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二天，根据十六班大部分同学约定的地点——是一家ktv，许宇凡和莫小小开车去的。 到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莫小小和许宇凡一进包间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看着两人分别了七年还手牵着手，有的人吃的东西都掉了，有眼尖的还看见了两人手上的戒指。 钟晴和洛舟舟上前将两人围住，“可以啊，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什么时候办婚礼？”钟晴将莫小小和许宇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错，许宇凡越来越帅了，莫小小，被滋润的不错啊，小脸红润，气色不错。” “是啊，说好的我们的伴娘哦。”洛舟舟变漂亮了不少，皮肤比以前更白了，而且她也如愿以偿做了律师。 莫小小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许宇凡倒是一副镇定自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过对于钟晴和洛舟舟稍微要缓和一些。 “婚礼一定会邀请你们。”许宇凡牵着莫小小的手，见她不好回答，而且他来说比较好。 “那是必须的。”钟晴和洛舟舟对视一眼，贼贼的笑意，让莫小小有不好的预感。 许宇凡拉着莫小小到里面，原来千依也在，而且已经和他们打闹作一团了。 洛舟舟站在中间，敲了敲桌子，大声说：“来，大家安静一下，让我们为这两位从早恋到现在从未分手，彼此相爱的恋人——许宇凡莫小小鼓掌。” “啪啪啪……”钟晴、洛舟舟、千依，还有一个人——谢心一同先鼓掌，然后掌声响彻整个包间。 莫小小对于钟晴、千依和洛舟舟带头并没有意外，然而对于谢心太过意外了。 “恭喜他们喜结良缘，你们说，我们的学霸是不是该为今天买单呢？”洛舟舟带动着氛围，和当初沉默寡言很不一样，果然人都是会变的，只不过莫小小不知道的是，洛舟舟是因为他们，一般时候，她还是那个高冷的洛舟舟。 “许宇凡请客，许宇凡请客。”下面一阵闹腾，不过女生大多是觉得惋惜，又少了一个优秀的单身了。 许宇凡拉着莫小小站起身，然后他深情的看了一眼莫小小，嘴角勾起一抹笑，“今天所以账单都算我的。” 对于许宇凡的慷慨，大家都很乐意，毕竟白吃的午餐谁不想占。 许宇凡拉着莫小小坐在角落，大多人上来敬酒，许宇凡或许是因为高兴，替莫小小挡了不少酒，自己还喝了很多。 谢心拉着方然一起上前，“恭喜你们，能走到最后。” 莫小小这才看清刚才挨着谢心坐的是方然，现在两人手牵着手，“谢谢。”许宇凡替莫小小回答，然后深意的看了一眼方然。 “不用思索了，我们在一起了，准被国庆结婚。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方然大方的说，倒是谢心有些脸红。 “我们一定来。”莫小小也释怀了，看着两人郎情妾意，也替他们开兴。 “许宇凡，介意让你的妻子和我聊聊吗？”谢心拿着酒碰了一下许宇凡的酒杯，不等她喝，方然就抢过酒杯，我来喝。 “不介意。”许宇凡爽快的喝掉。 谢心被方然弄的有点脸红，不过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 莫小小和谢心两人出了包间，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莫小小，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嗯。很意外。”莫小小实话实说。 “我为我当初的行为道歉，其实哪有那么多配得上配不上的，只是那么恰巧，两个人相爱，然后在一起罢了。”谢心说的有些感伤，莫小小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 “你要是愿意说，我愿意听。”莫小小觉得或许她们有共同点，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 谢心一笑，精致的脸上多了一些暖意，或许两人都不知道多年后会是这个结局。 “我和方然是两年前认识的，我刚毕业，碰巧简历投到了他的公司，或许就是这么狗血，办公室恋情。”谢心看了一眼莫小小，带着追忆的眼神夹杂着苦涩，却又笑的很幸福，她接着说： “其实我们一开始都不喜欢，只是再一次公司聚会中，才逐渐有了交集。你知道吗？当我和他在一起时，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他，就连我爸妈也不支持我。 是他一直在我身旁，我孤立无援，他不顾家里的反对，也要将我保护的好好的，那时候我真的很难过，却又很幸福。 后来我用两年的时间努力做一个配的上他的人，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他说了什么？”莫小小不解。 “他说的是，我的优秀是为了让你喜欢我而已，所谓的配的上配不上不是说了就能决定的。他指着他的心说，是因为这儿。用配不配的上，不过是逃避的借口。”谢心转过头看着莫小小，“其实是我们的自卑心在作怪。” “或许是吧，我和许宇凡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很幸福，看着他开兴，我会觉得更开心，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受到非议。” “小小，你错了。就算是非议，只要那个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也是幸福的。不要被自己的自卑打败，除非你想失去你爱的人。” 莫小小一怔，因为自己的自卑，失去最爱的那个人吗？ “好好想想吧，我看的出，你在许宇凡面前还没有真正放下过你的自卑。七年说长不长，毕竟比十年还少了三年不是？所以试着在他面前做你真正的自己。”