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笑而狠(八千+求月票)
离影怔了怔,随之摇头:“奴婢没意见。” “很好。”连城满意点头,忽而浅然一笑,“还有,一旦让我知晓你做出背主之事,我不会让你死,但会让你生不如死!”要留下可以,没目的,不会背主最好,但要是被她发现一丝异常,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面上表情如常,离影突然举起右手,对天起誓道:“我离影对天起誓,如若背叛二小姐,愿天打五雷轰,死后永不得超生!” 院中下人,包括顾宁皆因她的话怔愣在当场。连城却淡淡道:“你起来吧,等身上的伤彻底好了,就随我左右吧。”对于誓言,她自是不信的,但古人却信,且深信不疑,基于此,她选择暂时相信这遇事冷静,不急不躁的女子。 “谢二小姐收留!” 离影起身,不待站直身体,连城出手如电,在她身上几处大xue上轻轻划过,道:“我的手法很独特,你别试图冲破,要不然,你十之*会走火入魔。” “二小姐之言,奴婢谨记于心,绝不会试图冲破xue道。”站直身体,离影垂眸回道。 连城招呼顾宁,顾骏朝院外边走,边留下一句,“你我之间不存在卖身契,不必自称奴婢。” 望着她洒然而去的纤细背影,离影眼里渐染上一丝敬服。 落雪阁,二凤为顾绵梳妆好,嘴角动了动,面上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奴婢,奴婢怕……”回头睨她一眼,顾绵自梳妆台前的登上缓缓站起,“怕?你怕什么?”身形挪动,她走向门口,“这府中的主子真正是哪个,你难不成忘了?” 站在原地,二凤怔愣半晌,方快走两步追上顾绵,颤声道:“可是……可是骏少爷已恢复三年前的样,连城小姐若是从他嘴里知道什么,奴婢……”不等她道出后话,连城幽冷的声音,从院门外突然飘至院里,“滚一边去!” 守在院门口的老妈子,挡住连城前行的脚步,神色看似恭谨,心中其实啊呸了声,行礼道:“连城小姐即便要进入院里,也得老奴着小丫头进去禀报小姐一声,要不然,老奴就是失职,会受小姐责罚的!” “你要向你的主子禀报,亦或是通传,那是你的事,可我却没工夫在这和你耗时间。”素手轻轻一扬,那挡在连城面前的矮胖老妈子,倏然就踉跄后退两步,重重倒在了地上。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没眼力见的东西,也不看看她是哪个,竟敢在她面前虚与委蛇,着实欠**!连城朝前迈出两步,回头冷冷瞥那老妈子一眼,唇角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老妈子狼狈地坐在地上,接触到她的视线,吓得额上直冒冷汗。 来者不善,这主院过来的连城小姐来者不善,她得赶紧去秋水居禀夫人一声,免得小姐被人欺负了去。 随心中所想,那老妈子从地上麻溜地爬起,圆滚滚的身形,径直往秋水居方向疾奔而去。 “你这是做什么?”听到连城的声音,顾绵和二凤不约而同顿住脚步,尤其是二凤,吓得躲在主子身后,浑身瑟瑟发抖,顾绵转过身,瞪向她,“她来了就吓得你成这样,你有点出息成不!”顾绵声音很低,却尤为冷厉。 二凤被她这么一训斥,强力抑制住心底的恐惧,慢慢的点了点头,颤声道:“奴婢不怕,奴婢不怕,有夫人和小姐在,奴婢一点都不怕!” “知道就给我神态放自然些!”再次斥责二凤一句,顾绵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下巴微仰,远远看着连城一行人朝她走来。 其实不光光是二凤怕,她自个也怕得紧,但杨氏时常教导她,遇事时一定要冷静,不能怕,更不能退缩,因为那样的话,会自乱阵脚,给对方觉察出端倪。 所以,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许是顾绵的斥责起了作用,又许是二凤想到这侯府目前还由杨氏当家做主,即便她有个万一,杨氏和顾绵都会想法子保全她。 只因杨氏在乎顾绵,而顾绵又离不开她,基于此,她不必再惊慌。 在距离顾绵主仆数米之外站定,连城微笑着与顾宁道:“带着骏儿和唤芙,唤雪她们站在一旁看着就好。”顾宁轻嗯一声,招呼顾骏,及跟着她们过来的下人走进一旁的亭中,目注顾绵主仆,静等连城接下来的动作。 “是你们自己说呢,还是要我说。”含着浅笑的眸光从顾绵主仆身上徐徐划过,连城双手环臂,悠然而立,“我这人是有耐性,你们这会不说,我可以等,但当我的耐性达到极致后,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她的声音轻轻浅浅,飘入人的耳中,似乎没有丝毫威慑力,但出口之语,却听得顾绵主仆,及落雪阁中的下人一个个不寒而栗。 