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
别说等下这些人药性发作以后自己怎么解释,便是那祭女对自家的侮辱他都不能忍。【】 若这都忍了下去,以后只怕随便一个人都敢踩着他拉屎 说不得,只能按照老妻所说,大丈夫有所为,就必然不能心软,该舍弃的东西便不要留念。 心下一定,范旋动作优雅的举杯对罗琦道:“罗统领,我敬你一杯。” 酒杯举起,手对着旁边管家做了个手势。 音乐由先前的悠扬婉转转为热情欢快,原本场里的几个轻歌曼舞的舞姬下去,从两边一群穿了一身清凉胡衣的舞姬欢快的跳了进来。 那活泼的曲调奔放的舞蹈引起了北疆战士们连连叫好。 酒上得更多,菜上得更快,而那些妖媚**旋转出来的无边艳色便是两边的烛光都失了颜色。 音乐越来越急,旋转越来越快,舞池里面霞光流溢媚色无边。 在第一个舞姬因为一个收脚不稳跌进了旁边北疆战士的怀抱而没有被拒之后,更多的舞姬跌了下来。 气氛更加高涨。 而在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舞池里面的人吸引而去之时,一支支的兽油蜡烛也被悄然替换。 梁侯却是隐隐觉得不对,抬眸看了一眼旁边那姿势一下都没有变过的慕容卿,再看了看他面前那一点都没动的美酒佳肴,眉头不觉一皱,越过梁澄探身去看罗琦。 卫东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举杯道:“梁侯,在下卫大将军麾下卫东,见过梁侯。” 梁侯自然知道他是谁,正因为知道又见自家女儿只是呵斥过一声后便没有动静这才装作没看见他坐在了女儿边上,心里还暗自盘算着,这卫东也算是卫霜麾下数得着的猛将,看这外表也算是仪表堂堂,年纪也不大,虽然说身份还是有些配不上自家女儿,但是在如今这个看武力的世界,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卫东举杯梁侯便也含笑举杯,杯子还未完全举起,突然觉得不对,轻轻的按下了他的手,掀起了他手腕上的护甲。 在他手腕之上,画着一个小型阵纹和止纹,银色的纹线在烛光映照下闪动着点点荧光。 梁侯心里不觉一惊,转头便想看向范旋,却被卫东再次挡住了目光。 “侯爷放心,祭师大人在这里。”卫东只淡淡说了一句,便自己将那酒一饮而尽。 梁侯颤抖着手将酒杯放下,低了头将自己那怨怒的目光给藏了起来。 范旋好大的胆子 舞姬们入了座,嬉闹便越来越过分,酒也如同白开水一般的喝了下去。 下面喧闹声四起,已经喝多了的战士一个个,有些个战士甚至解开了自己的软甲,将那些美女抱入了怀中。 娇声浪语一片。 正堂上面之人也不知不觉喝得有点多,一个武将仗着酒意举着酒杯跌跌撞撞的往林朝坐处走去,口里大声道:“平王,来,小的敬你一杯” 林朝含笑举杯,可没等他站起来和那武将碰杯,那武将已一口喝干了自己的酒将酒杯对地上一砸,道:“燕国平王殿下呵呵,叫得真好听我夷洲被兽袭击的时候你在哪若不是圣王殿下,我夷洲早跟关内的那些个地方一样,成了一片死寂之地你现在倒是出现了是不是想来抢圣王殿下的果实了我告诉你,你想得美我夷洲,只敬圣王一个,也只认他一个什么狗屁平王什么狗屁卫大将军你们算个就凭你们给圣王殿下提鞋都不配” 林朝的脸色微微一僵,不觉看了慕容卿一眼,心里暗道,这便是第二种人心了就算做了坏事,你还不能怪他的忠诚 “休得胡说”慕容卿轻喝一声,手依然没有离开剑柄,只是迎着林朝的目光微勾了一下唇角。 武将的酒已经喝多了,本身又是个愣直性子,被慕容卿一喝立时跪倒在地,口中却是不服的道:“殿下,我只是,只是,为什么上座上不是你反而是这个” 他话还未说完,突的身子对前面一撑,哇的一口吐出大口的黑血出来。 身体里突然如同被刀捅入一般绞痛起来,武将连续几口黑血吐出,勉力抬起头,大叫道:“有毒圣王殿下小心有毒” 他声音还未落,正堂上的其他几个大人便也惨叫着捂着肚子扑倒在桌案上。 而在此同时,下面的战士们也有好些个叫了起来,而一些也吃了酒菜的舞姬更是痛得直接滚入了人群中。 顿时一片混乱。 