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间客栈名同福
如果这个欧阳克就是射雕英雄传中的那个欧阳克，那么他的武功就很高了。在江湖上也属于一流。 赛昆仑的武功在江湖上属末流，而杨过甚至连赛昆仑都打不过，现在跑去报仇，那是自寻死路。唯一的希望就是终南山活死人墓秘道中的九阴真经。有了那个秘笈，大概武功就能突飞猛进，才有报仇的可能。 首先要给师父风光大葬。请来最有名的风水先生选了块宝地，然后再请来七七四十九个和尚，七七四十九个道士。师父在本地没认识的人，杨过觉得这很没面子，于是专门花钱请来一帮不认识的人哭坟。 墓碑用最好的石料，专门请本地最有名的师傅刻上：“恩师赛昆仑之墓，不肖弟子杨过立”。 建完了大坟，办完了葬礼，已经过去十几天了。钱也花出去好多。不过杨过也不太乎。反正以他现在的能力，想弄到钱易如反掌。全城富豪的钱箱为他敞开。随用随取，方便得很。 临行前，杨过再次来到师父坟前，跪拜道：“师父，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您。您的仇我一定会帮您报。只不过现在我的武功太弱，所以要去终南山寻找秘笈。如果一切顺利，我一定会变成了绝世高手，然后就能一掌拍死欧阳克了。师父你在天有灵，保佑我吧。” 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杨过毅然踏上了前往终南山的行程。 希望真如小说中所写，那里真有重阳遗刻吧。 师父这些年偷来的家产大多捐给了寺庙，还有就是分给了四个老仆人。房子就那么放着。这房子是师父的，杨过虽然名义上是徒弟，但无权处置这房子。现在成了无主之房，过几年官府可能会收回去另做他用。 杨过并不急于赶路。穿越至今，他都没有好好游览古代风土人情。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大多数古人一辈子生活在方圆五十里范围内。很多人到死都没走出过村子。所以为了节省时间，还有少费力气，杨过花钱雇了辆马车。 这马夫姓孙，名大牛，是常年跑远路运输的，壮得像头牛，手上长满了老茧，看起来憨厚老实。他自称大江南北都去过。杨过问他：“你去过终南山吗？”孙大牛老实回答：“小的虽然没去过终南山，但知道长安城怎么走。”杨过喜道：“那就行了。反正终南山也在那附近嘛。到了长安再问路不迟。” 反正不是自己辛苦赚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疼，杨过许以五十两白银的重利，孙大牛没想到这小客居然这么大方，赶起车来自然精神百倍了。据他自己讲，他得赶两年的车才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路上无聊，杨过就跟孙大牛聊起天来。他是个憨厚老实的汉子，因家里穷，至今没娶到老婆。穷则思变，他认为种田永远受穷，才置办起一辆马车，当起了车夫。虽有风霜之苦，却比种田强得多。这些年已经攒下了很多银子。 孙大牛想着再过两年，就能娶个媳妇，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财神爷，一下子就有五十两银子。这一趟虽然路途遥远，但有了这笔丰厚的酬金，立刻就能娶个漂亮媳妇，延续孙家的香火了。 就这样，两人出发了。 此时天下早有乱象，匪患渐多，尤其在山野偏僻之所，山贼更是多如牛毛。幸好江南地带武风极盛，名门正派也很多。有很多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名门子弟急于扬名立万，就拿这些倒霉的山贼开刀。今天你挑翻了一个山寨，明天我就去杀两个江洋大盗。如此一来，倒是造福了像孙大牛和杨过这样的旅客了。 据孙大牛讲，出了江南地界，就只能跟随大车队移动了。如果路上没有大车队，那就得等。孤身上路，那是死路一条。要么当场被杀，要么被抓去山寨当牛做马，永无出头之日。 古代的马车没有减震装置，也没有轮胎，路又是土路，马车走在上面，车里的人被震得快散了架。坐在这种破车上，杨过居然晕车了。这是他生平头一次晕车。 幸好很快就适应过来了。在车里垫上厚厚的棉被和凉席，立刻舒服了许多。 如此走了六七天。 天色将晚，杨过从马车上探出头，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小镇，问马夫此间何处，孙大牛答：“这里是七侠镇。今晚在这里过夜吗？” 七侠镇，这个名字好耳熟。 杨过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某电视剧，笑道：“好，天也快黑了，就在这里歇一天吧。”孙大牛道：“这个镇子我经常路过，有个客栈很不错的。很干净，房价又不高，而且饭菜也好吃。” 马车驶入七侠镇。这里是典型的江南小镇。黑瓦白墙，青石铺路。马车走在宁静的街道，看到狭窄的道路两旁炊烟四起。都在忙着做饭。 杨过坐在车里欣赏镇上的风景。很快，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这间客栈很普通，但很干净。黑色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同福客栈”。 杨过一惊，心道：“七侠镇的同福客栈，这还真是宁财神的《武林外传》啊？它怎么会出现在宋朝？