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生孩子
凤湛听见动静，一看到奚云妆的动作，当下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 甚至都没有过去扶扶奚云妆，就那么傻看着奚云妆。 奚云妆咬着牙，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那种疼，是一种形容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尖锐的，让人无助的承受。 不过，也就一阵的功夫，等奚云妆缓过神来之后，也就好了。 甚至奚云妆又能坐在椅子上，看书了。 等奚云妆没事之后，凤湛才敢过来。 他的手不由的放在奚云妆已经隆的很高的肚子上，“她动了”凤湛问的小心翼翼。 奚云妆白了凤湛一眼，随手将书仍在一旁，“你刚才傻了”放下了京城里的喧扰，奚云妆与凤湛，就好像是个普通的夫妻一样，开个玩笑，甚至奚云妆也学会了市井妇人的泼辣，没事也爱训凤湛两句。 这种平凡的感觉，凤湛只觉得很爱，很幸福。 “是啊”凤湛也不恼，应该说是已经习惯了，说着就坐在了奚云妆的旁边。 也幸好是在江南，若是在京城，这冬日里可是冷的很，肯定没有闲情在这里看书，冻也能将人冻的呆不住的。 奚云妆也习惯了凤湛这种脸皮厚的样子了，继续埋头看她的野史 嗯，越看越想看，她倒不知道，自己换有这种嗜好。 “快到查账的日子了吧”奚云妆看着看着，脑子却突然转到了商铺那边，从来了江南之后，凤湛就开始经营铺子。总是想着，有银子傍身，将来总不会一无所有吧。 对于凤湛这种执拗，奚云妆就只能无条件的配合。 “不去了，让下头人去。”凤湛根本想也不想的回答了，这天气冷了，该查账，然后准备过年的东西，以后的日子会忙碌一些。可现在，奚云妆说不定哪日就生了，他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这冬日里头，天过的很快，奚云妆只觉得看了一会儿的功夫，天就要暗了。 回到屋里没多会儿，就看到外头下起了雪，而且不小，江南一带下这么大的雪，还真少见。 “鲍神医今日恐怕回不来了。”奚云妆看着外头雪下的气势，估计这种天气路上也开始难走了。 自从奚云妆与凤湛来了江南之后，鲍神医没事也转悠了过来了，正好奚云妆动了胎气，他就呆在这里给奚云妆养胎，不过，鲍神医做闲云野鹤已经习惯了，基本上过几天都要出去转转，本来，奚云妆都要快生了，鲍神医是要赶快回来的。 原本，给送来的信说，今日都能到了。可谁知道，下了雪，估计一时也到不了了。 不过，江南的气候也真的是多变，明明那雪是大片大片的下了起来的，可到最后，慢慢的下的都是雨了，这样一来，这地上更粘了，不用想，肯定是回不来了。 用晚膳的时候，奚云妆还与凤湛拌嘴，两个人说着，奚云妆脸色一变，赶紧抱着肚子。 “怎么了”这次凤湛倒是没傻，赶紧站在了奚云妆的跟前。 奚云妆就抱着肚子，不敢说话，等着那痛劲过去之后，才缓过神来。 “我怕，今日得要生了，让稳婆过来吧。”奚云妆说话得时候，还是很平静的。 凤湛一听，又开始没主意了，怎么偏偏是今日，“让她等等不行吗”凤湛一急，这种天真的话也都问了出来。 奚云妆白了凤湛一眼，这种事还能等的吗，再说，奚云妆也就是怀疑，谁不知道能不能生呢，先叫着稳婆进来，问问再说。 稳婆是提前备下了，一个个都是非常有经验的，一共是请了六个稳婆，凤湛觉得，六六大顺嘛，请六个寓意好。 稳婆来了，其实也说不上身来，毕竟，生产这种事，一个人一个样的，有的人，从开始疼到生孩子，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了，有的人还得用好几天。谁知道奚云妆属于什么样得，不过，备下东西来，准是没错的。 奚云妆这个也真是奇怪，疼过之后，又不疼了 而外头的天又变了，原本下着雨的，因为入夜后，又开始下雪了。 凤湛心里头担心，赶紧让人去寻鲍神医。不过，就这样的天气，寻人也不是个容易的活。 到了半夜里，奚云妆是被痛醒的，一阵阵的疼，让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凤湛本来就睡的浅，就听到奚云妆在里头抓墙的声音，凤湛机会是瞬间就清醒了，看着奚云妆因为疼痛而痛苦的表情，凤湛能做的，就是抓着奚云妆得手，不让奚云妆去抓墙，怕她伤到自己。 奚云妆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手不能抓墙，只能抓凤湛的手，那直接都陷入凤湛的手掌心里，凤湛因为紧张，是一点都觉不到疼。 “稳婆，快叫稳婆来”奚云妆疼了好一会儿，凤湛才反应过来，赶紧喊了起来。 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反正两人都穿着中衣，只要不露就行了，先人进来再说。 