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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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安拜访孟田,而可怜的阿莲却是抱着阿蛮去城隍庙把两个脏兮兮的小子接回府。【】 说起虎子和石头,阿莲打心眼里不喜欢,又脏又没规矩也就罢了,之前这俩小子住在如园,和小少爷一起把如园搞得鸡飞狗跳,况且王妃宝贝小少爷,不肯他与这些人来往,如今沈长安将俩人再次接进府里来,便是与王妃作对,何苦在这个时候还去惹王妃不痛快啊。 不过阿莲的担心并没有发生,王妃肯定也有耳闻沈长安将两个乞儿接进府来,却没有过问,此时的王妃哪还有闲工夫在意这些事情,她唯一的祈愿,便是小郡主不要远嫁匈奴。 可能是王妃日日佛前祈愿,让上天怜悯,和亲事情来了个大转变。边关捷报,周将军重整旗鼓,不顾朝廷议和旨意,再次出兵与匈奴大战,战事只持续三天,便虏获匈奴可汗胡尔。 消息传至长安城,左贤王呼延急着觐见皇上,谈好议和条件,签下有生之年永不再犯大渝朝疆土的协议来交换他匈奴可汗的安全,之后便匆匆赶回匈奴。和亲一事,自然就这么不了了之。 幸福来得太突然,南平王府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小郡主回府,大家才真真切切的相信,世子打了胜仗,保住了郡主一生的幸福。 看着喜极而泣,正抱头痛哭的母女,沈长安却觉着很是碍眼,胸口闷得慌,还隐隐作痛,遂转身离开,回了如园。这怕是她嫁入王府,第一次这么率性行为,可她就是不想参与这一家人庆祝的行列,此时只想坐在秋千架上,闭目休憩。 那边雨过天晴,王妃才抽得空,清算虎子和石头的账了。听说虎子和石头要被赶出府去时,仨儿哭得昏天黑地的,把王妃宝贝的楠木屏风给撞坏了,气得王妃直咬牙。 最后,虎子和石头还是被留了下来,沈长安自然不会去趟浑水,她带了人进来,已是最大的良心了。反而是一直不喜欢仨儿的郑玲开口,才求得王妃将二人留下,经过和亲一役和割腕事件,王妃如今对郑玲可谓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 等王府里所有事情都平息,府里正准备着迎接凯旋的世子回城时,如园却来了位稀客——郑玲。 自从上回阿蛮事件,郑玲就再没有踏足过如园。那个原本骄傲嚣张的女子,此时却是有些畏首畏尾地走进如园,四周都有丫鬟将她围住,而在最中间的她,眼睛还不忘四处打量,生怕不知哪个角落又窜出那庞然大物的藏獒来。 冬儿最先瞧见郑玲,赶紧地通报了沈长安,等郑玲进入大厅时,正巧看见沈长安在喂着阿蛮骨头,有说有笑的一人一狗,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嫂…嫂嫂,能不能让阿蛮先…先出去下。”郑玲弱弱地开口问道。 沈长安动作一顿,郑玲从前永远是趾高气扬地大声喊她“喂”,这一声“嫂嫂”,听着真是难得。 让阿莲将阿蛮牵出去后,沈长安低眉看了看郑玲右手,仍有纱布缠着,看不见伤口。 郑玲在阿蛮出去后,舒了口气,但看着前边的沈长安又没了底气,犹豫再三,才走上前。 “听闻嫂嫂夜间入睡难,玲儿这有一件好东西。”说完让贴身丫头将物件拿上前,是一个香炉,雕工精致,看着很是古朴。 “这是五百年前的物件,焚香散香效果极好,有助夜间睡眠。”郑玲解释着。 沈长安却是有些不解地看着郑玲,让阿莲把东西接下,才说:“郡主这些日子受了惊吓,这东西正好用,怎送来我这里?” 郑玲咬着唇,抬头,看着沈长安坦荡的眼神,遂说道:“我出宫回府那日,碰见了二表哥。二表哥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我…我不知道那本棋谱有多稀罕,只能拿这个香炉过来,做些弥补。” 沈长安这下才明白是李恒多嘴了,李恒是个聪明人,之后接二连三之事,他定是晓得了她的用意,但却不明白他为何会告知郑玲。 沈长安瞧着郑玲,道:“郡主怕是多心了,长安不过是见旧友时送了本棋谱?” 郑玲看着沈长安,一噎,半晌才道:“不管怎么说,玲儿这次逃了厄运,嫂嫂也算阴差阳错帮了忙的,我郑玲素来恩怨分明。” “郡主严重了,我也没帮上什么,郡主该谢谢边关浴血奋战的周将军。”沈长安靠坐着说道。 匈奴善战的是派遣入京的左贤王,而不是端坐王庭的可汗,这个草包可汗,以为孟田入京,边关便没了阻力,想借着支走左贤王之际,亲自挂帅赢得胜仗来稳固他在匈奴的声望,可惜,最终一败涂地。