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杨过从马车上跳下，进入了客栈。 客栈的布局跟电视剧中一模一样。大门正对面是柜台，大堂中央摆放着黄花梨木的大桌子，墙上挂着两排木牌，上面写的是菜名。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店小二，脸上堆满了笑容，殷勤道：“客官，您往里面请。” 杨过看了店小二一眼。这人很英俊，脸色白净，箭步如飞，一看就知道下三路功夫了得，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杨过庆幸道：“幸好这人长得不像沙溢，否则我真的得问他尚导演在哪儿了。” 杨过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就上吧。两荤一素，一壶茉莉花茶，一碗饭，就这些。还有，准备一间上房，烧好热水。小爷我要住店。” 店小二领命消失。孙大牛睡在后院通铺。若大的大堂里只剩下两个人。杨过和柜台后的书生。这人长得倒是跟喻恩泰有几分相似。这货该不会也叫吕轻侯吧？ 那书生低头看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对账本，还是在读书。杨过站起身来，对那书生抱拳道：“这位先生，在下姓杨，敢问先生贵姓？”那书生连忙放下书，作揖道：“不敢不敢，免贵姓吕，客官就叫我吕秀才好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杨过心道：“果然姓吕。看来武林外传中的人物也穿越到了宋朝。这世界还真是乱七八糟啊。”口中却答：“好说好说，在下也没什么事，先生您忙您的，不必理我。” 很快菜就上齐了。味道果然不错。这一点倒是与电视剧中的不同。武林外传中的厨子李大嘴虽然是京城食神的徒弟，却是徒有其名。他做的菜出了名的难吃。看来这家客栈并非完全照搬电视剧。 吃完了饭，杨过并不急于上楼洗澡，而是跟客栈中的伙计们套近乎，很快就套出了底细。那跑堂的果然也叫白展堂。只是外貌没有电视剧中的那样帅。掌柜佟湘玉，倒是非常漂亮。而且跟闫妮有三分相似。厨子大名李秀莲。后院住着一个小姑娘莫小贝。不过她并不是衡山派掌门，只是普通的小女孩，也不会武功。 没有郭芙蓉。 真是遗憾。 因为电视剧的关系，杨过对这家客栈有着莫名的亲近感。决定多住几天。老实说，能亲身体验同福客栈，这种感觉很神奇。 杨过出手大方，又刻意套近乎，所以很快就和客栈里的伙计混熟了。莫小贝尤其喜欢杨过，因总给她买冰糖葫芦。 自从穿越到现在，杨过终于过上了几天轻松的日子。跟着师父虽然很好，却也谈不上轻松。因为天天都得辛苦练功。这是杨过穿越以来，头一次感觉到轻松自在。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甚至可以一整天坐在河边发呆。他甚至忘记了去终南山取秘笈的事。 杨过这一住就是十几天。孙大牛也乐得轻松自在。反正每天的钱都是照付的。杨过的钱都是劫富济贫得来的——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所以花起来自然不心疼。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镇子上突然开始闹贼，而且闹的还是采花贼。已经有好几个姑娘惨遭毒手了。受害者整天寻死觅活的。 镇子里只有两个捕快，夜里都不敢睡觉，一直巡逻到天亮。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采花贼极为嚣张。受害者每天都在增加。 孙大牛跑了。他还劝杨过一起走。但杨过觉得这很有意思。想凑个热闹。孙大牛最怕的就是卷这种江湖事。连五十两银子都不赚了。杨过给他付了十两银子，也不枉他这些天来的辛苦。孙大牛感激涕零。 佟掌柜每天都活在恐惧中，生怕哪天被采花贼光顾了。白展堂安慰她：“放心吧，掌柜的，人家要的是美女，才不会对你……”话没说完，就被佟掌柜给拖到了内院，很快就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李大嘴感叹：“老白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太贱。” 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行侠仗义的武侠梦。杨过也不例外。虽然不幸沦落为贼，但向往侠义的心却没有变过。自从学会了武功，他一直希望找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虽然白展堂总说佟掌柜不够漂亮，但那只是玩笑。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风华正茂，皮肤白皙，眼含春情，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除非那采花贼眼睛瞎了，否则一定会光顾同福客栈。 采花贼是夜里作案的。所以杨过白天睡觉，晚上呆在佟掌柜隔壁安静等待。白展堂也是练家子，他在另一间隔壁。有两个人守护着，佟掌柜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采花贼并没有让杨过等多久。 九月朔日。