，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小涵一定会好起来的。” “会的。” 在家里，两个大男人坐在沙发上，陈佑镇说：“江瀚铭，你昨天领着我的女人去哪了？一整天都没有回来，你们都干嘛了。” “陈佑镇，这件事情貌似不用你来过问，我跟她去哪，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江瀚铭，我今天看到那样的张芷涵，我的心里有点害怕，但我相信她会控制住自己，可是她能一直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张芷涵遇到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害怕我们担心，事实上，她自己却承受了很多，我们没有能力替她分担，却看着她一点点地沦陷，这种纠结只有我们才能明白，爱她，却看她陷入痛苦之中，煎熬的只有我们而已，这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只有让张芷涵慢慢地打开那扇窗，她才能变好。” “江瀚铭，能不能说说你和张芷涵的事情啊！我想听你们童年的事情。” “小的时候，我、张芷涵、夏婉婷，因为家庭关系比较走的近，所以我和夏婉婷经常来张芷涵的家里玩，张芷涵那个时候没有变成这个样子，她是一个爱笑的女孩，也比较重感情，夏婉婷的死和她父亲的死给她带来很深地伤害，那时，她的母亲也抛弃了她，她一直寄人篱下，所以她不能原谅她的母亲，在最需要她的时候一走了之了，这些伤痛，成就了现在的张芷涵。” “那我还算幸福的，我出生在普通的家庭，爸爸是一名大学教授，mama是医生，从小父母就很恩爱，母亲在我20岁的时候去世了，现在只剩下父亲一个人，这么多年，他都孤身一个人。” “我是从小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在我的身边一直照顾着我。” “江瀚铭，张芷涵一个人在房间没事吧！她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你倒是提醒我了，赶快上去看看吧！”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走过来，她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用她的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说：“如果不是你，我能变成这样吗？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全都被你给毁了，我要杀了你。” “不要过来，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还想活在这个世上，我不想死。” “小meimei，阿姨答应你不会让你有一点痛苦。” 我的额头出了很多的汗，身体一直在蜷缩着，找一个最舒服地姿势躺着，怎么办？我好害怕，谁来救救我。 江瀚铭和陈佑镇来到我的房间，江瀚铭把我抱在床上，拉着我的手，说：“张芷涵，快醒醒，醒醒。” 陈佑镇说：“江瀚铭，怎么办啊！她一直在抽搐着，要不然现在给她送到医院吧！” “我给索菲亚医生打电话，让她来，你在这里看着张芷涵。” “我知道了。” 江瀚铭掏出了手机，拨起索菲亚医生地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他说：“你好，索菲亚，我是江瀚铭，小涵出事了，很严重，你能不能来一趟。” “好的，你把她家的地址发给我。” “索菲亚，这次来戴上镇定剂还有药。”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陈佑镇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用纸巾给我擦去额头的汗水，说：“张芷涵，不要害怕，我就在你的身边，如果能有办法能替你承受这些痛苦，我愿意替你承受一切，你这个傻瓜，为什么遇到什么事都不说呢！你们这些女人总是装作坚强的样子，一直这样，要我们男人有何用。” “陈佑镇，看来你非常爱张芷涵，你对她的爱不比我少，虽然张芷涵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较短，但我感觉她心里挺在乎你的。” “你这是要放手吗？” “只要她跟你在一起，能够得到幸福，我会考虑放手，但现在我是不会放手的。” “彼此彼此。” SH集团，徐婉清在顶层，她坐在地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想起小涵拿着枪时的情景，她害怕极了，却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能想起以前小涵生病的时候，总是愿意搂着她的胳膊，在她的耳边说：“mama，mama，我好难受啊！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她感到这一切都很讽刺，明明什么都有了，可却一无所有，她什么也不是，她只是一个抛弃女儿的坏母亲而已。 莫寒走进来，看到徐婉清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她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地说着：“小涵，对不起，是mama错了，当年，mama就不应该离开你，小涵，mama好后悔，后悔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 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她脚崴一下，莫寒扶住她，说：“婉清，对于小涵的事就不要太伤心了，总会有办法的。” “莫寒，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知道吗？我都要快疯了。” “亲爱的，你有点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好不好。” “莫寒，我不要回家，我就要在这里呆着，哪都不许去。” “好，都听你的，哪都不许去，我扶你到沙发上休息吧！” 徐婉清喝醉的时候，就像袋鼠一样，抱着莫寒不放了，还把莫寒推倒在沙发上，说：“莫寒，谢谢你多年的陪伴，我找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地当张芷涵的mama。” “徐婉清，你知道你这样让我很没有自制力吗？” “对不起，我累了，送我回家吧！” 莫寒扶着徐婉清，带着她走出了公司，把她送到家后，他的车一直停在她家的门口，这么多年的陪伴，根本不算什么，他爱她比张远祺爱的更早，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戒指，这枚戒指是很早以前准备好的，他想跟徐婉清求婚，结果被张远祺捷足先登了，至今，他都留着这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