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受不受
“呵……”纪珺心没抬头，冷笑了一声。【】 米红豆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蠢透了。 其实米红豆就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纪珺心对自己的厨艺不再感兴趣了，那她还能对自己有兴趣么……自己还可以和她拥有这么紧密的朋友关系么…… 上一世米红豆等待了太久，这一世又太一帆风顺，米红豆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于是一有波折，信心和勇气都会迅速减少。尤其是她现在对纪珺心动了心，更是患得患失得厉害。白天被纪珺心冷淡对待了一整天，捉摸不透纪珺心态度的根源，米红豆实在是想从纪珺心嘴里求句安心话。 可米红豆鼓足勇气把话问出了口，纪珺心的反应，一下子按响了她脑袋里的警报红灯。 别说得到什么安心的回答，恐怕能度过这一关就不错了！ 纪珺心的态度太过明显，米红豆没等纪珺心抬头说话，就赶紧开口补充：“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做的菜不好吃，在你的心里，会给我减分吗？” “所以，你觉得，你在我心里，只是个厨师？”这一天的小脾气的确发得够多了，晚上两个人好不容易和好了，本来纪珺心听了米红豆刚才的那个问题，只是冷笑了一声，还是想忍忍不吐槽了的。谁知道自己这还没忍下去呢，米红豆的下一把火又烧过来了，纪珺心也是一口气堵了上来，憋不住抬起了头。 纪珺心的眼神实在很冷，白天那冻人的经历又浮现在米红豆面前。米红豆有些慌忙地摇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是被纪珺心冷冷的眼神盯着，米红豆实在害怕两人稍稍缓和的关系又要冻上，越是想解释清楚，却越觉得解释不清。人一紧张，动作就跟着慌乱。 不锈钢的叉子，被米红豆的衣袖带落，掉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两人对峙的气氛，不，应该说是纪珺心有些咄咄逼人的气氛被突然出现的声响打破。 声音的制造者，米红豆，有些颓然地放下了摇着否认的手。自己该知道的，这个问题，真不是一个好问题reads;。明明知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变成现在面前这样的局面，可是自己还是为了那百分之一的答案问出了口，真是蠢…… 其实，谁不蠢呢，有太多的人，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说出让自己一生遗憾的话了。 还好，米红豆虽然问了个蠢问题，但是还不至于上升到一生遗憾的程度。 叉子落地的脆响，惊醒了情绪有些失控的纪珺心。同时，她也看到了刚才被愤怒的自己忽略了的……米红豆的慌乱。 纪珺心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为什么，明明自己很喜欢她，却要把她逼入这样慌乱的境地呢？ 自己对她的心意，她完全不知晓。所以在她看来，自己也有可能只是看中了她的厨艺，才和她做好朋友的吧。虽然很生气……但是这似乎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无论如何，自己是要保护她，而不是去逼迫她的啊。 纪珺心把自己的傲娇掰碎了丢掉，努力深呼吸了两次，然后重新开口：“我的确喜欢你的厨艺，但是对我而言，厨艺只是你的一个技能。我是和你做朋友，不是和你的一个技能做朋友。”纪珺心顿了顿，“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瘫痪了，不能演戏了，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本以为事情已经到了最糟，谁料峰回路转，纪珺心居然主动说出了安抚的话语。米红豆还没来得及多回味几下，就被纪珺心后面的话给劈了一刀。 “呸呸呸！童言无忌！”米红豆着急地拍了一下纪珺心的手背，“你乱说什么呢，这种话以后再也不许说！” “……”不知为何，此时米红豆的慌乱，看在纪珺心眼里，却顺眼得紧。纪珺心的眉眼藏不住笑意，却还是顺着米红豆的话说，“以后不说了。” 纪珺心如此说了，米红豆才作罢。只是脸都有些气红了，这会儿似乎还消不下去的样子。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不过此时的静谧，又不比之前的冷战，反倒有种温度渐渐攀升的感觉。纪珺心不由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脸颊，果然有些烫。这般奇怪的气氛，似乎有些熟悉……唔……可不就是早上拍生产戏时候的感觉么！