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婆媳正面冲突
“我受不起！”王氏心里有气，直接对着凤雪舞的口气也不好，大踏步的走过去，直接就要将良嬷嬷给拉起来。【】 凤雪舞也不舔着个脸的给人作践，既然王氏说受不起这礼，那她就起来，起来之后，还故意让人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当着王氏的面。 这份祖孙关系，也事让王氏看清楚，不是说凤雪舞多么的稀罕。 “祖母过来的真是时候，我还想去禀了祖母，良嬷嬷背地里说我母亲坏话，可被我抓了个现成，不知祖母打算如何处置她？”凤雪舞问话的时候，还故意走过去，就挡在了王氏与良嬷嬷的跟前。 王氏想要拉良嬷嬷起来，就先要越过凤雪舞。 良嬷嬷心里也后悔，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 可是，现在心里也觉得奚云妆真的不够好。背地里议论主子是非，肯定是她的错。 但是，凤雪舞现在这架势，是要与王氏直接对上了。无论凤雪舞都没的聪明，她到底只是个孩子，在旁人眼里，这一切肯定都是奚云妆授意的。 “让开！”王氏瞪着凤雪舞，越看越觉得，怎么与奚云妆一个德行，嚣张的很。原本对凤雪舞还有几分的喜欢的，现在这么一闹，也只觉得厌恶的很。 “祖母还没有说，如何处置这恶奴？听闻祖母素来公正，今日正巧让孙女也见识见识。”凤雪舞根本就连让都没打算让。 她本身也觉得自己没错，无论是在她以前的世界里，还是在这里，她始终觉得，让她亲耳听到旁人说自己母亲的是非，然后当没有听见。 她做不到！ 她觉得，没有马上下令大嘴巴扇她就不错了，凭什么跪都不能跪了？ 凤雪舞就觉得王氏就是典型恶婆婆，这些日子她眼睛看的清楚，本来大家都相安无事，就纯粹是王氏吃饱了撑的在这里做，没事找事！ 奚云妆人家可是什么都没说，如果非要说什么，那就是替王氏开脱。 凤雪舞不管王氏是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好祖母，这一点，谁说也没有用。 “放肆，这便是你娘教你的规矩？”王氏看着凤雪舞的头，总觉得就好像在看奚云妆的头一样，多少次，都忍着扬手的冲动。 凤雪舞突然笑了，对于王氏这一点，凤雪舞就非常的不喜欢，能不能不要一发生什么事，就老是往奚云妆头上扣屎盆子，奚云妆可没空做这些事。 “祖母多虑了，我这规矩是我爹教的，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人家都说我与我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旁的不知道，但是爹的规矩，我可听说，都是祖母一手教的。”凤雪舞这架势还真的不像是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该有的。 听听这话说的，即便是大人还没有这口才。 所以现在，所有人又归根到了奚云妆的头上。 啪！王氏被凤雪舞这一阵冷嘲热讽给激怒了，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打在了凤雪舞的脸上。 “混账！”打完也不觉得解气，嘴里还要骂上一句。 “郡主！”伺候在凤雪舞跟前的人，吓的感觉给跪了下来。 这凤雪舞可是奚云妆与凤湛的眼珠子，现在被王氏打了，虽然说，这祖母打孙女也还算正常，可是这些人还是掩盖不住心里的害怕。 凤雪舞摸了摸脸，突然笑了，不过是挨打，她以前又不是没有。 只不是凤雪舞的眼睛却红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 “王氏，你放肆！”凤雪舞气的直接这么称呼王氏，虽然说两个人身高有差别，但是，凤雪舞的身上的气势，却是丝毫都没有被王氏所盖住。 “殴打皇亲，本郡主也就让你这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本郡主翻脸无情！”凤雪舞咬着牙，对于王氏，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情的牵连。 于凤雪舞而言，王氏就是一个陌生人，对于奚云妆与凤湛的感情，也是后来才建立起来的。所以，凤雪舞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她只是清楚，对她的好的人，她好维护，对她不好的人，她凭什么要忍着。 “不孝！不孝！”王氏根本没想到，凤雪舞混账到这种程度，竟然这么骂她。 “你该知道，什么叫先国后家，收起你那一套谬论！”凤雪舞根本就一句不让。 