奚云妆疼的最厉害的时候，都直接喊了出来。 一看奚云妆这么痛苦，凤湛都差一点喊不生了，早知道生孩子是这样，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奚云妆怀上的。 “老爷，麻烦您让一让。”稳婆们看着奚云妆好像疼的厉害了，想去给奚云妆看看身体，可是凤湛的手一直拉着奚云妆，身子也挡在床边，根本就没办法去看。 凤湛脑子里乱哄哄的，现在人家说什么他就只能听什么，说让他让开就得让开，以前学的那些医术，在这个时候，全都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稳婆一看凤湛让开，赶紧去掀奚云妆的衣服，手也伸了进去。 稳婆一伸进去手，奚云妆更是疼的大喊了一声，凤湛眼一下子就红了，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骨缝开了不少了。”稳婆检查完之后，对着其她人说了句。 当下，众人心里就有数了，估计很快就可以生了，一屋子的人，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 稳婆将手拿出去后，奚云妆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劲还没缓过来，又一阵疼痛来袭了，奚云妆抓凤湛的手又开始紧了。 凤湛被奚云妆这么一抓，心里知道，奚云妆肯定又疼了，凤湛的腿都开始打颤了，眼睛也开始发晕了。可是他还要强撑着，至少，不能在倒在奚云妆的前头。 奚云妆当时觉得痛苦的以后发誓再也不生孩子了，真的，疼的每每都让她感觉承受不住了，而且，越来越强的疼痛感，甚至到了后来直接觉得好像中间的就没有间隙，奚云妆的就觉得是煎熬。 “怎么回事这骨缝开的慢了。”在稳婆们都收拾好了之后，按照正常的来说，奚云妆这个疼法，已经可以生的，可现在，骨缝居然不开了。 稳婆们眉头都皱了起来，等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那个最有经验的稳婆，实在是忍不住了，不能再这么等了，大人孩子都会有危险。 “老爷，现在夫人的情况，恐怕只能提前破羊水了。”那稳婆看出来，凤湛对奚云妆最为在乎，所以这事肯定是要先禀报凤湛。 凤湛抬起头，眼睛里是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听了稳婆的话，只是茫然的点头。 现在，他没有了以往的睿智，只能做一个听天由命的普通人。 一得了凤湛的允许，稳婆当下就开始准备要挑破羊水。本来这种时候，男人可是要回避的，可是瞧凤湛那么在乎奚云妆的样子，稳婆连提醒都没有提醒凤湛，该忙自己的就忙自己的。 奚云妆一听要挑破羊水，心里头都开始紧张，说白了，她心里是有些怕了，因为每一次那稳婆的检查，都会让她疼的厉害，所以她以为挑破羊水会很疼，奚云妆愁的脸都皱到一块了。 她也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是真的很疼，还是说她被凤湛养娇了，以前经常受伤，都从来心里没有升过恐惧。 挑破羊水，奚云妆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身子，可能唯一的感觉就是肚子好像小了。 可是，她不知道，这才刚开始，羊水挑破之后，这下不仅仅是准备生孩子的疼，而且就是肚子里头孩子一动，没有了羊水，她感觉的异常清晰，那种疼才真是觉得要人命。 一阵接着一阵，奚云妆疼的抓着凤湛的手将放在了嘴里，狠狠的咬下去。 就连嘴里的血腥味都没有察觉，就是单纯的想要发泄。 “给夫人换个东西。”最后还是稳婆发现，咬的实在是太严重了，看不下去了，让人拿了一个木梳子想与奚云妆换换。可是，却被凤湛拒绝了，他不能代替奚云妆来忍受生子之痛，那么就让奚云妆咬他，至少能做到感同身受 挑破羊水之后，这骨缝又开了好一些，终于可以生了。 稳婆们让奚云妆抱着自己的腿，终于解救了凤湛已经被咬的血rou模糊的手。 “夫人，生子会痛，但是夫人一定要忍着不要哭，不然浪费完力气后，可就生不出来了。”临生的时候，稳婆在奚云妆的耳边轻声的嘱咐。 奚云妆点了点头，为了肚子里的，她一定要受住。 可是，事情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奚云妆因为从一开始就要保胎，肯定不能活动量大了，再后来，又动了胎气，平常也不能老是活动，所以，这孩子就要比旁人生的艰难。 这个道理，凤湛其实也知道，在生之初，稳婆就看出这个苗头了，就悄悄的禀了凤湛。 凤湛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当初说什么也不让奚云妆离开湛王府，哪怕是将王氏暂且的送走也好，何至让奚云妆动了胎气，今日受了这么多的嘴。 