心也跳得厉害。 纪珺心一时想不通，这会儿两人好端端地对坐着呢，自己心跳个什么！热个什么劲儿！不过……果然还是不能对这样的感觉听之任之吧。 “晚饭没吃饱……”纪珺心一秒变可怜，对米红豆无辜地眨眨眼，“还能有面包片吃吗？” 自己还在生你乱说话的气好吗？这么快就卖萌你觉得合适吗？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面对如此正常的纪珺心，米红豆还是友好地表示，蒜蓉黄油烤面包做起来很快，原料充足，只要等几分钟就能吃到。 米红豆风风火火烤面包片去了。纪珺心悠哉哉地喝了一口还温着的奶油蘑菇汤。果然……还是不闹矛盾好啊，求投喂都能理直气壮三分。 两人折腾了一天，好吧，其实是米红豆莫名其妙被折腾了一天，在这大家都洗洗睡了的深夜，她们食欲大增地干掉了一大锅奶油蘑菇汤和五托盘的蒜香黄油烤面包。当然，主力是纪珺心。 “这面包真是不错，直接吃口感酥脆，香味也重。要是掰开泡汤里，半干半湿的时候，就又是另一种口感reads;。这个烤箱买得好！”纪珺心把最后一点儿面包片掰碎在汤碗底里，一起吃了。 米红豆点头赞同。这个烤箱的确买得好，不枉自己想出做这个又是蒜香又是黄油香的面包片，这香味儿一出，可不就把纪珺心笼络回来了么。 米红豆这一天可谓是莫名地被折腾了一天，结尾又和稀泥般和了好。且不论其中的过程，总之，看着吃饱饱一脸满足的纪珺心，米红豆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于米红豆而言，随着洗白白的两人各自钻进自己的被窝，如往日般道了晚安，熄了灯，这一天的兵荒马乱就结束了。 可对于纪珺心而言，这一天带给她的冲击，还远远没完呢。 灯熄了，卧室里暗了下来，纪珺心的被窝里却被手机屏幕光照得亮堂堂的。 经过这一个多月，夜晚被窝里的恶补，纪珺心再也不是连百合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小萌新了。 说起来，网络真是一个好东西。许多隐秘不可与身边人讨论的问题，只需要在搜索框下输入，按下搜索，很容易就能找到有同样困扰的人发出的问题，以及热心网友形形色色的回答。 一开始，纪珺心只是因为自己对米红豆动了心思，想要对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了解得更多一些，才会上网搜索百合相关的讯息。搜着搜着，纪珺心就掉落到了百合文的大坑里。 说来，所谓的百合科普，来来去去也不过几句话，纪珺心那时候已经感同身受，很容易就看明白了。人的需求，总是不断往上走的。当基本的知识得以科普，纪珺心更希望能得到一种求同，比如说，爱上女人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纪珺心看过几个百合类论坛，满屏的求交往让她望而却步。大浪淘金，纪珺心还没等淘出含金量高些的论坛呢，就被吓退了。而后误打误撞，看到了一篇百合文，才算是正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书中亦有心生悸动却不能表明，亦有踟蹰徘徊远近皆难。虽然纪珺心明白，百合文，写的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是她依然与其中的一些，有了感情上的共鸣。不管是真实还是虚构，她总是知晓，在世上如此艰难爱着的，并不是她一个人。 一入百合深似海，从此bg是路人。 如今在海里飘了一个多月的纪珺心，觉得自己对百合界基本的知识，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这会儿米红豆睡了，纪珺心熟练地缩在被窝里，却不是如往日一般，继续追看百合文新章节，而是把自己之前看过的百合文，又翻了出来，点进了从章节名看来就有些不太纯洁的章节里。 虽说是抱着学习研究的态度，但是纪珺心的脸还是红红的。若是这会儿她能有空照个镜子，一定会把这一切推在被窝缺氧的身上。 不过，纪珺心这会儿当然是没空的。纪珺心正凭着记忆，找了之前看过的几个章节又看了一遍，然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受会因为爱人的触碰，身体有这样那样奇怪的反应，不可自控地发出这般那般奇怪的声音。那今天……自己被米红豆触碰时有了那般的反应，所以……自己是个受？ 嗷！为什么自己要是个受！明明自己气场很强的好么？明明自己也是要当太后的人好么！为什么自己是被推到在床上，被人这样那样的一方！明明换做自己对米红豆这样那样，也很合适啊！不对，是更合适啊！ 纪珺心是不想接受这么个定位，不过从她看过的几本书来说，之前自己的反应在定位上……的确应该是受啊reads;。 于是，吃饱饱的纪珺心在意有不平的心情下，渐渐睡着了。 说来，平日里白天纪珺心和米红豆基本都呆在一处，这一个多月，纪珺心也不过能在晚上熄灯后稍微看会儿文。