也是周天龙布局得好,先前的那一场败仗,败得刚刚好,给匈奴可汗太多膨胀的信心,加上心急,才有了今日结局。 而她沈长安之前去找孟田,不过是跟自己打了个赌,若周天龙和郑苏易真能在一个月内如她信中所说擒贼先擒王,便是郑玲命不该绝,可如今,她却很不痛快,为何老天一直在眷顾他郑家! 看沈长安并没有认真与自己说话,不知在想写什么,郑玲也是急脾气,一个甩袖,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虚伪极了,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相帮,如今我郑玲愿意承认欠了你人情,你还有这么多唧唧歪歪的么。”说完便是离去。 郑玲一走,随着她一倒过来的丫头面面相觑,最后也是都跟着郡主后头离去,屋子已是只剩了沈长安和阿莲。 “早知道小姐面冷心热,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啊,可是小姐何时帮了郡主啊,奴婢怎么不知道。” 阿莲还在发问,并未察觉沈长安的心情,等到沈长安走到阿莲面前时,阿莲才是一愣,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小姐的怒气。 “啪~”重重一声,香炉砸像墙面,又反弹滚落在地,一时四分五裂。阿莲看着地上的香炉,再看了小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缓缓地移出房间,留沈长安一人在房间内平复心情。 - 半月后,大军回京,皇上亲迎,长安城一时热闹空前。 王妃也去了城外的迎将台,王府里只余还卧病在床的南平王和借口身体不适的沈长安。沈长安这半个月足不出户,府里人都以为世子妃是染了风寒,只有阿莲清清楚楚知道,她家小姐是在生气,也许是生郡主的气,可阿莲看着,总觉小姐更像在和自己怄气。 按理大军巳时入京,喝了圣上赐的得胜酒,听了封赏,就该各自回府。可一直拖到快申时,才有下人来禀说世子爷快到王府了。 借病不去城外相迎无碍,可若连府中相迎都不去,自然说不过去。 站在南平王府外阶梯之上,远远便瞧见了高头大马上的郑苏易。一别三四月,沈长安还记得他离开时,街头的桃花还未全落,马踏芬芳,意气风发正少年,如今秋风中归来,好似在这一瞬,这个逐渐靠近的男人,褪去了初识的青涩,沉淀下了许多坚毅。 他跳马而下的那一瞬,沈长安抬首望天,一片湛蓝中飘着白云团团,阳光却有些许晃眼。 “我回来了。”这句话,不知是对谁所说。 兰姑首先迎了上前,热泪盈眶,感叹着世子的成熟,昔日少爷已然成长。沈长安隔着众人,与郑苏易对视,二人都没有说话。 突地,郑苏易被云哥推到沈长安面前。“别只顾着和兰姑说话,还有世子妃呢。” 突如其来的面对面,两人都是一愣,随后郑苏易浅浅笑开,这举动出乎沈长安意料,让她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好在尴尬的氛围很快被王妃的话打断。 “好了好了,易儿刚回来,堵门口作甚,快进去让你父王瞧瞧。” 王妃话音未落,郑苏易亦先一步跨过人群,直奔霜华院而去。 - 半年未见,郑苏易从没想过自己此番离去,府里会有这么大的变故,父亲躺在病榻之上,床边伺候的郑玲瞧见自家大哥,顿时泪如雨下,几步上前搂着郑苏易,哭出声来:“差一些,大哥便见不着玲儿了。” 郑苏易细细安抚着郑玲,心中也是酸涩,待郑玲渐渐平息了抽噎声,郑苏易才小心抚上郑玲右手手腕部,狰狞的伤口虽长出了新rou,仍旧触目惊心,心疼到:“大哥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郑玲将泪水抹去,原本睡着的南平王却被动响吵醒,睁眼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眼中满是赞许。“易儿当真是长大了,有担当,是个骁勇的将军了。” “父亲,孩儿说过,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南平王颔首,很是欣慰,道“南平王府日后便要靠易儿了,好,甚好。”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王妃却是牵着仨儿走进,“仨儿,快过去让你爹好好瞧瞧。” 