良嬷嬷现在想说什么，可是根本就插不上嘴，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不过，年纪到底大了，跪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头晕了。身子也撑不住，双手突然撑在地上。 “嬷嬷！”良嬷嬷带着过来的两个丫头，赶紧的喊了一声。 其实她们是不怕事打，凤雪舞今日在外人眼里，是算过分了，所以她们就想着，闹吧，闹大了将凤湛给闹回来，看不教训凤雪舞。 王氏院子里的人，都是奚云妆她们走后，又另外买的，所以都是向着王氏的。 如果说，王氏在这王府里的地位，说一不二，他们这些下人，出去面上也有光。 一看良嬷嬷撑不住了，王氏心里着急，“还不将她扶起来。” “谁敢！”凤雪舞今日就与王氏杠上了，良嬷嬷她非要重重的罚不行。 不然，今日良嬷嬷带头说奚云妆的坏话得不到惩戒，下次下人岂不是要变本加厉，说不定还有人要当着奚云妆的面指责奚云妆了？ “畜生！”王氏今日气的那可叫口不择言。 到底，凤雪舞的态度，与她平日里接触的礼仪，太不同了。 而且，她自认是要端着祖母的架子。 总是觉得，做祖母就要高一头，比说凤雪舞了，就是凤湛都不敢这么与自己说话，她凭什么要惯着凤雪舞这个毛病。 奚云妆本来在屋里里安排大寿事宜的，这边闹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有要人禀报奚云妆的，尤其是奚云妆在听到，王氏都直接对凤雪舞动手的时候，将手中的比一扔，直接就往外走。 就是下人看着外头有风，想给奚云妆加一件衣服，奚云妆都没空穿上。 一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畜生两个字。 奚云妆的脸一下子就如寒冰一样冷，她始终接收不了，亲人之间用这么丑陋的字眼。 凤雪舞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下人的行礼声音，一回头，看到奚云妆带着一行人过来。 以为已经能能承受的住所有的时候，在看到奚云妆的时候，眼泪大滴大滴的就往下落。 “娘！”凤雪舞小跑过去，直接就保住了奚云妆的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凤雪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哭这么伤心。也就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这脸还真疼，疼的她感觉都有些麻了。 “乖，娘来晚了。”奚云妆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梗咽，眼眶也红红的。身子微微的蹲下，忙着给凤雪舞擦拭眼泪，只是在看到凤雪舞挨打的那一半脸，都已经红肿的时候，奚云妆才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 她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凭什么让别人这么作践？ 到现在，奚云妆也不知道凭什么？ “给郡主准备冰块。”奚云妆斜了一眼跟前伺候的人，掏出帕子来，再继续为凤雪舞擦拭眼泪。 “雪舞丫头，这秋日里都是寒风，你若是再这么哭下去，小脸都会被凤吹成一道一道的了。”奚云妆虽然笑着说的，可是那清楚的巴掌印，就好像是长了刺一样，刺的她眼睛生疼。 王氏看见凤雪舞这么哭，其实也后悔了，可是，一想到凤雪舞说的那些话，王氏又强迫自己将心冷起来。“还不将良嬷嬷给扶起来。”王氏吩咐了小丫头一声。 全然没有看奚云妆一眼。 奚云妆撇了一眼良嬷嬷与王氏，并没有阻止。 倒是凤雪舞有些着急，她就觉得，若是这么放回去，岂不是让下人更加的嚣张，更加不将奚云妆放在眼里了？ “见过娘。”奚云妆没有解释，拉着凤雪舞过去与王氏见礼。 王氏冷哼了一声，连理都没有理奚云妆一声。 奚云妆与凤雪舞一样，自己的礼数尽到了，自己起来便是。 “既然娘这么喜欢良嬷嬷在跟前伺候，那么今日看到娘的面子上，就饶她这一次，不过，以后教育雪舞丫头的事，就不牢娘费心了。”奚云妆从来都不是会忍让的主。 她现在对王氏客气，也只是感动凤湛的付出。可是，王氏千不该万不该动凤雪舞，这一点，奚云妆无法忍让。 她现在看似说话客气，可是却将主次与王氏交代清楚。 即便你救了良嬷嬷，那也是我，不愿意计较。而不是，你有多大的权利。 并且后面一句，已经是在指责王氏，不该对凤雪舞动手。 王氏一听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她冷冷一笑，这便是奚云妆要与她正面交锋了？