可现在，想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只能期盼，老天垂怜，让奚云妆顺顺利利的。 奚云妆也真的能忍，生的时候，无论再疼，她都没有再喊一声。 可有些事情，不是说就付出有一定要有同等的收获，即便奚云妆再能忍，生的还是慢。 最后连稳婆都着急了，如果再生不出来，孩子卡在哪里，是会有危险的。 稳婆一急，也管不了什么尊卑了，直接一把就打在奚云妆的腿上，“用力，你给我用力啊。”稳婆也是为了奚云妆与孩子，不然，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奚云妆已经累的头开始发晕了，身上都开始冒虚汗。被这么一打，又开始强撑下去。 凤湛一看，当下就忍不住了，最后离他最近的稳婆给拦住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只要能刺激到奚云妆，让她一直撑着。 凤湛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着急也没有用啊，他也替不了奚云妆。 每一次，在奚云妆累的想要闭眼睛的时候，稳婆的手就准确的打在奚云妆的腿上。啪啪的很是响亮，每打一次，那腿就青一片。 终于孩子是抱出来了，可是，在要剪脐带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脐带跟别人的不一样，稳婆们都不敢动手了。 而奚云妆，突然出现了呼吸急促的样子，稳婆一看，这事情不妙，赶紧与凤湛商议，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样。 最后还是奚云妆决定，先剪脐带，保住孩子要紧。 这脐带是剪开了，可是奚云妆的肚子里的胎盘还没有出来，奚云妆还是要用力生的。 可是，就奚云妆现在的状况，稳婆们心里都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鲍老头呢，他怎么还不回来”凤湛忍不住喊起来，现在，他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鲍神医。 可是，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呢，鲍神医在回来的路上，有那么多的客栈，一家一家的找，也需要时间啊。 再说，鲍神医信上说只是估计会是今天到，可是谁又能知道，鲍神医有没有估计错误 而且，求救的信号也都发了出去了，鲍神医有没有看到，谁又能知道。 但是，无论鲍神医来不来，无论奚云妆会不会出现意外，这胎盘就只能生出来，不能呆在里头。 奚云妆一咬牙，让人先拽出来。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出来，胎盘一生出来，果真出了意外，血流的太多了。 原来准备好的大夫，只能先开了药救人，可是，基本上是一点用都没有。 凤湛着急也没有办法，他现在脑子里乱乱的，根本就没有正常思考的能力了，看着端出去的血水，凤湛眼睛都模糊不清了，机会是凭感觉将奚云妆的手拉住。 奚云妆心里也知道，这生孩子，本来就是用命博的事。 “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一定要答应我”奚云妆拉着凤湛的手，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可是，事到如今，就只能认命了。 也许真的是天意，如果孩子再晚出来一天，如果这天不下雪，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你不会有事，她是你生的，你自己照顾”凤湛赌气的说着，其实就是心里害怕，怕失去奚云妆。 奚云妆摇了摇头，“天意啊。”便闭上了眼睛。 “不”凤湛大喊，猛的晃动奚云妆，不让奚云妆睡下。 奚云妆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失血太多，一点都不像睁开眼，听到凤湛的声音，她很像睁开眼看看，可是脑子里不知为何，想的都是她手中杀过的人。 奚云妆突然笑了，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吗，可是奚云妆并不觉得她有错，那些人，都该死 也许是愤怒，奚云妆猛的一喊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可是，就这么一喊，血流了一大片。 “老爷夫人，生的是千金”稳婆这个时候本来不该说话的，可是，看着奚云妆这样，不说恐怕她连结果都不知道就去了。说以，包好小丫头之后，赶紧抱到了奚云妆的跟前。 