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右相出击
“知道了。【】”慕挽歌轻应了一句,急步向着前厅走了进去,那个男子低垂着眉眼,如同蝶翼般的睫毛铺展下来,遮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慕挽歌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北辰卿的面前,微一俯身,对着北辰卿躬身行了一礼,“七殿下来访,歌儿怠慢了,还望七殿下莫怪。” 北辰卿闻言,连眼睫都没有抬一下,手指紧紧地攥着宽大的袖袍,不言一语。 绿茵见到这种情况,心中莫名。明明刚才七殿下来的时候,首先便问了小姐可在,得知小姐不在府中时,七殿下更是执意要在此等小姐回来,可为何两人这一见面,却是这副样子 绿茵总觉得,七殿下和小姐这次见面,气氛有些怪怪的。 慕挽歌见北辰卿只是安静地垂着眉眼,没有搭话的意思,心中有些讪讪,轻咳了一声后才恭敬地问到:“不知道七殿下来将军府中所为何事” 北辰卿仍旧没有回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更显尴尬,慕挽歌也没有再开口讲话。 过了不知多久,北辰卿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碧海蓝天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瞧着慕挽歌,里面情绪不明,慕挽歌读不懂。 他也只是那么看着慕挽歌,一双略显凝固的蓝眸里读不出什么,慕挽歌被他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由得有些慌乱。 “你们都下去吧。”慕挽歌侧身吩咐。绿茵应了一声是后就带着那些下人退了下去。 不过一会儿,前厅之中就只剩下了慕挽歌和北辰卿两人。 北辰卿轻轻起身,抬步向着慕挽歌走去。慕挽歌心中微慌,连忙后退,待看到北辰卿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落寞时,慕挽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心虚的行为,其实在他看来那十足地是对他的一种戒备。这,想必伤害了他。 慕挽歌一念及此,后退的脚步不由得顿在了原地。北辰卿步步走近,突然伸手摸向了慕挽歌的耳边,慕挽歌身子一僵。 他缓缓收回了手,顿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低声问到:“我送你的耳坠呢” 慕挽歌心中一慌,一时不知该做何回答。他这话听来不像是质问,因为他的语气轻柔动听,可尽管如此,慕挽歌还是觉得自己心里慌得很,就好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下被大人给逮住了一般,让她局促难安。 “嗯”北辰卿许是久久没有听到慕挽歌的回答,低着嗓子再反问了一句。 “那个我,我把他放在妆奁盒子里呢。”慕挽歌吞吞吐吐地说到。 北辰卿闻言,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味不明,“是吗” “嗯。”慕挽歌翁着声音轻应了一声。 “你会对我撒谎了。”北辰卿声音幽幽而来,慕挽歌身子一僵,自己刚才真的是笨死了,他既然问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动作,想必对耳坠一事已经清楚,自己竟然还如此愚蠢的撒谎,反倒来了个弄巧成拙。 “你”慕挽歌犹豫着,抬眸看向北辰卿,眼中情绪复杂。 “唉”北辰卿轻叹一口气,他缓缓摊开另一只紧握着的手,上面赫然躺着她刚才在茶楼里被人砍断的那只耳坠,只是那耳坠不再是只有半截,而是完好无损,就跟他当初送给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是”慕挽歌面上难掩惊诧之色,不禁疑惑问到。 北辰卿微微一笑,眸子如同碧空万里的晴天,可他也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抿着唇,拉过慕挽歌的手,将那只耳坠轻轻放到慕挽歌的手中,声音轻柔,“这次可不能再搞丢了。” “好。”慕挽歌心中一震,哑着嗓子低声应了一句。她从来不是什么感性之人,也不是什么冲动之人,她一直都很清醒,很明白,可是此刻,她的鼻头却忍不住有些发酸。 他明明知道自己把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给弄断了,他却仍旧这般耐心细致地又为她重新雕刻了一只,还这样不动声色地再次送给她。慕挽歌一想到这里,心中就弥漫开一股感动。 “谢谢你。”慕挽歌紧紧握着那只耳坠,轻声说到。 