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动怒(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北堂识进是真的很有本事,不出几日,就将虫患处理得差不多,但不太可能会太干净,恐怕,这虫患会时时发生吧。【】 她可真的是祸害。 宫云乔坐在马车内,瞧着手中的花样,便抽出其中一张不算是太起眼的,其他的几张都收到秋月的手中,她应该从最不起眼的那一张,先让北郭友于瞧着,再慢慢的给他“惊喜”。 当她正想着,要在北郭友于的面前,表现得有多么能干,好赚更多的分成时,马车便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不太对劲。“金玉满堂”身处闹市,为何马车的外侧如此的安静,很不同寻常。 “奴才来请宫五小姐。”小连子的声音一传入,秋月就本能的护在了宫云乔的身前。 秋月是真的无法理解,自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与景亲王扯到一起去的,实在是不能寻常。 哪知,当宫云乔下马车时,小连子就将秋月拦在了马车内,毕竟,公冶文只打算见宫云乔一个人。 宫云乔跟在小连子的身后,慢吞吞的走着,远远的就看到林怡冲着她跑来,却是被府中的下人拦住。 “宫云乔,你可知道,你的计划祸及他人性命?会伤到王爷。”林怡对着宫云乔大叫着,“而且,我原本有比你更好的办法。” 当林怡此言一出,宫云乔便意识到,林怡是北郭友于的未婚妻,为何偏偏是北郭家? 兴许,公冶文没有打算让她事成,因为真正埋伏于北郭家的,是林怡吧。 “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宫云乔很是平静的对林怡说道,“其他事情,与我无关。” 林怡瞠目,瞧着宫云乔离开。 宫云乔清楚,她的确是做了一件极不好的事情,此事也必会后“患”无穷,可是…… 宫云乔正往前走时,就远远的瞧到数十名下人把着坛子,整齐的往一个隐蔽角落而去,不由得站定,纳闷的瞧着。 分明与她无关,她却隐约觉得,未必是件好事。 “宫五小姐?请啊。”小连子见宫云乔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便笑着提醒着她,“千万不要让王爷久等了。” 她故作闲聊似的,问向小连子,“他们端的都是什么,小心翼翼的,难道是宝贝?” “也算是宝贝。”小连子的目光从宫云乔的脸上扫过,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那里面的东西,深得王爷喜爱。” 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宫云乔闷闷的跟着小连子,进了偌大的厅中。 那厅外是艳阳似火,厅内却是冰冷至极。 “民女见过王爷。”宫云乔屈膝唱诺道,却没有听到前方的公冶文有半点回答,他的目光也不曾落到她的身上,而是瞧向了他处。 她本是准备去寻北郭友于的,但是这马车不过是拐了个弯子,就将她带到了这边来,结果,公冶文对她视而不见,这是又要罚站的意思? 宫云乔没有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而是缓缓的站起,顺着公冶文的视线也向某一处望去,纳的皱着眉头。 “你做得很好。”公冶文终于开了口,慢慢的站了起来,一面走近宫云乔,一面说道,“心狠手辣,毫不拖泥带水。” 宫云乔哪里没有听出公冶文语气中的冷冽,想必,公冶文也能够想明白,她原本就是不留余地之地,更是不曾将公冶文的生与死算计到心里去。 她是不是应该先得到公冶文的信任,更好一些? “民女觉得,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且身边高手如云,绝对不会有事。”宫云乔平静的回着公冶文,听着像是答非所问。 事实上,公冶文听得懂她的意思,而这心里则是更加的不舒服。 他从来就没有被人算计过,更没有被如此的忽视过。 公冶文抬手就捏住了宫云乔的下巴,强迫宫云乔仰起头来与他对视着,咬牙切齿的问道,“你难道认为,出了此事,本王还会留着你吗?” 愤怒,不足以形容公冶文此时的心情。 他根本不在意,北郭闻会是怎么一个死法,会连累多少人,但是当时的他就站在最为危险的地方,如果他受了伤,宫云乔当如何? “民女不敢。”宫云乔艰难的说道。 公冶文的身量比她高上太多,迫使她抬头几乎拉伤了她的脖子,她是第一次觉得,原来抬头是件这么难受的动作。 “民女也很奇怪,为何王爷会留着民女。”宫云乔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她花了大价钱,去查暗杀她的人的行踪,结果就查到了公冶文这边以后就没有了线索,就算不是公冶文想要用“暗杀”一事令她害怕,使她投靠,那就是公冶文故意捏断了线索,让她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无疑,宫云乔的话提醒了公冶文。 公冶文的瞳孔重重一缩,极快的就冷静了下来,用力的甩开宫云乔的下巴,从小连子的手中接过手帕,极为认真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像是沾到了极不干净的东西。 宫云乔则是低着头,伸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脖子,缓解痛感。 “你要记着,本王是你的主子,连我的安危你都没有算计,你是疯了吗?”公冶文的语气淡淡,像是说着一件最为寻常的事情,再听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是有多恼火。 宫云乔恭敬的回道,“是!” 不是她算计得不够好,仅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将公冶文放在心上,哪里照顾到他的安危? 小连子见公冶文完全是消了气的模样,忙从袖子里面取出信封,双手递到公冶文的手上来。 “这是你的。”公冶文将信封递给宫云乔,却在宫云乔准备接过时,又收了回来,“宫云乔,本王要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本王绝对不姑息。” “谢王爷不罚。”宫云乔在接过信封的刹那,渐渐的意识到自己的失职。 如果金主失了性命,她做了这么多功夫,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是她太大意,也太没有将公冶文当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