梁侯也觉得腹痛如绞,撑着身子奋力往梁澄看去,叫了一声:“澄儿” 梁澄已经扑了过来,抱住了梁侯的身子惊叫道:“父亲父亲” 她本就不适应这种场合,羞怯之下,自然也没怎么动那些酒菜,再说卫东来了后更是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她伸向某些菜肴的筷子,所以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梁侯那连眼角都流出黑血的模样,心急之下冲着卫东叫道:“救我父亲” “莫急你先用灵力给他稳住”卫东匆匆掏出了颗药丸塞梁侯嘴里,蹭的一下拔出了长剑,却又眼前一花跄踉了一下,跌倒在了梁澄身边。 “哈哈哈”看着下面一个个的战士倒下去,早已经退到一边的范旋发出了大笑声,脸色狰狞的道:“救梁小姐这天下再无人能救得了他们你们以为饭菜里面才有毒错真正的毒在这蜡烛里面慕容卿你不是天下无敌吗你倒让我看看,你怎么个天下无敌法” 而随着他的笑声,走廊两边的石墙突然全部打开,一群弓箭手站在了外面。 利箭如雨,倏然而至。 、第434章夷洲39 宴厅占地面积虽然不小,几百号人坐下来也是挤成了一团,从墙外的距离更是极短。 利箭呼啸而来,便是没有中毒,那些北疆战士也躲不过。 范旋狰狞而笑,通红的双眼激动的看着那箭雨笼罩下的人们,只想着看到那些人倒下那些人流血来宣泄自己心里的怒火。 早已经忘记了,那些人里面不光有北疆战士和舞姬,还有自己的女儿和孙女们,包括范珞。 范珞发出了一声惊惧的惨叫,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已经躲到弓箭手后面去的范旋。 眼前却只有那越来越近的箭头。 “圣王殿下”那武将目眦尽裂,不顾自己身体里的剧痛,奋力爬了起来,便欲去挡在慕容卿身前。 惊叫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然后是,噗噗噗的,利箭掉落的声音。 整个内堂里浮动着淡淡的金光,一个金光屏障如同蛋壳一般将所有人都包裹在内。 那些箭击到屏障上后,带了灵光的箭头瞬间融化,而箭身则纷纷掉落在地。 慕容卿缓缓站了起来,手中的长剑剑鞘依然指地,一道淡淡的金光从那剑鞘处落在地上,然后化作千丝万缕一般的蔓延出去,在整个殿堂的地下布出了一道光网。 范旋的脸顿时白了,指着他道:“你,你怎么可能没事这是朔灵香专门破灵力的仙家之药你怎么可能会没事” “朔灵香”慕容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流云宗的观和锁灵阵是你们破坏掉的。” 范旋的脸色更加苍白,咬了咬牙,挥手道:“他的灵力支撑不了多久的,给我射” 弓箭手再度张弓搭箭,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不要命的射了过来。 在那金色屏障上击出点点光点,好似烟花爆裂一般,发出了绚丽的光芒。 慕容卿看了看那些面无表情形同傀儡的弓箭手们,再看了看那密集得将他的屏障都开始消弱的灵光箭头,淡淡的道:“傀儡香和破灵粉,看样子,你从流云宗的锁灵阵里可得了不少好东西。” “所有人,对准一点射”随着一声清脆的女声,一个少女出现在了范旋身边。 弓箭手们木然转头将所有的箭都对准了最是薄弱的那个点,箭雨形成了一道激流,直冲着那点而去。 “范霓”本是一直抱着寒渊托着下巴看着的萧凌风松开了寒渊站了起来,眼睛带了危险的气息看着早上还被慕容玉抽得濒死的范霓。 范霓扬起了脖子,带着轻蔑的冷意道:“祭女,呵呵,北海祭女” “有意思。”萧凌风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慕容卿,撤掉屏障,寒渊,解毒。” 慕容卿抽出长剑,手一收,金光全部聚拢而来,巨大的圣力屏障顿时消掉。 那利箭激流直直的朝着范珞的方向而去。 范珞啊的一声,昏倒在了挤在他身边求助的女儿怀里。 激流未到,第二轮箭雨漫天而来。 而里面已经没有圣光屏障,惊叫声再度响成一团。 又戛然而止。 巨大鲜艳明亮的火焰沿着那些兽油蜡烛烧了起来,直接将那箭雨激流给笼罩在了里面,然后扑向了那些弓箭手。 火焰所过之处,只剩一堆灰烬,飘飘扬扬的,如同雪花一般的落下。 而同时,清凉的绿意笼罩在了那些痛苦呻吟之人身上,随着那气息入鼻,凉意沿着筋脉游走,全身舒畅之下,痛苦也随之而去。 