因为第二天早上基本都有戏要拍，所以还不能看太晚。说是说看了一个多月的百合文，其实纪珺心看完的，也就几本。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纪珺心运气不好，这几本那些不可言说的章节，多半都是写了攻如何这样那样推倒了受，受如何意乱情迷体软声酥……于是，以为自己已经对百合界基本知识掌握了大半的纪珺心，其实连‘互攻’这个重要的关键词都没了解到。 所以说，人啊，要多读书，不然有些知识就只能等生活来教会你了。 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和米红豆在一起，可纪珺心还是有些介意自己的属性。只是这样别扭的心思，终究不可被第二人知晓，于是只能自己吞了这碗苦楚。 受就受吧，反正也不能在一起，攻和受，又有什么区别呢。纪珺心在属性的问题上纠结了几天，又觉得毫无意义，想得通透长远了，反倒是平添忧愁。 与其乱开脑洞，不如珍惜当下。纪珺心如此想着，也如此努力着。 纪珺心始终无法忘记，当那一晚自己咄咄逼人的时候，米红豆慌张到手忙脚乱碰掉了叉子的样子。纪珺心没有恋爱的经验，她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才是正确的。这一次，她没有代入到其他的角色，用其他身份去思考这个问题。纪珺心想不大明白，也没有机会让她实战。 纪珺心不知道怎样去爱才是正确，不过至少知道，要去保护米红豆，而不是伤害她…… 于是，纪珺心开始学着，做一个不会因为自身情绪变化而随便闹脾气的好朋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生长的环境或是自身的见解会让他们在面对不同的问题时，做出不同的选择。于是，同一个人，在这样的局限下，很容易就会犯同样的错误。 就像是喜欢打人的人，就算再认错，他以后还是会打。工作狂，就算一时能想起家庭，他还是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就算一时服软，也停不住以后的酸言碎语。 当然，这都是比较极端的例子。只是，一个人，成长起来之后，就各有习性。除非遭逢巨变或是突然有了巨大的顿悟，在短时间内，想让人改了习性，不去犯同样的错误，是很难的。 纪珺心很努力，所以做得很不错。 在最后一个月庄子的拍摄中，纪珺心进退有度，该蹭吃蹭吃，该表扬表扬，该黏人黏人，没有小脾气，没有冷战，没有吐槽……拍戏时配合默契，生活中软萌可人，米红豆每天简直过得有些受宠若惊。 明明觉得事情要糟，却莫名出现了巨大的反转。美好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直到庄子戏杀青，米红豆都有些如在梦中一般缓不过劲儿来。 《皇室秘录》拍摄，主要就是从宫廷到庄子和战场，再回到宫廷。 战场戏自然是张子晋那边的事情。米红豆和纪珺心这边儿，庄子戏拍完，在回归宫廷戏之前，还有几场野外戏要拍。 按剧本所写，皇帝整合各地旧部，重新打了回来reads;。其间皇帝还没忘了派人突袭庄子，将自己的后宫众救出去。最后人是救出来了，不过刀剑无眼，总有死伤，一路到北方和皇帝汇合的过程中，庄子上相依为命的人，竟死了一半有余。 之前庄子救援戏已经拍好，剩下的几场野外戏，要拍的就是在往北方汇合过程中，一边要应对追杀，一边又被卷入战乱的逃亡戏。 之前拍宫廷戏的时候，自然是干干净净美美的。就是拍庄子戏，虽然地方破了点，但是人也还总是干净的。可逃亡戏不一样……拍追杀部分，人逃起来的时候，在泥地草丛里跌打滚爬那是常事儿。就是拍好端端走在土路上的戏时，工作人员还会往演员身上头上撒点土。还好……剧本里逃亡路上，大家都是用锅底灰抹脸的，工作人员用化妆品做出了同样的效果。 不过，这逃亡戏一开始拍，分分钟都想洗澡也是没法破了。以前每场戏拍过，潘导还会留点时间给大家休息休息，补补妆，喝喝水，看看台词调整一下状态再开始下一场。可拍逃亡戏的时候，演员们都表示，咱们连着干吧！没问题的！休息是什么？完全不需要！能多拍一场就多拍一场，能少撒一天土就少撒一天土！ 每过一场戏，离可以洗澡的时间就近一点。谁还要中途顶着一头的土休息啊，是不是傻。在群众高度团结，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拍过戏的时候，江朵的ng似乎也变少了些。毕竟，谁也不想承受一股团结起来的怒火。 逃亡戏预计是要拍个满当当的四天的。不过潘导没想到，连续三天，每天都能在下午三点前收工……要不是他坚持，恐怕演员们连午饭的时间都想省下来继续拍戏。虽然潘导没同意，但是大家还是自觉把中午的休息时间变成了十五分钟，吃完饭，大家就在潘导面前晃，潘导不得不提前开工。如此的拍戏热情，让潘导觉得，自己下一部戏应该接一个在黄土高原开工的本子。 拍逃亡戏，片场各种拍灰撒土是一说，回来之后的清洁，又是个麻烦。 之前米红豆还一直坚持自己打理自己和纪珺心的衣服，太费事的让白唐拿店里去洗，不太费事的她自己就用洗衣机滚了。