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平平左右亦是率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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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炉嗤嗤,茶香袅袅,沈长安最后一遍滤过茶叶,将茶水斟满,品着。【】旁边王叔从沈长安茶叶第一遍过水时,便一直候着,直到茶水泡好,都没有一人说话。 喝过茶,沈长安这才看向王叔,缓缓问道:“王叔在王家有多少年了?” “老奴八岁便进了王家,十九岁时被老爷选中跟在身边办差,三十二岁跟着庭西少爷身旁理事,到如今,算算也有三十年整了。” 沈长安点头:“王叔跟着六表哥六年,六表哥极为看重王叔,王叔怎舍得离了洛阳随我来长安城。” “王家的家规便是主子有吩咐,不能推脱,必定竭力办好差事,六少爷担心夫人,是看重老奴,才给老奴这般重要的差事。” “哦?”沈长安仰头看着王叔,道:“那,当初六表哥是如何交代你的?” “自然是让老奴尽心伺候夫人,替夫人分忧解难。” 听完王叔的回答,沈长安再次斟满茶水,端在手里缓缓晃着,而后凑近鼻翼,只闻了闻香,却不喝,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在长安城里,王叔只听命于我?王家旧主与王叔,在无干系?” 王叔低头,恭敬道:“这是自然。” 王叔才答完,一杯茶水就这么迎面浇下来,好在茶水斟出晾了一小会,不至于太烫人。 “既只认我一个主子,王叔昨日出府做了什么,是否该好好交代?” 冷冷的声音,王叔知道沈长安有怒气,只低头,任茶水从他额间滴落,平静道:“老奴只是按夫人吩咐,买通了些痞子出去散了遥言,如今街头巷尾的孩子都能吟唱夫人所编歌谣,很快能传遍整个长安。” 沈长安冷笑:“是么,除了这个,王叔再没见过别人?” 王叔仍旧低头,只是一字不吭。 沈长安起身,走近王叔,道:“王叔说话漂亮,原都是哄着我玩儿的,你便是直接说无论你身处何地,都听命六表哥,我也不会生气的,可你知道,六表哥此次前来,所为之事何等艰难,一个不慎,整个王家将牵连其中,王叔,你确定还不肯对我说出半字?确定要看着表哥孤注一掷,还拉上整个王家?” 王叔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沈长安看着王叔许久,二人僵持半晌,长安无奈叹息,王庭西身边的人,脾气一个顶一个的倔,嘴巴很是严实,只得软言软语道:“王叔也算看着长安长大,长安对王家,对表兄,王叔是看在眼里头的,我知道他来了长安,若只是生意上的往来,长安绝不打搅,会谨记他所说,长安再与王家无干系。可如今不同,我只是想去见他一面,他所求之事,兴许我能帮上些忙的,王叔,就当长安求您老了。” “夫人莫折煞老奴。”王叔见沈长安这番恳求,也是轻叹:“老奴确是看着夫人长大,知夫人有颗玲珑心,看事情很是剔透,老奴心知瞒不得小姐,却也做不得主,老奴只能替小姐传话。” 沈长安点头,想了想,又道:“刚才的对话你莫和他提及,只与他说,长安生辰要到了,想吃长寿面,那是他曾答应过的。” - 王叔前脚才走,阿莲后脚进了屋。“小姐,夫人遣人来唤小姐去前院呢。” 这个时辰,过了请安的点,又不是吃饭的时间,王妃素来与她不亲厚,没事怎会喊她前去,遂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姐这都不知道?”阿莲有些惊讶道:“今晨圣上一批批的东西往府里送,前院热闹极了,小姐你竟一点不知道?小姐昨日从伊兰寺回来头,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了呢。” 沈长安懒得搭理阿莲的话,只道:“既是宫里送来东西,想必也是筹备郡主婚事用的,和我有何干系。” 阿莲一个跺脚,有些急了:“小姐总对府里头的事情不上心,这可不行啊,您是王府里的世子妃啊,是郡主长嫂,对这么件大事都甩手不理会,让府里人怎么看,尤其是王妃,会更觉小姐不贤。” 沈长安起身:“行了,既然来唤了,自得过去,世子爷也在前院?”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之前沈长安习惯了一个人住如园,每日早起后,偶尔看看书,多是练练字,闲暇时,只一个人赏赏花或是去后院荡荡秋千,时间一晃也快过去。自从郑苏易从边关回来,自认起床得还算早的沈长安,却每日起身后,都能看见郑苏易在书房看书,一连几个时辰,别处都不去。一个上午,两人其实说不上几句话,但总知道有那么个人存在,今儿却是第一次一个上午快过去,也没见着郑苏易一面,再独自在这如园里,总又觉哪儿不对劲了。 阿莲抿嘴扑哧一笑:“在呢,世子爷一大早好像和兰生云哥他们商量事情来着,后来又被夫人叫去,小姐这是看不见世子爷,有些不自在了吧。” 