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皮赖脸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王李氏找回了女儿，王家声名渐起，老太太每日走路都足下生风。又有王珏跟系统赊的营养液调养，几个月下来，王李氏脸上皱纹见少，银丝也没有了。 见闺女、儿子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自己身体也越来越好，她果断接手了造纸事务。王珏在后院找到王李氏时，她正在指挥手下员工干活。 那啥，王李氏如今俨然一副女总裁的架势，怎么说她手下也有经理一枚--王刘氏，员工20--新买的仆从，这种规模搁现代也算小型公司。看到老闺女和大孙子过来，她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我跟思源进城了，给娘跟二嫂买了些首饰，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听说还有自己的，王刘氏手足无措，连连摆手：“给娘买就行，好东西给我用都糟践了。” “二嫂这是什么话！娘需要人照顾、哥哥性子跳脱、侄儿年幼，我没回来前，家里里里外外哪天让嫂子闲着了？现在家里情况好了，嫂子合该跟着享享福。” “那就谢谢小姑了。”女人哪有不喜欢首饰的？她刚才说的是心里话，村里人总说她配不上王宝金，时间久了她也自卑。 前几日她回娘家，娘还拉着她嘱咐：“当初你爹就说宝金机灵，以后肯定有出息。我原本不拿他的话当回事，没想到你爹还真有几分相人本事。如今你是掉福窝里了，小姑子爱戴你，把带回的牛羊单独分给咱家一份，娘才不用像别人一样排队用牛。亲家母也好，有什么好东西都让你往娘家送，你在王家可得勤快点，谨守本分。” 王刘氏做梦都没想到能有今天的日子，丈夫上进、儿子聪慧、小姑子有本事，除了减掉自己的水桶腰，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说话间，几人回了堂屋开始看首饰。两个女人喜的，拿着首饰都爱不释手。 王珏与王思源对视一眼，喜欢就成，也没枉费他们一番心思。只是珠宝店那地方他们可不敢再去了，在里面待一会儿，俩人出来后浑身胭脂味，还被塞了无数绣帕，现在还心有余悸。 从老宅回来后，王珏把《史记》《尚书》《三国志》《初级算学》交给清风，让她放进图书室。又拿出正在改写的《厚黑学》，开始投入到无限的写作大业中。 算学书籍后面的部分她不打算公诸于众，君不见后世那些厚颜无耻的棒子，如何学了华夏知识又把发明权占为己有的？这事儿得防！ 再说杜楚氏，自从杜如晦当上国公，等着奉承她的人能从街头排到街尾。如今让李世民这么一骂，她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她不敢怪李世民，不愿意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能把帐算到王珏头上。 即便有圣上推荐，杜楚氏仍然不觉得王珏有真本事。碍于李世民的吩咐，她又不得不找王珏道歉。杜楚氏只好带着杜家兄弟还有三车礼物，再次登门。 “娘子，杜家人又来了，还带了三车礼物。”清风禀报道。 “还带了礼物？人带过来了吗？” “礼物和他家的马车都停在随园附近，我欲带他们过来，为首的夫人说在随园等你。” 王珏不乐意了，就算想上门挑衅，也不用这么歧视她智商吧？！ “我没空搭理神经病，你让他们滚。” 啥？娘子咋突然说粗话了？清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转达去了。 “娘子让你们滚！”太如实了！ “王娘子都是如此待客的吗？我们可是真心来送礼的，难道王娘子要见死不救吗？”杜楚氏扬高声音，引来很多随园的读书人和村民围观。 “这位夫人莫急，姑姑还有话让我代为转达。”王思源这时候走了过来。 “上午你们来求医，姑姑跟我饭都没吃便赶过去。结果这位夫人恶语相向，我们连病人都没看到就被赶了出去。如今你们再次求医，若是真心诚意的道歉，姑姑也不介意跟你们再走一趟。”