北辰卿闻言,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可随即眉头又轻轻地蹙在了一起,他的声音透着点点担忧,“右相心胸狭窄,你要小心他暗中耍招数。” 慕挽歌闻言嘴角一勾,眼眸微眯成一弯月牙,“知道。”慕挽歌目光紧紧地锁着北辰卿,看着他瘦弱的身子,慕挽歌心中有些酸涩,她知道,这个清雅绝伦的男子,日子过得也并不好,父皇不疼不爱,兄长欺辱,想起那次他的腿伤,她的心就微微缩在了一起。他自己过得这般委屈这般苦,他竟然心中还挂念着她的安危。 “我知道,他伤不了我。倒是你,在宫中要多加小心些,五殿下”慕挽歌想说些什么却被北辰卿扬手给打断,他嘴角露出毫不在意的笑,那笑那般纯粹干净,“他们毕竟是我至亲之人,不会对我怎样。”他目光一低,碧海蓝天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慕挽歌,说得认真,“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我有这个”北辰卿说着抬手摸向了自己左心口的位置,声音坚决。 慕挽歌鼻头越发有些酸涩,她慕挽歌前世究竟积了多少的福气,今世才能得到这般纯粹干净之人的真心相待。 “嗯,以后歌儿有麻烦了还要多劳烦七殿下了呢,到时七殿下可不要嫌歌儿烦才是。”慕挽歌声音含上了戏谑之意,脸上扬着明媚的笑意。尽管她知道他看不见,可她还是想笑,只因她知道,他一定能够感觉得到。 果然,两人仿佛有一种天生的默契一般,北辰卿感应到了慕挽歌的情绪,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 “时辰也不早了,七殿下若不嫌弃,便留在这里用午膳吧。”慕挽歌嘴角微抿,声音真诚。 “不了,母后召我入宫用膳,我这便要离开了。”北辰卿回答得平静无波。 “既是如此,那歌儿也不多留七殿下了。”慕挽歌说着对北辰卿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北辰卿微微一笑,一双碧海蓝天的眸子温润宜人,他淡淡地睨了慕挽歌一眼就抬步向着府门外而去。 “小姐,这个是七殿下给你的。”待得北辰卿走后绿茵缓缓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 “嗯”慕挽歌眉尾微挑,里面写着疑惑。 绿茵察觉到慕挽歌疑惑的眼神,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神在慕挽歌看来诡异异常。慕挽歌心中一瞬间有些不详之感。 “七殿下小姐总是不安分,难免不会擦伤磕伤的,所以特意从宫中带来了一瓶治伤祛疤的良药。”绿茵眼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什么不安分。”慕挽歌不服地瘪了瘪嘴,只觉得脸上有三条黑线划过。 “这不,现在这药就可以派上用场了。”绿茵眼神若有若无地瞥过慕挽歌左耳垂上那道细小的伤口,眼中笑意加深。 慕挽歌一经绿茵这一提醒,才想起一件正事今日那要取她性命的几人究竟是何人派来的难不成是右相可他们身形高大魁梧,看着不像是北辰国人,那难道是南陵国派出的杀手可如果是那样,他们为什么要杀她难道是南陵国的那位知道了她的身份 绿茵见慕挽歌眼神深邃了几分,明显是在思索问题,便也静默一旁,不加打扰。 “罢了,先吃饭,我实在饿得紧。”慕挽歌眯眼一笑,说着便脚步如风的直往清音阁而去。 绿茵闻言抿唇一笑,抬步连忙跟了上去。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慕高枫就在边关待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右相与李挽月倒是十分安分,并没有什么要对慕府动手的迹象,可越是这样风平浪静,慕挽歌心中越发不安,因为这样,她根本就不能从他们的动作中猜测出下一步他们要做什么 这也就越发地让慕挽歌不安,她觉得,右相他们不动并不是代表着他们真的就不会对慕府动手了,而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果然,在一个寒风凛冽,细雨打窗的夜晚,慕挽歌心中的不安得到了应证 那时慕挽歌已经灭烛睡下了,突然窗口“咯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咚”一声沉重的重物砸地的声音,惊得守在外屋的绿茵一下便端着烛台冲了进来。原本黑漆漆的屋内霎时被一层昏黄的烛光所笼罩。 慕挽歌缓缓从床榻上起身,撩开青丝幔帐,抬眸看向一个窗户大开的墙角,抿唇不语。 “小姐,是思晴。”绿茵将烛火凑近那个软软依靠着墙角的黑衣身影,待看清那人的脸后低呼出声,声音中满是惊诧。 慕挽歌嗅到空气中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她倏地掀开锦被,赤着脚急步走到那名黑衣人身旁,急声问到,“思晴,发生了何事” “主子,不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