谢心笑着离开，寂静的夜里，包间里混乱嘈杂的声音，是期待惊喜还是落寞回到原地？ 莫小小回到包间的时候见千依还在喝酒，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将千依拉到角落，“你们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啊，我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来找我，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吧。”千依神色怅然，带着苦涩和伤痛。 “千依，我认识的你不是这般虐待自己的人。”莫小小认真的看着千依的眼睛。 千依愣了愣，笑道：“不会的。在没有答案之前不会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会继续向前的，没有了他，我还有你们不是吗？大不了去国外就当去看望方一泽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说到做到，这可是你千依的原则。” “好，让我去吹吹风，清醒清醒。”千依向莫小小摆摆手，莫小小知道千依没有醉，只不过喝的太猛了，“去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莫小小回到许宇凡身旁的时候，见他和方然正在说什么，不过大多时候是方然在说，他只是点点头，或者在深思。 闪烁的包间里，莫小小只能依稀的看见许宇凡的轮廓，挺拔的他浑身有种想让人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气息。许是莫小小目光太过于专注，许宇凡转过头对她一笑，又对方然说了什么，方然便去找谢心了。 “怎么了？”许宇凡伸手覆在她的脸上，温暖的掌心让冰凉的脸有了一丝暖意。 莫小小一笑，扑进许宇凡怀里，“心情舒服多了。” 许宇凡一愣，这样的莫小小就像是当初的她，没有那么多负担，他面前的莫小小，“很开心？” “许宇凡，我们回去吧。”莫小小扬起脑袋，像只撒欢的小猫。 “好。” 莫小小和钟晴洛舟舟约好明天一起喝咖啡，顺便让他们注意千依。许宇凡和几个人说了一下，带着莫小小离开。 上了车之后，莫小小没有让许宇凡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莫小小以前租的房子。 许宇凡跟在莫小小身后，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他发现自从莫小小和谢心出去之后，莫小小有什么东西变了。 莫小小将一个本子从衣柜里翻出来，然后将本子递给许宇凡，“这里是我最难堪的记忆，只给你一个人看。” 许宇凡沉郁的看着莫小小，接过莫小小的本子。 莫小小靠在许宇凡肩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翻开第一页： 离开许宇凡的第一天。昨天我去学校办了休学手续，我看见他到处找我。我不敢靠他太近，他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我的。 我看着他找了千依，千依按我说的，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或许是因为我太懦弱，胆怯的不敢向他告别，我知道这对他不公平，可是……我依旧只能选择离开。 所以我离开了。 今天是许宇凡的十七岁生日，我答应陪他一起过的，可是……或许我这是自私吧，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他。 我来b市已经有几天了，我想或许许宇凡回来这里的。于是我开始了我的第一份工作。 餐厅服务员，这里一点都不好，饭菜没有许宇凡做的好吃，有些话我也听不懂，可是……我一无路可退…… 中秋，看着他们有的请假回家，有的和家人打电话，我拿着手机看了许久，却没有一个可以通电话的人。 国庆很忙，这里老板一点都不好，我想换工作了。第一次，被人骗。 人心善变，谁又能真正掌握呢？善与恶只是匿名的定义，从未真正分清楚过。我发现我的心理好像开始处于消极中，愈陷愈深。 离开许宇凡的第一个平安夜，看着街上红通通的苹果，却没有想吃的**，大抵是因为那个人不在吧。 下雪了，我还记得喜欢的那句话——“落雪是天堂遗落的花朵，花期是天与地的距离。”我想我和许宇凡的距离恐怕已经和这差不多了。 除夕，放假了。他们都在团团圆圆，我一个人站在山顶上，有时候甚至在想，就这样死了好了。可是我做不到，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窝，怎么睡也睡不着。于是我去看了一晚上的雪，感冒了，可意外的好睡。 离开许宇凡有一年了，他们正在高考，而我刚辞职，正在东奔西跑。我的世界已经变得冰冷，心或许已经变得冷血了，又或许是冷酷无情，我珍贵的东西也已经离我愈来愈远了…… 这一个星期，我丢了钱包、身份证，就连手机也丢了。我想人生或许就是一场无尽的梦，走到人任何时候都是茫茫带不走悲伤，只留下心痛，零碎的一颗心。 …… 冥冥之中天注定，既然无缘幸福，那就永远痛苦。 这是最后一句话，遇见叶婉之后。莫小小就没有再写过了，许宇凡看着那个日期，还有日记中说的事情，许宇凡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他宁愿从那时候就将莫小小禁锢在自己身旁。只是没有如果，而他更没有预测的能力。 “对不起。”许宇凡将莫小小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从不知道她受的苦，如果并非真的绝望，不会写下那一句话。 “以后我有你了，我也有爸妈了，你们会给我幸福，不是吗？”莫小小欢笑着说，“我给你看，不是让你内疚，而是一个放下伤痛，新生的我。有空，我们会z市看看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