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心疼他!
慕挽歌无奈一笑,将那墨黑玉佩举至眼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慕挽歌眯眼看了半天,这才瞧出那墨黑的玉身上似乎刻着一只引颈高鸣的野狼,凛凛寒意让人敬畏。慕挽歌心中直觉,这玉佩绝对不简单,不敢松懈,将这玉佩慎而重之地贴身藏在怀中。 等下次见了清月,她再将这玉佩归还与他。 “小姐”赤练试探性地唤了一句。 “嗯。”慕挽歌缓缓走出,眼眸斜斜看向赤练,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五殿下和大公子醒来之后,发现彼此纠缠在一起,惊得一下弹跳而开,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就直往各自的身上套去,啧啧,他们的面色难看得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赤练说得摇头晃脑,“他们醒来之后见屋中无人,还以为自己这般丑事没被发现,佯装镇定地前后走出了房间,谁知他们一出去,众人的面色立马便挂不住了,低声议论着,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是千奇百怪,两人也未多疑,一出衣香楼,听到孩童口中的歌谣,面色一下冷凝如冰,仿佛能滴出冰渣子一般,也不敢多加逗留,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便各自归府。那些孩子们还在后面追着唱了好几十米远,五殿下气得当即出掌将跑到前面的一个孩子给击倒在地,急冲冲地就直往五皇子府跑了。” “你说得这般绘声绘色,可是亲眼见着了”慕挽歌凉凉地问了一句。 “虽然奴婢很想去瞧瞧热闹,可奴婢哪能啊奴婢这一去瞧,不是平白地给小姐惹麻烦么”赤练说着咧嘴笑了笑,压低声音到,“这是刚才奴婢去街上转悠,四处窃听来了自然,这些经过了奴婢自己一番的打磨的,不然哪能这么精彩”赤练面上自得,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等她得意够了,低转眸光一看,慕挽歌单薄瘦弱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好十几米远,赤练脸颊一烫,跺了下脚连忙追上。 两人直接随便买了一些东西就径直回了将军府,慕挽歌一走到清音阁门口便见着沐青提着个药箱从瀚轩阁出来,急冲冲地直往外面走去。 “沐神医”慕挽歌扬声清唤了一声,沐青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眸光向慕挽歌这边看了过来,目光一如既往地温和如水。慕挽歌疾走几步来到沐青面前,扫了一下沐青手中的药箱,蹙着眉头问到,“沐神医这般急冲冲地是要往哪里去” “唉”沐青轻叹了一口气,面有忧色,“宫里来话说,七殿下病重。” “什么”慕挽歌心中一惊,七殿下他是说北辰卿病重了怎么会这样几日前太后寿宴上相见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病重了 “宫中的太医都没有办法了吗”慕挽歌心口微缩,喉咙也紧得有些发干。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北辰卿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她会想要主动靠近他,关心他,不想让别人折辱了他,这种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就好像天生就带在她的骨子里一般。 “听说宫中太医做了些简单的处理后便束手无策,而且”沐青长眉微蹙,顿住了语气。 “而且什么”慕挽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焦急之意。 “七殿下他似乎也有些不愿那些太医察看他的伤势。现在病情危急,七殿下只怕凶多吉少,所以,刚才,宫中急急派人来传话,叫我速去宫中。”沐青语气中难得地带上了焦灼之意,眼底也难掩急意。 “那个沐神医,我有一事相求。”慕挽歌神色自若。 “但说无妨。”沐青眉目微动。 “我想和你一起进宫,扮做你的药童就可以。”慕挽歌声音低了下去,“我想进宫看看他怎么样了。”慕挽歌想起那个清风朗月般的人,气质卓绝,雅致如兰,在那么一个肮脏的皇宫之中,他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似乎对世俗之事一点也不上心,对人对事都抱着不与人计较的态度,正是那样的他,在面对北辰烈的冷嘲热讽时他才能做到不气不怒。 “未得传召是不得入宫的。”沐青眉目之间一片正色。 “嗯,所以我扮做你药童,你”慕挽歌抬目看向沐青,征求着他的意见。沐青也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便点了点头。慕挽歌弯眼一笑,立马小跑进了清音阁,动作利索地就从下人房拿了一套仆人服穿在了身上。去掉发上的珠钗首饰,她往脸上胡乱涂抹了一番,直到确信无人能认出她来时她才走出了清音阁,急步来到沐青面前,故意压低了嗓子,“走吧。” 