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一声脆响打破了半夜的宁静。那是白展堂早就设置好的机关。只要有人打开了窗户，就会打碎茶杯。关于这个机关，佟掌柜和白展堂还有过一番争论。 佟掌柜担心道：“万一贼从门进来怎么办？”白展堂道：“放心吧，人家是采花贼，从门进来，那不成强盗了吗？”佟掌柜疑惑道：“那有什么区别嘛？”白展堂认真道：“当然不一样啦！咱们贼，靠的是技术……”佟掌柜道：“你们贼？”白展堂心虚地看了杨过一眼，赶紧道：“他们贼！是他们贼，而强盗靠的是蛮力，这跟我们……啊呸他们贼不一样。互相都不呛行。” 最终，佟掌柜相信了白展堂的说辞。 目标出现！那人一听动静就知道不妙，转身就跑。那速度快如脱兔。一会儿的工夫就跑出数十丈外了。 杨过和白展堂几乎同时破窗而出，看到有个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树林的方向逃去。 跟电视剧中的老白一样，白展堂的轻功极为高明，像炮弹一样从窗口射出，很快就跟上了黑影。杨过稍差一点。轻功还差了点火候。拼尽了吃奶了力气才没有被落下。 幸好有白展堂，否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采花贼逃跑了。 等杨过冲进树林的时候，白展堂已经跟采花贼打起来了。但白展堂一直处于被打的状态。这采花贼像一团飘忽不定的鬼影，明明近前眼前，却怎么也抓不到。 不远处就是一片墓地，秋风瑟瑟，在这阴森的环境下，采花贼的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让人毛骨悚然。 杨过当然不信他是鬼。只是这身法实在是太过诡异。白展堂虽然武功不错，但打不着敌人又有什么用。 然而白展堂也不是吃素的，他见对方身法了得，于是拼着自己挨一拳，准确地点中了采花贼的大xue。两人同时倒地。白展堂吐了几口鲜血，对杨过道：“杨兄弟，快，趁着xue道没解，快把他绑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杨过跑到白展堂身边，将他扶起，急道：“白大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白展堂受的伤貌似很重。看来这贼的掌力惊人。杨过赶紧解下自己的裤腰带，将贼绑了个结实。但不太放心。怕那贼自己挣脱了，又解开了白展堂的裤腰带，把采花贼的双脚也绑了。这下放下心来。 这贼的轻功如同鬼魅，白展堂则快如闪电。两人各有优点。最终两败俱伤了。 杨过知道这贼再也不可能挣脱，嚣张地大笑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采花竟然采到老子的地盘上来了？你不知道你爷爷我专治采花贼吗？”采花贼虽然心中瞧不起杨过，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位少侠，我错了。我再敢不敢了。求你把我放了吧。只要您放了我，您叫我做什么都行！” 杨过嘿嘿笑道：“呵呵，官府已经开出了五百两的花红，我明天把你交给官府，拿到一笔奖金不说，还可以扬名天下！” 采花贼大惊失色，忙摇头道：“大侠，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杨过呵呵：“你老母八十岁关我屁事！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她能生出你这坏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就让我替天行道，让她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味道！” 采花贼又道：“大侠，求你放过我，小的一定结草衔环，来世当牛做马……哦不不，不用来世，现世就有！小的这几年攒了好些金银财宝。只要大侠您放过我，小的就把那些财宝的埋藏地点告诉您！” 杨过不屑道：“那点钱，留着给你买棺材吧。对了，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太大，临死前有什么遗言没有？如果方便，我可以替你完成。”采花贼急了，嚎啕大哭道：“大侠，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要不这样，我这里有轻功秘笈，如果您肯放了我，我就把秘笈送给您。” 杨过立马来了兴趣：“哦，你是说刚才你那个如鬼魅一样的身法吗？”采花贼立刻点头道：“没错，我这套身法叫‘鬼影步’，是江湖上一流的轻功。您只要学会了这套身法，打架的时候只有你打人，没有人能打得到你了。” 鬼影步牛不牛，刚才杨过已经亲眼见识过了，真的动心了。 采花贼见杨过意动，赶紧拍马屁道：“您虽然武功高强，天下无敌，但似乎并没有学过上乘的轻功，我的鬼影步正好可以弥补您的缺点。” 杨过立刻吹牛道：“好，你果然有眼光！你爷爷我虽然神功盖世，却正好少一门绝顶轻功！只要你将这套轻功传授给我，我保证放过你。”采花贼心中大骂无耻，表面上却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多谢大侠！”心中暗自发狠：“等老子xue道解了，恢复了自由，头一个拿这小鬼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