王思源说到这停住，很多人跟着附和：“王娘子真大度！” “但是你们呢？带些个礼物来，还要摆在随园门口大肆宣扬。不知道事□□情始末的，不得以为姑姑摆谱，特意要高额诊金才出手救人？夫人只说来送礼，怎么不说来道歉？”王思源扫了一眼围观者，上午不在的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明明人家不住这，他们还把车停到这，仆人要带他们过去都不动弹。这里都是往来的读书人，可不宽敞。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姑姑说了，她对杜家抱有善意，你们确屡次三番的羞辱算计。既然你们还有闲心动这些歪脑筋，想来杜老爷子的病也不是很严重，她就不登门献丑了！”王思源说完就走了，留下杜家人被门口聚集的书生们指指点点。 “岂有此理！我夫乃是蔡国公，她一个寡妇竟敢如此摆谱，今天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杜构一听他老娘的话，就知道要坏事，今天上午他可是见识过这些读书人的威力。上午在去国公府的路上，还有书生告诉他，孔颖达用王珏编写的启蒙书籍，给皇子和公主们上课。如今朝下已是一片跟风，很多人都特意过来抄写书籍。还有各地刚得知随园消息的读书人，也都陆续向这里赶来。王珏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绝对不是借书的善人那么简单，她本身的才华也堪称名士。 “休要仗势欺人！便是国公爷，也要遵守大唐律法！” “就是！明明自己不地道，还想动歪脑筋污人名声，赶快滚吧！” 见这群人来势汹汹不似作假，杜家人连忙带东西跑路。 人群里的一个书生也悄悄跟着离开，他是李世民派来监视随园的其中一人，平时负责往宫里传递消息。 “什么？杜如晦怎么娶了如此霸道恶毒的婆娘，还不如房玄龄家的妒妇！”长孙皇后这次也没帮着求情，杜家做的过分了。 “如今该如何是好？杜如晦一直昏迷，这么久都不见清醒，他的病不能再拖了！”李世民在屋内转了两圈，“观音婢，要不咱们把他送过去吧？你帮着好好跟王娘子说说。” 长孙皇后无语，你这样直接把人送过去，不也是强迫人家？难怪让她跟着，她得过去劝人、说好话，对方要是暴脾气，说啥她还得忍着。 那也得去！ 夫妻俩简单收拾了着装，带侍卫往杜府赶去。期间还不忘叫上几个出身名门的大臣，李世民还惦记着宣纸呢！ “娘子，你昨日宴请过的那位李郎君带他媳妇来访，他们还抬了一个人…。我们拦不住，他们带了壮汉自己闯进来，如今已经在大堂等着了。”王珏差点没喷茶，长孙皇后也来了？还把杜如晦给她抬来了？居然硬闯，她算长见识了，大唐遍地是贱人！ 清风也忍不住腹诽，这李郎君不知道是什么官，也太不知礼了。昨天刚带一群人来连吃再拿，今天又抬过来一个半死不活的。 “李某厚颜，又来叨扰娘子了。”见王珏摆张扑克脸进来，李世民连忙放低姿态说话。倒不是他怕王珏，若王珏心有不爽，看一眼就说没法治，他能怎么办？ “这是作何？”装傻谁不会，看咱怎么羞辱你。 旁边几位大臣看明白屋内情况后，立刻开始装雕像。他们就说嘛，平时圣上嫌他们引经论据的啰嗦，今天咋会这么好心，还找他们出城游玩。快宵禁了，游玩个屁…。 “王娘子，蔡国公病重，我们甚是忧心，实在无法才出此下策。蔡国公乃大唐栋梁，他这一身病，皆因劳累所致。看在蔡国公一心为民的份上，请娘子出手医治。”长孙皇后说着就要向王珏拜大礼，李世民和随行官员也站起来欲作揖。 这哪行？！王珏赶紧扶住长孙皇后，连忙说：“人留这吧，我尽力医治。” 为了救杜如晦，大唐最显赫的夫妻俩，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至于王娘子到底医术如何，他俩心里都没底，如今只是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罢了。 李世民傻眼了，他就站媳妇旁边呢，咋不给他个台阶下？不过人家脸皮够厚，自己直起腰了。 这么一来一回折腾下来，长孙皇后对王珏有了初步评价，此人面冷心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