沐青打量了一下慕挽歌,见她并无什么不妥后,这才点了下头便急步往府门外走去。 上了等候在府门外的宫轿,两人就被抬进了皇宫。一入宫门,在一个宫婢的带领下,两人七转八弯地便来到了北辰卿暂住着的容华殿。 一个仆从将两人领了进去后便带上了房门。 殿内光线不甚明亮,四周的殿门紧闭,空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隐隐还有一股腐烂之气。 慕挽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担忧更甚。 “沐神医来了”一刀虚浮的声音想起,然后一只素白的手便掀起了帐帘,一双略显凝固的,碧海蓝天般的眸子便直直地瞧着沐青与慕挽歌两人的方向望了过来。 他苍白皲裂的唇一勾,声音虚弱,“原来还来了一个。” 沐青一看北辰卿这样子就知道他确实病情严重,也不耽误,连忙疾走几步来到沉香檀木做成的床前。慕挽歌提着药箱子也急忙走到了床前。 掀帘被挂起,慕挽歌细细打量着床上之人。仍旧美得如同误落凡尘的谪仙,他今日墨发未束,任由长发闲散地散落枕畔,包裹着他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他眉目入画,一笔一划都是上天自傲的杰作,如果不是形容太过憔悴,如果不是眼底的青黑之色,如果不是下巴上微微扎人的胡渣子,她想,他一定还是美得惊心动魄的。 “歌儿。”他薄唇轻掀,两字从他唇角溢出,没有一点的不确定。 “你怎知是我”慕挽歌见四周无人也不再掩饰,压低声音脆声问到。 他淡淡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双碧海蓝天的眸子灵动的眨了眨,可那一双眼睛,就像上了锁的门扉一般,里面死寂沉凝一片,没有丁点光亮。慕挽歌不知道,这般芝兰雅士的人,眼睛究竟是怎么瞎的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缤纷,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他可还适应 慕挽歌向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眼泪更不会时不时挂在眼角,可一想起这些,她的鼻头竟然有些发酸,眼角更是有了湿意。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到,“沐神医” 慕挽歌说着就将身子退到一边。北辰卿从袖中掏出一丝方巾,伸手递给了慕挽歌。慕挽歌神色一怔,呆呆愣愣地从北辰卿手中接过方巾,却不敢去抹眼角的泪珠子。 他怎么就知自己流泪了 沐青面上温和的神色有了一丝裂缝,不过很快便被肃然之色掩盖。他仔细观望了北辰卿一番面色之后,伸手便要去揭开盖在北辰卿腿上的薄被,却被北辰卿一下伸手按住。 他转眸定定地盯着慕挽歌,面上神色不明,“你不要看,我我怕吓到你。”他的声音清凌动听。 慕挽歌闻言只觉得鼻头越发酸涩。这个男子,他不像北辰烈那般张扬霸道,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追随的对象,他从来都是什么也不说,他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安静得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她不会忘记太后寿宴上两人如心意相通般的笑;她不会忘记宫门前他闷声不响地站在自己身前,挡住了北辰烈的雷霆怒火;她不会忘记凤栖殿前他为她遮雨却自己湿了半边身子;她不会忘记她在凤栖殿前长跪后,他贴心地送来舒筋活骨祛寒除湿的良药;她不会忘记嵩灵山上泥泞地下,他如剥雨破雾而来的天神一般,救她一命,为她打通经脉;她不会忘记 她不会忘记的太多太多了,虽种种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细枝末节越能体现一个人的真心。 她慕挽歌向来是一个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之人,所以,北辰卿对她而言,有种特别的意义,她也说不清是什么。 感受到沐青投射过来的视线,慕挽歌勾唇轻笑,“不看就不看。” 慕挽歌说着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处方才站定。 沐青也不耽误,伸手掀开锦被,锦被下的一双腿鲜血淋漓,血透过白色的底裤渗了出来,在底裤上开出朵朵血色之花,看来触目惊心,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隐隐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沐青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这腿”看着上面深深浅浅的无数道口子,里面还有无数碎瓷片嵌在其中,刺人眼球,有的甚至已经完全没入那血rou之躯中,鲜血顺着伤口涓涓流出,看来让人心惊。 沐青将北辰卿的腿向外一翻,一道奇异的伤口出现在沐青的眼前,沐青神色一怔。空气中那若有若无地腐烂之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