本来，凤湛就像要个丫头，可是现在，真的生出来之后，心里一点欢喜都没有。甚至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感觉。 当然，凤湛并不是怨恨这丫头一出生就给奚云妆带来灾难，这点理智凤湛还是有的，就是觉得，生女儿干什么以后还要给别人生孩子，还要经受奚云妆现在承受的痛苦，想想，他就觉得无法接受。 奚云妆一抬头，正好看见凤湛眼里的杀意，奚云妆赶紧让稳婆将孩子抱给她。“若是孩子有个三场两短，我死不瞑目” 凤湛一听奚云妆这话，就知道奚云妆误会了。可是这个时候又不能解释。 奚云妆看着小丫头，说实话，其实挺丑的，头上都是血痂，脸上也有皱子，可是，是她的，这是她的孩子。 奚云妆好像逗逗她，可是身子的疼痛，让她又开始发晕了。 “不对啊，这孩子怎么一直没哭呢”刚才大家都光注意奚云妆了，现在，才想起来，从生下来都现在，这丫头可是一声都没有哭。 奚云妆一听，心里头更着急了，一着急，下头的血又开始往外流。 凤湛一看，也顾不得什么哭不哭的，赶紧蹲在奚云妆的跟前，手都开始颤抖了。真的无法想象，失去奚云妆，他该如何的活下去。 “让开，让开”外头的声音一想起来，凤湛就好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猛的站了起来。而现在，奚云妆已经是陷入昏迷状态了。如果按正常的情况下，奚云妆已经没有活的希望了。 “快去给她喝了”鲍神医是看到凤湛求救信号赶来的，毕竟知道生产是大事，免不得会出什么样的意外，所以，都不敢歇息一会，赶紧赶来了。 不过，因为路难走，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才过来。 鲍神医一到，凤湛才算是有了主心骨了。都说关心则乱，在凤湛身上那可是表现的淋漓尽致了。奚云妆但凡一出事，他基本就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即便是鲍神医赶到了，奚云妆这种情况也是比较棘手的，至少是昏迷了一天一夜，人才醒了。 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孩子，鲍神医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不过说也奇怪，鲍神医给孩子检查，全身上下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可就是奇怪了，怎么样她都不开口哭一声，甚至一点声音都不发。 真的是太奇怪了，就算是天生的哑巴，多少也能发出点声音来，可是，这孩子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奚云妆与凤湛心里肯定也是愁的厉害，可是无论怎么样，奚云妆的态度很坚决，这是她的孩子，所以，她要做就是好好的照顾，无论这孩子身体是否正常。 对于奚云妆的决定，凤湛肯定是支持的，她俩又不少吃又不少喝的，还能养不了一个孩子。 不过，还有一点就是，这孩子竟然不吃奶，无论是奚云妆的还是奶娘的，她都是抗拒的，为此，她们都不少伤神。 最后是在有一天，这孩子因为不吃东西，饿的没精神的时候，奚云妆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凤湛在一旁看这情况，也落下泪来了，这丫头才开始吃奶了。当然，肯定是先吃奚云妆的。 因为已经过了下奶的最好的时间了，从一生下来都好几天了没吃过一口，开始的时候基本上是一点没有，但是这孩子也奇怪，就一直吃了，吃不饱累了睡，睡醒继续吃，硬是将奚云妆的奶吃的足足的。 丫头一吃奶，这奚云妆才露个笑脸，而且，这丫头上rou也快，等出了院子，那小腿都感觉有好几截似的。 不过，大家才注意到一个问题，他们一直喊丫头丫头的，孩子到现在还没有个名字呢。 一般情况，这名字都是父亲，或者家里的长辈取的。 对于王氏，就算奚云妆什么也没说，就凤湛心里也不愿意，让王氏取名字的。甚至，孩子出生，都没有让人通知王氏。 这名字，最后还是奚云妆取的。 因为生这丫头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雪来了，所以就叫雪舞，凤雪舞 当然，至于王氏那边，她也大概能估个日子，反正，凤湛就非要奚云妆不可，她暂时也没有办法，嘴硬说不在乎，肯定也会想的。算算日子，也快生了，可是足足晚了一个月，还没有动静。 王氏心里就不是个事了，当初凤湛与奚云妆同时离开，她都没像现在这样坐立不安。可是，她的骄傲又告诉她不好先低头去问奚云妆的情况。 －－－－－－题外话－－－－－－ 啦啦，话说谁能猜出生出来这丫头，有什么秘密不。三等世子妃 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