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终结束
二技能，在正常人的眼中是瞬移。 但在刘烨眼中，则是用意念进入无数的平行空间中。然后自己就能进入这些平行空间的一个。 这完全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有一红红的香甜苹果，飞来了两只虫子。一只虫子顺着苹果表面爬到了对面，另一只则是钻了一个洞，从苹果内部穿过。 如果这个苹果，是一个空间。有长，高，宽的空间。 那么这则是一个关于虫洞理论的比喻。 很形象。 瞬移的原理就是如此简单，完全是自然而然的。 如果刘烨不瞬移的话，那么他也可以透过意念，从自己内心看到诸多同一时间纬度所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刘烨二技能的被动。 刘烨刚刚考完了数学，此刻正走在走廊中。 他要去走廊对面的厕所。 然后回家去看看。 …… 废弃的竹园小区。 采用上一个世纪的砖梁结构。这种最原始的楼房设计，是用一整块天花板代替房顶的。 虽然以现在的目光来看，这种构造设计皆很原始。但时间回到四十年前，回到公有制经济，回到大锅饭的时间里。在计划经济的时代里。 竹园小区的楼房，可都是要分给领导和优秀先进工人的。 随着国产经济的改革，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社会的进步。这些曾为之抢破头皮的住房，如今除了地皮值点钱以外，还能剩下些什么？ 四周皆是明晃晃的高楼。 唯独几栋黄灿灿的低矮四层砖房顽强的摆在城市中间。 随着竹园小区住户们的搬走。 整个竹园小区只剩下这些老人了。 在竹园小区一侧有一间大屋，以前可是厂长间的。可如今厂长一家子已经搬走十多年了，因此这间宽敞的大屋则成为了小区开会，聚事等的公众场所。 供桌上摆放着老人的遗像。 遗像后面则是老人的骨灰罐。 几个遗老都穿着中山装，胸前带着一朵白花。 灵堂里摆放着花圈，挽联，黑绸……几个遗老在集体筹钱下，将灵堂布置的一丝不苟。 若不是场面只有这寥寥几人，那么也就和其他追悼会一样。 这边的风俗，虽然是急火化。但“停灵”却是三天。 要停灵三天，才会下葬。 尤倩躲在柱子后面，此刻正在犹豫自己是否应该过去。 …… “老妹。” 尤倩猛然回头，有人拍她的肩膀。 “老哥，怎么是你？你今天不是在考试吗？”尤倩一脸惊喜。 此刻的刘烨拎着一个口袋，正站在尤倩的身后。 口袋里则是一大堆文件和档案，以及两万七千块钱。 也许是人真的走到那一天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了冥冥之中的预感。老人提前将积蓄从银行里取出，而后写下了啰嗦而又详细的遗嘱。 遗嘱里，要求刘烨继承他的遗物，但要负责他安葬。 两万七千块钱，是老人准备的安葬费以及劳务费。当然，这笔钱也存着帮助刘烨和尤倩的心思。孤儿和孤老……虽然心境不同，但处境却是一样的。 可这笔钱，包括那份六页的遗嘱。则是在警察封锁现场后，将死者遗物整理后，在警察局签字确认后，刘烨才见到这些东西。 但之前的费用，却是这些遗老所垫付的。 包括这个灵堂亦是。 这些老人，都是靠着国家福利而勉强维持生活的。积蓄自然有限，恐怕大多都是他们的养老钱。很难得，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如此难能可贵的品质。 刘烨心里暗暗敬佩。 似乎恍然间梦回到那个学习雷锋的伟大时代中。 今天早上要考试，实在是耽误不得。虽然他有时间挂，但并不是万能的。他改变不了任何的时间流速，虽然能令时间停止。所以有时候，他还是有些缺时间。 因此他没有来。 正直的刘烨，是不可能占别人便宜的。他现在要把这些老人所垫付的钱，补给大家。 …… 柱子后面。 “没考完，下午还有两科，晚上也有一科。但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所以我过来看看。”刘烨淡然的说道：“走吧！” 尤倩扎着两个马尾辫，点了点头，稚嫩的脸上微微有些难过。她刚刚在柱头后面犹豫了好一会儿…… 兄妹俩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刘烨拉着尤倩，走向灵堂。 “小烨啊，你怎么来了？”几个遗老在为老人守灵。“你不是在上学吗？别耽误了你学习，老王的后事交给我们这些老伙计就是了。” 没人送终，老伙计们来送！ 关于这个老人的追悼会…… 刘烨的目光顺着这些老人的追悼会笔记而看去，随机便明白了一切。 老人叫王斌，原本是一个黄河边小村子的村民。他会擦皮鞋……在追悼会上，遗老们详细的记录了老人的生平。 对于刘烨来说，死去的老者这半年对他帮助很大。要不是每晚的按时充电，他根本就不可能去夜市卖烤肠。如果不是卖烤肠，刘烨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生活就是这样，如果刘烨活不下去，势必他将不得不辍学…… 那么他的人生则又是另一副景色。 至少那一晚的金光，肯定将会与刘烨擦肩而过。 几个遗老坐在供桌的面前，详细的记录着老人的生平。 从他来到竹园小区，来“公交车赵四婆娘”家当上门女婿，当五个孩子的后爹…… 那个“公交车赵四婆娘”年轻时倒有几分姿色。