可拍逃亡戏的时候，一天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之后，到家……全身的都得洗了。米红豆也是精力不够，除了两人贴身的衣物，其余的就都只能交给白唐了。 说来，有个助理总是好的。不过纪珺心传说正在招募的助理，招了两个月都没来，两人却是十分默契的都未曾提及。 有些事情，助理能够代劳，而有些……不能。 拍庄子戏的时候，米红豆和纪珺心每天洗澡只需要半小时，而自打拍逃亡戏开始，每人都需要一个小时。 回来的时候，米红豆要不说自己先烧点水喝，要不说自己有些累先休息一会儿，反正是有理由不去洗，让纪珺心先去。 先洗澡的人，能早舒服一些，后洗澡的，还要多熬一个小时。纪珺心又如何不知这是米红豆对自己的体贴，那么体贴，自己还怎么能好好呆在好朋友的位置上看她去和别人相爱！所以说米红豆什么的，最讨厌了呢！ 这是拍逃亡戏的第三天，片场收工时间是下午两点五十分。只要再撑完明天的拍摄，逃亡戏就能收工了，幸存者就能回到宫廷继续拍美哒哒干干净净的宫廷戏了。 收工走人时，演员们的脸上满是庆幸。其中，自然包括米红豆和纪珺心。 回到酒店，三点半还不到reads;。一进门，米红豆就摸了摸肚子，表示自己有点饿，先吃口面包，纪珺心可以先去洗澡。 米红豆没料到，纪珺心跟着摸了摸肚子，然后表示也有些饿，要跟着吃口面包。 于是，两个顶着一头土的家伙，对站着各自啃了一块面包。 并不饿的米红豆愤愤然咬着面包，明明前两天用的借口‘烧点水喝’和‘有点累’都很好用，自己今天为何要抽风换个关于吃的借口，真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 面包啃完，米红豆再次表示自己吃饱了需要休息会儿，让纪珺心快去洗。纪珺心却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今天你先洗。”纪珺心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可是……”米红豆还想再找个有力些的借口，却被纪珺心打断了。 “前两天你都让着我，今天我让让你不行么？做朋友哪能老让你迁就我。”纪珺心顶着土头靠门站着，“你快去洗吧。” 朋友……的话……的确不能老一方迁就另一方，自己要是一直坚持让纪珺心先去洗，她会不会觉得奇怪……米红豆到底是把纪珺心的话听了进去，先洗就先洗嘛，先洗还早舒服，先洗又不掉块rou。 米红豆如此想着，也不再推辞，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纪珺心抬手摸了摸头顶，一手的土灰……前两天米红豆就是这么顶着个土头等自己的，自己也能做到。不能一直被米红豆保护着，迁就着，自己可是要保护米红豆的人啊！纪珺心为自己今天坚持得到的胜利点了个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兴许是顶着个土头，纪珺心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就在纪珺心又忍不住去摸摸头上的土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纪珺心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才过了四十分钟。米红豆这是……洗好了？前两天不都要洗一个小时的么…… 是因为自己在等……所以加快速度了吗？纪珺心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主意不太好，这样子加快速度，米红豆能洗舒服了么。 就在纪珺心担心米红豆能不能洗舒服的功夫，就听得浴室那边哗啦啦的一串奇怪的声音，屋子本来还挺安静，这声音突然出现，纪珺心吓了一跳，身子都抖了一下，落了些灰下来。 “怎么了？”纪珺心边问着，边飞快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向浴室。 从客厅到浴室，也就七八步的路。几乎是听到声响的下一刻，纪珺心就拔腿跑了过来。 于是，当她赶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 原本沈竹买来沾在浴室门框上，挡住玻璃门的帘子，已经掉在了地上…… 透明的浴室里，米红豆未着寸缕，拿着毛巾，右腿抬起，正金鸡**状擦着右腿的小腿。 要说米红豆，也是倒霉，还没从帘子突然掉下来的惊吓中回过神呢，纪珺心就冲了过来。两人四目相视，对了个正着。 口胡啊！米红豆脑子嗡地一声，金鸡再难**，整个人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真可谓是，祸不单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