王氏还真不怕，她倒是要看看奚云妆的手段，“我自己的孙女，我愿意教训就教训，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良嬷嬷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不想让王氏因为她的事，跟奚云妆闹起来，本来是想说句话缓和一下气氛的，可是被王氏一把就推到一边去。 “旁人自然管不着，而现在，是我这做母亲的通知娘，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发生！”王氏是强势了一辈子，而奚云妆也是强势的主。 尤其是那通知两个字用的，简直就是霸气。 王氏瞪着奚云妆，气的牙齿都打颤了。 “我今日就要教训她，我看你能将我如何？”王氏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凤雪舞。 奚云妆侧身将凤雪舞挡的结实，“你若给脸不要脸，那么就试试！”奚云妆是寸步不让。 一挥手，旁边的侍卫自救围着他们，手中的刀已经拔出鞘了。 良嬷嬷算是看出来了，奚云妆今日就是没打算善了此事了。 现在她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了，只盼着凤湛赶紧回来，不然，她敢打赌，奚云妆的刀还真敢捅在王氏的身上。毕竟，奚云妆之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王氏也来了脾气，就算奚云妆挡着，她还是冲了过来，没想到，奚云妆是来真的，直接对着王氏就是一掌，也幸好王氏有功夫的人，不然这一掌准要半条命去。 但是，王氏的身子素来不好，这么一掌也不轻。 奚云妆看着王氏，冷冷的说，“我若是不被你儿子休的话，我便是王妃，即便是被休，我也是有封号的人，永远在你的头顶，你看见我，最后别这么得瑟！” 既然奚云妆要闹，那就闹大了，要不然闹的也没有意思。 “作孽，简直是作孽啊。”王氏气的牙齿都打颤了。 奚云妆冷哼一声，“你要知道，我嫁给你儿子，那是他求来的。”奚云妆这话虽然说对凤湛不地道，但是也是事实。 或许没有凤湛，奚云妆的生活会艰辛一点，但那又如何。 从始至终，就是凤湛死皮赖脸的非要娶奚云妆。 可是，奚云妆也曾努力的去做一个好儿媳，也曾想着讨好王氏，可结果呢，却是事与愿违。 如果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氏对奚云妆有不满，那就是奚红瑜做皇后，王氏曾让奚云妆阻止，奚云妆却明确的拒绝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婆媳关系，就这么破裂了。 奚云妆觉得，努力过，就足以！ 她也曾当众下跪，她也曾投其所好，她也曾嘘寒问暖，她也曾作聋作哑。可换来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奚云妆都不曾说，可是并不代表她忘了，怀着身子，王氏执意要赶她离开，若不是那时候动了胎气，一直保胎，又何至生产凶险？ 再热的水，也经不起寒冰浇顶！ “以后，都给我记住了，若是谁再与郡主动手，直接，杀无赦！”奚云妆丢下这话，带着凤雪舞离开。 其实，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非常冷静的。 至少没有迁怒于良嬷嬷。 她心里清楚，良嬷嬷的事情，也不过是个引子，还不是因为王氏对她一直心存芥蒂，这一日，到底是要到来的。 当然，这一仗，还是奚云妆赢了。 至少下人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事情即便是下人也不能单纯的认为是奚云妆的错，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动手，任谁心里也不好受。 “娘，对不起！”凤雪舞也没有想到闹这么大的风波出来。其实，她并没有想着想要针对王氏，只是单纯的想要给良嬷嬷一个教训，警告下人一番。 谁知道还没多大一会儿呢，王氏就气冲冲的领着人过来。 “傻孩子！”奚云妆突然笑了笑，将冰块慢慢的敷在凤雪舞的脸上，“对于娘来说，你好比什么都好，下一次，无论对谁，都不要傻的以身冒险。” 奚云妆始终很温和的与凤雪舞说话，也许会有人说她太惯着孩子了，可是她知道，凤雪舞是个讲道理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耍脾气。 当然，奚云妆也曾想过，与王氏好好的谈谈。 不过，始终做不到别人儿媳妇的卑微，若是说王氏真正的老糊涂了吧，奚云妆也忍了，若是小也就忍了，这个年纪，脑子清楚明白，非要争一时之气，奚云妆何苦与她多费口舌。 凤湛从外头回来，自然是已经听说家里面发生的事。 他也没想如何，回来之后，与往常一样，就要回自己的院子，却被一直等着门口的良嬷嬷给喊出，让凤湛去看看王氏，说王氏一直发呆。 