沈长安不悦:“胡说,随口一问罢了,再者,若是他在前院,与王妃相处,也自在些。” 阿莲了然点头:“还说不是,这不是在依赖着世子爷么。以前阿晴jiejie总说小姐怪冷情的,谁都不上心,我总和她争,其实小姐最重情了,也最容易习惯且依赖身边人的,只是小姐嘴硬。” 沈长安一愣,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是**,自阿娘不在了,她总觉得无论在哪,都是自己一个人,再细想想,阿莲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在王家,她习惯靠近那个第一个护她的人,也习惯靠近那个总爱在她身边嬉笑的人,连阿蛮,她都因习惯而不舍。心底,或多或少,她曾依赖着他们。 - 前院,众人在挑选着布料,嘻嘻笑着,气氛很好。 沈长安还走在外头,便能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府里好久没这般热闹了,算起来,也是因咱王府里头人少,等郡主出嫁后,这王府要更没有生气了。” 是兰姑的声音。她才带着感叹说完,南平王妃却很是自然地接道:“王府人少,便多添些人呗,等忙过了玲儿婚事,咱府里再办几回喜事,不也热闹了。” 这话一说完,沈长安便跨过门槛走进,一时厅里有些尴尬。谁都知道,王妃说的喜事,便是指世子爷了。 南平王妃倒不觉着什么,只是看着沈长安,面有不愉,道:“身为嫂嫂,你倒是对玲儿婚事一点不上心,这还得我遣人去请了你才肯来呢。” 沈长安走进,只道:“长安自知能力不足,郡主是王妃的心头rou,王妃事事亲力亲为,长安怕搀和了反倒添麻烦。有王妃cao心,自然胜过十个长安。” 南平王妃冷哼了一声,没在理会长安,只对着一旁爱儿道:“这几匹都是上等的料子,你挑一些颜色,我让戴师傅给你多做几件新缎子。” 郑苏易笑着说道:“母亲眼光好,母亲替孩儿挑了便好。”说完看了眼一旁红色的布料,道:“至于那些布料,都用给府里下人添置喜庆新衣吧,长安就不用了,之前皇后娘娘说了,她那有波斯进贡的少许上等布料,会直接做了长安的新衣连同玲儿的嫁衣一起送来。” 郑苏易一说完,厅上众人都是倒吸一口气,波斯的上等布料本就珍稀罕有,用作郡主的嫁衣也就罢了,却还特地给世子妃备了一份,这是王妃都没有的殊荣了。 南平王妃再看了眼长安,只道:“既然皇后那样说了,这里的东西长安怕是瞧不上眼了,也是我多cao心,王家的陪嫁里,什么珍稀玩意儿没有,这些金银首饰,怕是更不能入眼了,得了,都赏下人用去。”说完摆了摆手,道:“易儿,陪你媳妇儿回去吧。” 沈长安脚下还没站稳,就这么又被遣了出去,众人都不敢多话,郑苏易才想开口说些好话,却听沈长安道:“既然这儿无事,长安便先回去了。” 沈长安说完,真的转身就走,南平王妃看着沈长安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手中原本捧着的布料也被甩手一扔,郑苏易也是皱了眉,看了眼生气的母亲,却是快一步跟了出去,追上沈长安。 这一举动,却是让厅里的南平王妃更是气闷,乒乒乓乓金银器摔了一地,可已经走远的两人自是听不见了。 - 看到跟上前的郑苏易,沈长安也是诧异的。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郑苏易如是说,沈长安才了然,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脚下步子却没有停。 “你曾为玲儿的事情找过孟田?” 提及孟田,沈长安这才停下脚步,看向郑苏易,答应得很是爽快:“是的,郑玲的事情,孟将军也算帮了忙。” “你与孟田相熟?” 沈长安摇头:“不算熟。” 郑苏易这才放松表情,道:“那便好,孟田之事,非你我力所能及,最好做到连过问都不要有,否则只是惹祸上身。” 说完,郑苏易继续往前走,却不知沈长安一直未动。她站立思索了会儿,突地向着已走出一些距离的郑苏易喊了声:“诶,等会儿。” 郑苏易回头,她这一声喊,已让他皱起眉头,他有预感,她要说的话他不想听到。 沈长安缓步走近,道:“如果,我想见见孟田呢?” 出乎意料的,郑苏易没有拒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沈长安许久,才道:“非见不可?” 本不抱希望,只是突然想问问,她知道,郑苏易这些日子待在王府里不见客,便是不想搅合进这趟浑水,在孟田一案上,他从头至尾是个看客。瞧着郑苏易认真的模样,沈长安便更认真的点了头。 又是好一会儿,郑苏易道:“时间我会让云哥通知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网络问题登陆不上自己账号,我帮忙代发,至于读者留言,作者表示有心无力,回复不了,但她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