这话让众人视线都集中在了小小的仨儿身上,反是郑苏易一脸莫名,看着走进的孩子,应该五六岁了,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何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遂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见儿子发问,王妃也是嗔怪地瞧了眼自个儿子:“那要问问你,你把你生父留给你的蓝田玉佩放哪里了?” 郑苏易眉头拧得更深,看了眼沈长安,很快转回了视线,淡淡道:“丢了。” 王妃呵笑一声,取出玉佩拿给儿子,道:“收好了,你也是,何苦招惹风尘女子,想要女人,收些丫头做通房不是更好。”说完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如今孩子也大了,懒得说你了,日后你好生教养,这孩子也是聪明,把外头养的那些个毛病都改了,以后也能成器。” 郑苏易起先脑子一团乱麻,看了眼众人,又看了眼手中失而复得的玉佩,才慢慢反应过来:“我不可能有这么个孩子。” 一句话,众人都是深吸了口气,只有郑玲弱弱道:“我就说大哥不是那样混账的人,这孩子肯定不是大哥的。” 倒是王妃有些着急,说道:“你想想清楚,不然人家姑娘怎么有你的贴身玉佩?况且,况且这孩子长得与你小时候颇像……” 郑苏易斩钉截铁道:“这块玉佩我不过今年才丢。天下之大,若是有心人,茫茫人海里寻个七八分相似的人也不难。” 王妃这才头晕气闷地站立不稳,好在有汀画和兰姑扶着,才不至于摔倒,王妃拍抚着胸口,连着咳嗽。得到却又失去,才是最痛心最失落,却也最无法割舍的,况且,这个孩子已被调教得这般乖巧了,只差苏易一句话,她就能拥有一个孙儿了啊...... “汀画先送王妃去休息,免得打扰了父亲的清静。”郑苏易吩咐着,说完又看了眼仨儿,道:“至于…这孩子,哪里送来的,便送回哪里去,府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汀画搀扶着王妃离去后,南平王才是叹息一声:“你母亲怕很是伤心,这半年对仨儿很是上心,如今却......你没事便多去看看你母亲吧。”说罢看了眼沈长安:“若是长安能有好消息,我与你母亲便都安心了。” 一时尴尬,大家都没有接话,反而是被晾在一旁的仨儿有些明白了,怯怯拉着沈长安衣袖,道:“嫡母,是要送我回娘亲那里去么?那个娘亲我才见过几面而已,我不要回去。” 沈长安看了眼郑苏易,才蹲身,对着仨儿,用着最和蔼的声音,说道:“嫡母在外头给你寻个大房子,让虎子和石头陪你一起住,再帮你聘先生教你们诗书,你不是一直想永远和虎子石头生活么。” 仨儿眨巴了眼睛,似想要控制住眼中泪水,可终究无用,眼泪簌簌落下。 “可是,仨儿是没有家人了是么,你们都不要仨儿了……”说完回头看向郑苏易,整个人扑过去,对着郑苏易就是一顿揍,哭喊着:“都是你,一回来就要赶我走,你讨厌,你滚出去!” 孩子的力道不大,郑苏易便也由着他,眼睛却是看着沈长安。 看出兄嫂的尴尬与不忍,也怕扰了病中的父王,郑玲走上前,把仨儿抱开,道:“嫂嫂随大哥先回如园休息去,还得准备了晚上的进宫赴宴不是,仨儿交由我,我陪着他。” - 九月的如园清风徐来,吹落的树叶铺满小路,走进如园,便是香气扑面而来。 “还是金银花好,一进来就闻着阵阵花香,很是醒脑。若是桃花,此时早凋零了,剩下枯枝一片。” 听了郑苏易的话,沈长安笑了笑,道:“金银花也有凋谢的时候,到时世子爷别又嫌弃这一片黄叶碍眼,觉着还是桃花美艳。” “不嫌。”很顺口地接了一句,说完郑苏易都是愣住,一旁的云哥和阿莲却是掩着嘴笑了。 “被褥今上午都换了新的,屋子里也点了你最喜欢的熏香,行军打仗肯定没一个好觉,如今回家了,好好睡上一觉,到点了我让丫头喊你。”沈长安岔开话题,说着。 郑苏易也不再多说,带着云哥往自己屋子走去,沈长安看着他们走开一段后,正想转身,却听见郑苏易回头,对着她说道:“那日你夜间醉酒,我送你回房后,便发觉玉佩丢了。之后我在后院秋千架和湖边找了许久不见,我还记得让云哥询问过你,你说你没见着,还说‘许是掉湖里去了’。” 沈长安眉头微动,嘴角轻扬:“还好不是掉湖里了。”说完,便是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没有网络,用手机看到了大家的留言却回复不了,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