凤湛其实很想动怒，但是他忍了。 去的时候，就看到王氏目光呆滞看着窗外。 “娘！”凤湛低低的唤了一声。 王氏很快的回神，不过眉宇间却是清明。“你怎么过来了？”话里有着说不尽的疏离。 “听说娘心情不好。”凤湛想了想，用了心情二字。 王氏很认真的看了凤湛一眼，摇了摇手，“我很好，你出去吧。”说完，将头又扭在一旁，看着窗外。 凤湛看了眼王氏，说了句让王氏好生的休息，便大踏步离开。 听到凤湛出门，王氏的眼睛又重新红了。 “夫人，王爷心里也着急！”良嬷嬷一看王氏又伤心了，这才在一旁赶紧的宽慰。 王氏摇了摇头，“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良嬷嬷本来还想再安慰一句，可是一听王氏的话，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王氏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乱的很。本来，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怒，是抱怨，怨恨上天为何不公，为何给了这么一个儿媳妇。 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好像也是自己的原因。 今日，凤雪舞对她冷眼相待，她是急气攻心。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动手了。 再回头想想，当年，鹤王对凤湛吆三喝四，凤湛不从，甚至与鹤王动手，她也只是觉得情有可原！ 若是转念一想，如果今日只是换成是凤湛小时候挨打，也许，她比奚云妆还要愤怒。 王氏捂着脸，一遍遍的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如果说细想下来，其实今日也是一件小事，良嬷嬷背后说人，确实不对，凤雪舞护母心切，更是值得褒奖。 于凤雪舞而言，自己从未照顾过她一日，说句难听的，与陌生人有何不同？凤雪舞为了自己的娘与自己恶言相向似乎也不难理解了。 王氏突然苦笑了起来。 “夫人，您莫吓老奴，王爷他心里还是有您的。”良嬷嬷看着王氏又哭又笑的，心里自然紧张。 王氏只管不住的摇头，原来当真是她不好。 就是连奚云妆生完孩子回来前，她还故意送了两个丫头过去，给奚云妆添堵。 “原来，当真是我错了。”王氏说着，心中更加的悲凉。 原来，她所以为的种种不幸，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凤湛回来之后，一眼就看到凤雪舞脸上的伤，他当时都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 凤湛第一反应是将凤雪舞抱在怀中，紧紧的抱着，心里难受的如被针扎。 “爹，我没事。”凤雪舞也能感觉的到凤湛的伤心，虽然心里也不高兴，但是还是安慰安慰凤湛。 “若是她还想过大寿，等大寿过完，就分开吧。”凤湛是与奚云妆的说的，今日，到底是王氏太过分了。 这么小的孩子，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好！”奚云妆应了声，的确，既然无法好好的相处，那分开也算是对彼此都好的交代。 宫里头，奚红瑜听说了此事以后，只能叹了口起了，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想必也确实如此。 世人都羡慕奚云妆寻了一个好丈夫，宠妻如命，可是家有婆母，也难舒心。 怀孕离家的苦楚，又有多少人真正的体会呢。 不过，奚红瑜还是惊叹，即便是她到了现在，也无法如奚云妆所言，不顾世人的眼光，竟然敢伤了王氏。不过，她只想对王氏说，活该。 说完之后，才好注意到，王文绣还在这里。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文绣始终没说什么，到底是她的姑母，人都有私心的，纵然有千般错，也不是她该说的。 倒是京城里，都当着是笑话听听了。 当然，也有一下不怕事的官员，将此事在朝堂之上说起来，觉得奚云妆没有妇德，而且，奚云妆又是奚红瑜的嫡姐，奚红瑜作为皇后，有责任教化奚云妆。 奚红瑜听了之后，当下就笑了，让她去劝奚云妆，怎么可能？ 凤漓倒没有应下，但是这事就是不算完，直接有些妇人就闹到了奚红瑜的跟前。 那些妇人都是正妻，也有儿子，大多是与王氏年纪相仿。 有些是真的气愤奚云妆所作所为，有些是抹不开面子，也是王氏年轻的时候，着实是让人钦佩的主，所以也来了。 这么看上去，人也能称的上是浩浩荡荡，可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