自从男人赵四死了，她一个人苦苦拉扯五个孩子。幸好勾搭到了年轻有为的皮鞋匠王斌…… 王斌没有自己孩子。 前夫赵四则是三女两男……结婚后，皮鞋匠老王辛辛苦苦的当了后爹，将前夫的几个孩子培养成人。但那赵四婆娘死后，五个孩子便与后爹皮鞋匠王斌断绝了关系……如今方才造成了老无所依的局面…… 一个人的生平，就这样公然的置于纸上。 这是一个关于老王的悲伤故事。 几个遗老，其写的都是按照客观的事实而写的。这些东西，按照传统习惯，是要交给后辈人的。 但今天…… 五个后人，一个都没有到场。 刘烨拎着袋子，将一个个档案卷宗取出，放在桌子上。他扫视了屋子一圈，心里微微一动。自己也应该买一个花圈送来的…… 半年前爷爷意外脑溢血辞世时，也是眼前这些遗老组织的追悼会。这些老人，当时好像都送了花圈和慰问品。 而且刘烨充电难的问题，也是这些老人出的主意。住在竹园小区大门口的皮鞋匠“老王”，每晚都帮刘烨充电的。 虽然刘烨每月强给了人家四百块钱的电费。 而且现在的这张遗嘱，好像不但把之前一个月四百还了回来。反而更多…… 竹园小区的某间大屋里。 这是一个灵堂。 “这是老人的遗嘱！”刘烨掏出了一份卷宗，里面赫然是一份歪歪扭扭的手写资料。遗嘱一共六页，每一页都盖有派出所公章，而末尾那页则是老人的签字和手印。 另外还有刘烨的签字及手印。 刘烨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是因为来源与他骨子里的傲气和正直。相应的，面对一个很好的老人其临死前的遗嘱，刘烨一定会认真的去办。 比如：让刘烨用他的积蓄负担死后的安埋费用等。而不是让这些遗老，用自己养老的钱而平摊…… “这老家伙还有遗嘱？”有遗老好奇的接过一页纸。 随机几张遗嘱被随意的传看。 这些老人，以前可都是体制内的优秀员工。面对那个大大的，红红的派出所公章，几个遗老掏出了卫生纸巾擦了擦手，带着老花镜严肃的看了起来。 看完了后……这老家伙不想占我们便宜，借小烨的手，要把他的安葬费给我们。 另外则是把他那破房子的房产证给小烨…… 几个遗老仔细的传看了一番。 中午的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随着老人们传看，已经过去一半了。 而他和尤倩还没有吃早饭。 …… “来，老伙计们。大家都把字签了。”有遗老带着老花镜，率先在末页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刘烨不解。 “这份遗嘱，我们这些老伙计都看了。自然是同意老王的决定，所以同意的都来签个名……”体制内的人，说话做事都有股体制风，无关年龄。 就这样。 一个个遗老们纷纷签字。 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也终于圆满的画上句号。 这些遗老最终在刘烨一番义正言辞的推辞和“强迫”下，终究还是收了钱。 这些钱，则是老人通过刘烨，留在遗嘱上的丧葬费。 以刘烨最为正直的人品，是不可能让这些遗老出丧葬费的。虽然其中过程很是复杂，尤其是刘烨嘴笨的情况下…… 好在不辱使命。 13：21分。 刘烨带着老妹出门吃饭去了。 兄妹俩都没有吃早饭。 “哥，你今天考的如何啊？”尤倩扎着两个羊角辫，辫子上系着红绳。 兄妹俩手牵手的离开了竹园小区。 “英语应该能及格吧！”刘烨想了想，然后语气中蕴含着笃定的自信。“但我数学肯定能考140以上！” 废弃的竹园小区里。 哪怕是冬日，仍然可以看见粗壮的爬山虎藤筋在黄色的砖房上跳舞。尽管此刻没有绿叶，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藤筋和寒风相伴。 以前楼下的走廊旁边是一条巨长的洗手池。 密密麻麻的水龙头安装在池子中。相应的水表也安装在旁边。 各家各户的水龙头都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为了尽可能的“跑水”，一百多个水龙头都没一个的好的。都有漏水的毛病。 以前每次路过时。 如果不穿水鞋，都要被湿漉漉的地板泡湿双脚。而且地板上还长着一层滑腻腻的青苔，不注意还会滑倒。 但如今路过时，别说注意脚下了。那一排排水龙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所覆盖，茂密的野草顽强的生长着。 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哥，要不你晚上就不要回来了吧！”尤倩认真的说道。 此刻兄妹俩已经走过那条荒芜的走廊，前边则是那条僻静幽暗的小巷子。 “哥，你还有最后三科。把试考完了后，早点回来就是了。下午休息时间本来就少，倒不如在学校多多复习一下。” 嗯？ 刘烨陷入了沉思，边走边说。 “也好，老妹。等我今天考完，明天就去买手机。到时我们一人一个。” 考试，下午第一节是化学，其次是生物，晚上则是历史。 期末考试，其中干货部分已经考完了。 好吧，还有一个化学。 对于化学……高一部分其实是重复的初中知识，刘烨自从这段时间将以前的知识捡了回来。初中所认真所学的东西。也渐渐的在自我补习中缓缓的升华，对于知识，刘烨也有了自己的思考和理解。 初中所学的四种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