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沉寂的真相

    “失踪当然不代表死，说不定是离家出走呢。可是怪就怪在她梦里，他孩子没有说话。”唐念念很认真的跟她科普：“通常灵魂入梦是不太会说话的，这也是为了阴阳两界的平衡，可是这种梦境通常很清楚，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重视一下。”

    “如果她孩子真的死了，”白小樱想了想，开口说：“你跟她说的话会不会破坏阴阳两界的平衡？”

    唐念念笑了：“这种事其实用不着我，高越、香婆、花婆这种有道行的高人都可以做到。只是信不信在旁人，但是拜托我无疑是最有效的。”

    他们并没有等那么久，不出十几分钟的工夫唐念念就回了电话，这会儿肖凯正在上厕所，接到电话，他心下也有点紧张：“怎么样？”

    “我要单独说给你听。”

    肖凯嗯了一声：“现在是我自己。”

    “不太好。”唐念念舒了一口气：“可是我查不到凶手，这种事我们都是不被允许看到的。”

    肖凯皱起眉：“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唐念念沉默了须臾：“这是人的命。”但她非常善解人意：“这话让你来说也不合适，你就说事情不太简单，明天上午我过去，带她去找香婆。”

    这样也好，肖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阿姨宣布她儿子的死讯，他心情很沉重，毕竟崔亮虽然偷鸡摸狗，可本质上不是大jian大恶之徒，而且他们自小相识，这样的结局总是让他遗憾。

    崔亮妈听到这个结果内心是绝望的，她心里很清楚做这个梦就没好事，肖凯找的人肯定不是为了钱，她说不简单，那就真的是不简单了。

    可是这是她的事，在别人家打扰了这么久终归过意不去，约好了明早一起过去，她拒绝了肖mama的陪伴，一路哭着回家了。

    她哭了半夜也实在是累了，天快亮的时候倚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半梦半醒之际又做了同样的梦，崔亮坐在沙发前哭，不管mama怎么问，她都不曾说话。

    “儿子啊，你让mama怎么办啊，你让我怎么办啊——”她在梦里哭醒，再也睡不着了。

    唐念念一早就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白小樱，因为她左右没什么事，店里雇了个还算负责任的销售员，她基本上不需要每天都去店里。因为崔亮的事情，肖凯决定早一天上班，或许许多事情还可以防患于未然。

    肖mama和崔亮妈还有白小樱唐念念一起到了香婆那里，唐念念本来是要安排到高越那边，可是也有心去看看丁缃，所以提前知会了香婆以后，她带着她们一起往那边去了。

    丁缃最喜欢唐老师，知道她要来很是高兴，一早就拿出了所有的零食等着她来，崔亮妈却没有吃零食的心情，她对这样的地方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之心，她怀着深深的恐惧和一点希望，按照香婆的指示点燃了一炷香。

    点燃那柱香的时候，她的心里充满虔诚，就仿佛那些结果会看在她充满诚意的面子上就不会变成最坏的。

    香婆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烟雾的走向，叹了一口气，她见了很多离合，已经不吝惜说出这样的答案：“迟了，人已经走远了。”

    肖mama一脸的惊讶，崔亮妈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去了，她又开始哭，一连声问着：怎么办，怎么办啊，我的儿子啊——

    再后来，她请求香婆走阴，把崔亮叫上来问问他在哪儿，问问是谁害的他。

    香婆自然拒绝，这是走阴的忌讳：“没有找到尸首，没有摆过灵堂，下面也不好带人上来。你先别难过，再多问问找找吧。”

    崔亮妈终究还是作罢了，这件事就连崔亮的爸爸都还没有惊动，她不能单凭自己的梦境和陌生人的一面之词就相信儿子真的死了，她跟自己说这些都是假的，如果都是假的，那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成立。

    迷信了小半生的崔亮妈这么鼓励自己，她不愿承认这是她对自己说的谎。

    “这都是我心里的魔障，”出了香婆家，她谁的面子也不给，很坚决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不信。”

    她说着不信，肖mama心里反而相信了起来，她给肖凯打电话让他把这件事当回事，肖凯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凡事都要依照规章制度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因为个人关系破坏规则。

    “你问问阿姨知不知道崔亮常去哪儿，等我下班了到他常去的地方问问找找吧。”他宽慰mama：“你跟念念说别给我送饭了，你们在外面吃点就得了，照顾好阿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