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争端

    原来，皓月湖亘古不散的烟雾，是清瑶剑借以隐匿踪迹的障眼法。莫然将它收服之后，湖面上以及通天柱周围的烟雾便即散去。

    莫然解下腰带撕成两半，一半用作背带将清瑶剑背在身后，找到那几把匕首所在位置，一一拔了出来，以匕首为撑持点往下攀爬。

    下行的速度自然比上攀要快上许多，暮色西沉时，莫然已来到地面。他整了整衣衫，四处一望，却不见有人影，心想自己一来一回总共用了四天，她们自然不会仍旧在通天柱下等着。于是辨明了方向，正要往居住的那个小岛走去，忽听一人叫道：“莫师叔！”

    莫然循声望去，只见卢敬之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周倩从不远处的一个房子里走了出来，便问：“周师侄，我那两位师侄和杜姑娘呢？”

    周倩将身后房门带上，边走过来边道：“她们已经上路了。”她说着话，目光却看向了莫然背后的清瑶剑，眼中惊诧之意尽显无遗。

    莫然闻言心中一阵失落，皱了皱眉：“她们为什么不等我？”

    周倩抿嘴一笑：“那可怪不得她们，师叔你这一去便是十几日，她们等了几天，既没见你下来，又没见你的……”她本来想说“尸体”，又觉得不妥，硬生生收回了这两个字，顿了一顿，接着道：“大伙都猜想你已经悄悄溜下来，悄悄离岛了，哪里知道你竟然还在通天柱上面？她们让我留在这儿，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给师叔捎个口信。”

    莫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皱得更深：“我离开了十几日？”

    周倩点了点头：“是啊，你们到岛上时是六月中旬，现在已经是七月初了。”

    莫然看她神色不像是说谎，心中一阵迷糊：“我向上攀爬用了三天，在上面睡了一夜，今晨从上面下来，明明只是四天，怎么就变成了十几日？难道那一觉竟睡了十天？”

    周倩见他神色古怪，不知他心中所想，又道：“师叔这几日定是十分辛苦，不妨先去歇息一晚，明晨再赶路，反正她们也是几日前才动身的，你骑了快马，一两日便可追上了。有敬之护送，谅也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这番话倒是十分体贴，但莫然不想再重蹈覆辙，只想尽快见到陈语瑶，哪肯耽搁一夜？摇头说道：“周师侄，我找她们还有要事，就不在此过夜了，麻烦你帮我找两匹快马，顺便把我的行李也拿来，我去跟虞师叔道别后，立即赶路。”

    周倩微微一怔，无奈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在港口等你。”

    莫然嗯了一声，问明虞君明现下所在，也不再多言，辨认了方向，急往常羲教会客大厅而去。

    来到会客大厅外，迎面撞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两人相互点头致意，那书生的目光随即落在他身后的清瑶剑上。

    莫然也无暇关注那书生眼中的异光，快步走进大厅中，正逢虞君明准备离开。他心中焦急，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截了当的辞别。转身来到门外，只见那书生去而复返，神色匆忙。

    莫然身形微微一滞，又点了下头，随即施展风行身法径直往港口跑去。来到港口，只见周倩手里拿着他的包袱，周围却无马匹，忙问：“马呢？”

    周倩笑道：“师叔莫急，皓月湖边有个小村庄，是敝教的药园，马匹都在那养着呢。”

    莫然对自己的失态也颇为不好意思，尴尬一笑，说道：“走吧。”

    两人刚刚登上游舫，忽听身后一人叫道：“莫师弟请留步。”

    莫然回头一看，见是方才碰见的那个书生，便站定脚步，问道：“这位师兄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