梁侯呆呆的捂着肚子看着上座那两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韩子墨安排他和慕容澈见面之时,那时候的慕容澈语气里对祭女和祭地极为崇敬,那时,他本以为慕容澈是想讨好韩子墨而已。 现在他才知道,慕容澈费尽心思要灭掉北疆城,杀了韩子墨,毁了萧凌风,是因为何故。 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存在,任何一个君王都会睡不安稳。 武将亦是呆呆的看着上座上的那两人,寒渊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但是从来也不知道可以厉害到这种地步,而那火焰,那火焰是不是说她比慕容卿都厉害 呃我刚才没有对她不敬吧我对她不敬的话应该是被圣王殿下给打断了吧 武将打了个冷战,继续扑向慕容卿的姿势,直接扑倒在慕容卿的脚下,含泪激动感激的叫了一声:“圣王殿下” 多谢你救了我的命啊其实,是毒发打断了你的 慕容卿看都没看他,缓步上前,眼睛盯着那脸色一下又变得惨白的范旋弓箭手都被烧没了,就剩下他和范霓孤零零的站在那,冷声道:“居然敢私自毁掉锁灵阵,好大的胆子” 范旋木然的看了看身上那将自己捆成一团的火焰绳索,再木然的抬头,对上慕容卿那已经变成金色的眼瞳之时,只觉脑中一片迷茫,道:“什么锁灵阵我不知道什么锁灵阵。” “不知道那么,这些朔灵香傀儡香,是从何而来”慕容卿长剑指地,眼睛盯着范旋那已经翻白的眼瞳,沉声问道。 “那是我家先祖在五王之乱之时为了避祸逃到雾灵山里,然后找到了一个古墓群,先祖挖开了古墓群,后来战事停息之后,便带着古墓里面的东西出来,这些都是在古墓里面找到的。”范旋的声音平滑如同一条直线,没有任何感情和节奏的道。 慕容卿的眉头不觉轻蹙了一下,沉声问道:“除了这些,你们还找到了什么” “还有一些手札记载,好多都是看不懂的东西,有一本能看懂的,记载了上一次兽袭之中的事,还留下了一些符咒和香的使用方法,还提到了,千年之后会有一次巨变。”范旋木然回答道。 “手札在何处” “在祠堂里祭台下面的暗洞里。” “除了朔灵香这些,你们还拿到了什么东西” “还有一些灵丹,先祖已经用掉了一些,最后一颗,也献给了先帝,当时先帝身体不好,吃了灵丹后便神清气爽,所以封我范家为夷洲郡守。”范旋的声音里带上了些微的得意:“先祖将东西都埋在祠堂里的秘洞里,是我无意中发现找了出来,也是我将灵丹献给先帝,手札中说到,燕国国运千年,必将于千年之后毁灭,而我范旋,能得此宝物,自然是命定之人,开国之君”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神情也不复先前那般木然,眼瞳里的血色再度涌起,带上了阴冷的戾气。 、第435章夷洲40 “尔等凡人”范旋脸上浮现出了疯狂之色,一片眼白里呈现出了血红之色,他举起了双手,宽大的袍袖从他手上落了下去,露出了已经带了衰老之态的手臂。 那手臂上,蜿蜒扭曲的浮动着黑色的纹路。 火焰绳索因为那些纹路而产生了扭动,发出了啪吱啪吱的声音,与那些纹路上冒出的黑气纠缠在了一起,放松了对范旋的束缚。 “不要做无畏的抵抗了”范旋翻着鲜红的眼白双手高举的叫道:“吾以大恶魔莫斯之名命令你们放下武器” 大恶魔莫斯 萧凌风的心中猛然一动,熟悉的感觉从意识深处冒了出来,不觉微微愣怔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宴会堂里便发生了变化。 那些因为毒素已经解除而蜷缩在一边的舞姬和范珞少女们突然跳了起来,直扑向身边最近的战士,五指冒出了尖锐的尖刺,刺向那些战士的身体。 火焰,圣光,水箭纷纷而出,各种灵力屏障张开,大堂里如同节日焰火一般爆开了各种灵力光团。 北疆战士虽然身体魁梧却是极为灵敏,对待先前还搂在一起喝酒的女人也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感,手中武器带着灵力便挥舞了过去。 一击不中,那些舞姬和少女便退回了舞池里,她们美丽的容颜上冒出了一道道黑纹,没有衣物遮掩的皮肤上也是一道道蜿蜒若蛇般的黑纹,眼瞳如同范旋一般只露了鲜红的眼白,嘴角流淌着口唌,以四肢着地爬在地上的姿势对周围的战士发出了阴桀的笑声。 “这是什么鬼东西”早就站在一边没有和其他北疆战士一同玩闹的希亚族战士不觉吸了一口,叫了一声后,便自觉的往后靠拢,挡在了萧凌风身前。 “难缠的东西。”林朝已经抽出长剑,一道金色的圣光之箭直射向了最前面的一个舞姬。 噗的一声,那无坚不摧便是中级兽也会被一箭洞穿的金箭只在那舞姬身上留下了一层余光。 林朝的脸色沉了下来。 刚才他们和下面的战士们都有动手,可却只是挡住了她们的攻击将她们逼退回去,没有在她们身上留下任何伤口。 “呵呵无知凡人,尔等灵力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范霓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一对亦是鲜红却还有眼瞳的眼睛带着俾睨之色扫了众人一圈,叫道:“看样子你们是早做了准备,早就准备将我范家给灭了哈哈我范家是天命之人,是被大恶魔守护之人,岂能败在尔等之手杀了他们吃了他们的血rou将他们的灵魂奉献给莫斯大人” 嗷的一声,不光是舞姬和少女,从外面又涌进来许多已经变形的范家仆从侍卫,四肢着地的,直扑向了堂中众人。 一柄带火的长剑从正堂上直刺而下,卫霜挡住了从通道扑出来的仆从。 慕容卿和林朝手中圣光爆裂,直接冲进了战团。 一阵兵刃相见的格斗声,各种灵光划出了绚丽的痕迹。 卫东将梁澄对萧凌风那边推了一下,手握长剑便冲入了战团,和罗琦一起挡住了通往上座的道路。 “父亲”见父亲依然在发呆,梁澄不觉叫了一声,咬了咬牙,手中浮现起淡淡的绿光。 战士们灵力强大英勇善战,可是攻击却是对那些舞姬仆从无效,眼看着,一点点的鲜血溅出,已经有好些人受伤。 “澄儿,你去祭女大人那边。”梁侯被她一喊才回过神来,将女儿也对萧凌风那边一推,抽出长剑便欲扑上去。 一道白光闪过,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从已经倒塌的石墙外面带了呼啸之声直扑进来。 那雪花晶莹剔透,却又带了七彩光芒,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止纹。 雪花纷飞,沾到那雪花的舞姬仆从都发出了尖锐的惨叫,黑血飞溅之中,一丝丝的黑血也冒了出来。 没等他们缓过神,巨大的绚丽无比的火焰从正堂之上席卷而来,那跳跃得如同精灵一般的火焰也带了七彩之色,所过之处,一块快的皮rou掉落下来,而那些冒出的黑丝也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扭曲着sao动着,然后化为乌有。 林朝和卫霜对视了一眼,见慕容卿发出的圣光里面也带上了七彩之色,猛然爆裂开的圣光光球让一个舞姬直接迸裂开来,再不迟疑,手中的灵团里,便也带上了七彩光芒。 “你们退后”卫霜一边叫着,手中的火焰幻化成了一杆长枪,绕过一个战士将他前面的舞姬给刺穿。 “退后”卫北看了一眼,和蛮牛同时叫道。 他们的攻击无用,不如让出地方来让这几人大开杀戒。 在雪花和火焰的攻击之下,那些舞姬仆从就已经被逼向了一方,战士们再一退后,厅堂上顿时泾渭分明,成了对面的局面。 轰隆隆一声巨响,一个闪烁着七彩流光的金色大锤从天而落,将舞姬那边的屋顶全部砸穿,剩余的地方也在发出了咯吱的声响后,完全倒塌下来,将下面的舞姬和仆从都压在了下面。 一条条黑色血流从废墟中流淌出来,发出了幽暗之色。 夜色清冷,风吹云动,点点飞雪如同星光般飘落。 那废墟之外,只剩了范旋和范霓依然伫立在旁。 范旋的身体抖动着,发出了咿呀不明的声音,手腕上的黑色纹路扭曲得更是厉害。 慕容卿手中长剑延伸出一道闪烁着七彩流光的圣光,抵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冷声道:“看样子,你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 “呵呵,你不用问他,他并不知道。”范霓手搭在了范旋的脖子上,笑了一声后,低声附在范旋的耳边道:“祖父大人,您看,为了我,祖母大人已经奉献上了自己的灵魂,您一向疼我,想来,也不会拒绝是吧,您放心,今日的仇,我会帮你们报,您一直所想的天下之主,我也会好好去做。所以,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