顾绵对上连城的视线,眨着无辜的眼眸道:“连城jiejie,这一大早的你带着一帮子下人跑进落雪阁,我还没问你是为何故,你倒好,反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实在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吓唬她吗?一会娘来了,看她还敢不敢再这么出言不逊! “你是叫二凤吧?”淡淡的眸光落在二凤身上,连城不搭理顾绵之言,而是与二凤道:“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主子是唤你二凤来着,来,你现在给我说说,是哪个借给你的胆,让你竟敢出手谋害府中的主子?” 二凤毕竟不是一般的丫头,虽说自我安慰过后,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害怕,但面上却并未生出半点波澜,她与顾绵一样,眼里亦流露出不解,懵懂道:“连城小姐,你说的话奴婢听不懂。自打进入侯府为婢,奴婢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做过背主之事,又怎会生出熊心豹子胆,去谋害主子。” 哼,倒挺能言善辩!连城心下嗤笑一声,道:“你利用一只小白兔引骏儿进入府中那方落败荒芜的小院,当骏儿找到它时,它已被你开膛剖腹,惨死在枯井边,你想以此惊吓骏儿,从而加害于他,却不成想,颖儿丫头追着骏儿从府中花园一路过来,你隐在暗处,见谋划之事即将要泡汤,便在颖儿出现在骏儿身旁时,从背后袭击了她,致她昏倒在地。” 淡淡不待丝毫情绪起伏的话语自连城唇中轻缓溢出,她仿若讲故事一般,唇角始终挂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接着你将颖儿拖至枯井边,将她丢了下去。而骏儿在看到那只被你开膛破肚的白兔时,就已被吓得呆怔,处理完颖儿丫头,你不做他想将骏儿也拽至井边,随后推他落入枯井。” 言语到这,连城笑了笑,续道:“知道么?我要是你,就会在做出这一连串的事后,再找块大石投入井中,以防止他们还存活着。但你没有,你以为那方小院荒芜多年,不会有人入内,加之颖儿昏迷不醒,骏儿又不会开口说话,你料定他们不日会死在井里,从而放心地离开了。” “没多久,转晴的天色突变,你当时一定很开心,想着自己的计划太完美了,连天公都在帮你。是啊,那场雨来的太突然,也极为猛烈,可也正是那场雨浇醒了颖儿,她不顾身上的伤,高高抱起骏儿,才没让骏儿被灌入枯井中的井水淹死。二凤,你说我说的可对?在你这一系列的动作中,可还有遗漏?” 二凤眸光躲闪,不敢正视连城,她没想到连城会将事情全盘道出,更没想到她当时的心思,也被其猜中。 记得当日她恰好从后花园路过,看到骏少爷站在花丛旁,看着飞来飞去的蝴蝶出神,而在他不远处,除过站着一个看起来明显有些呆笨的小丫头外,再无旁人,她心念动了动,加之想起小姐数日前斥责她的言语,于是计上心来,决定帮小姐出口恶气,顺便帮夫人和公子除去大房的小少爷,这样的话,小姐肯定会很高兴,夫人和公子同样心悦不已。 而她,不期然地在夫人和公子面前更得脸面。 给老爷做妾她没想过,但她有过幻想,幻想有朝一日能给公子做妾,可她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头,待小姐出嫁,她十之*会作为陪嫁出府。 对此,她是不愿的。 缘由么,则是小姐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要想能成为未来姑爷的人,那是根本没得可能。 如此一来,与其不知哪日被随便配个小厮,好点被配个管事,她宁愿费些心思,想法留在侯府,进而成为公子的人。 于是,在看到骏少爷和那呆笨的小丫头呆在花园那一刻,她的心思活泛起来,便疾步回到落雪阁,抱起公子一月前送给小姐的小白兔,拿了些那兔子平日里喜欢吃的几样食物,返至花园…… 没成想,骏少爷不经意间看到那只小白兔,就眼睛发亮,离开花丛去追。 有爱吃的食物一路吸引,那小白兔终跑进她脑中想到的那方小院。 落败荒芜,是那小院给人最深的印象,将骏少爷引到这里,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绝不会有人发现。 计划实施得很顺利,奈何那呆笨的小丫头却突然跑进小院,欲拉骏少爷离开,这怎么能行,没加多想,她便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自暗处悄然走出,朝那小丫头后脑勺重击了下。随后的事,被眼前不远处那身穿浅紫衣裙的女子全然说中。 “连城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骏少爷出事那日,奴婢就没离开过落雪阁。”敛起思绪,二凤重新对上连城的眼眸,口齿清晰地回了一句。不能承认,她绝对不能承认,夫人还没来呢,要是她就这么承认了,即便夫人赶到,也保不住她。 顾绵在听完连城的叙说后,目中微流露出一抹愕然,但在二凤的声音响起后,她很快恢复常态,看向连城道:“连城jiejie,二凤说得没错,骏儿堂弟出事那日,二凤一直在我身边伺候呢,她人没出过落雪阁,又怎会去谋害骏儿堂弟?” 没把握的事,连城从不会贸然出手,她信小顾骏,加之她也有自个的想法,毕竟谋害顾骏采用那么卑劣的法子,杨氏和顾岩是做不出的,因此,她怀疑的对象毫无意外地锁在了顾绵身上。 令她微诧的是,顾骏竟有看到是哪个将他推入枯井之中,二凤,那推顾骏落入枯井中的人,是顾绵身边的得力丫头二凤。 说真的,在连城看来,这二凤比顾绵有脑子多了,为何就没在当日阻止自己的主子、采用那么卑劣的法子害人,还身体力行,帮主子达成心愿? 含笑的眸子微微闪烁,连城望向顾绵,道:“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可是骏儿亲眼看着二凤将他推入枯井中的,难不成骏儿看错了人,还是说你觉得我没事找事,来到你这落雪阁诬陷你们主仆二人?” “主仆二人?”顾绵脸色变了变,微恼道:“连城jiejie你说话注意些,什么叫我们主仆二人?你大白天的来到我院里,先是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接着指责我的丫头谋害骏儿堂弟,现在又连带我一起诬陷,你是什么意思啊?是觉得我好欺负,才这般在下人面前要我难堪吗?” “绵儿说得没错。”杨氏不悦的声音自院门口传入,只见她在于妈,翡翠几个丫头妈子簇拥下,进到院里,随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其子顾岩。 连城娇笑出声:“叔母来得倒蛮快,既然来了,也就不用我着丫头请你过来了!”说着,连城觉察到一道疏冷复杂的眸光朝她看来。她看过去,便与顾岩四目相对。然,瞬间过后,顾岩就与她错开视线,而是望向了顾绵。 “骏儿那日出事,我们大家伙都很焦急,也都有吩咐下人在府中各处寻找,好在一切有惊无险,骏儿并没出什么大事,且没过数日,他还恢复至三年前的聪慧样,对此,我和你二叔都甚是欢喜,没想到事情这都过去了些时日,你却好好的跑到绵儿院里来滋事,连城,不是叔母说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在你心里,你的堂妹就那么不堪,想着要除去自己的堂弟,她有何理由那么做?” 杨氏面上表情温和,出口之语却无不数落连城的不是,“再说,那日的事,或许是骏儿太过贪玩,才不小心和那小丫头一起落入枯井之中,你没将事情弄清楚之前,就这么平白无故地闯进绵儿院里出言指责,如果传出去,你要绵儿以后还怎么做人?” “叔母是要证据吗?好,我给叔母证据。”连城浅然一笑,无波的眸光从杨氏身上挪开,落至二凤身上,道:“二凤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到底有没有受你主子指使,谋害骏少爷?”二凤摇头,迎向她的目光道:“没有,奴婢没有谋害骏少爷,小姐也没指使奴婢做过什么!”夫人和公子都来了,这连城小姐就是再厉害,也拿她不能怎样。 连城脸上的笑容很无害,唇齿间轻漫出两字:“是吗?”没于袖中的右手微抖动了下,接着,就见她素手状似无意轻抬,在二凤张嘴回话的瞬间,指尖一弹,一颗米粒大的药丸以闪电之速,直直落进二凤嘴里。 无人留意到她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她笑容柔和,嘴角微微翘起:“回答我。”她盯向二凤,悠悠道。 二凤只觉口中似是被风吹进了什么脏东西,未待她将其吐出,却已什么都没有。 “真言丸”入口即化,为防止顾绵主仆嘴硬,连城在来落雪阁前,随身有带数粒。 “回答我,你确实没有谋害骏少爷,没有受你的主子指使?”脚步轻挪,连城走近二凤数步,再次出言问道。 杨氏懵了,顾绵也懵了,就是冷静异常的顾岩,还有院中的下人,及各院过来看热闹的主子,都目光一怔,望向了二凤。只见其跪倒在地,面向连城道:“回连城小姐,是奴婢谋害的骏少爷,小姐没有指使我,是奴婢自己那么做的。” 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出口之语并不是她要说的,可她为什么不受控制地说出了实话?二凤想捂住嘴,奈何话一出口,捂住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连城可不管她在想什么,含笑的眼眸眨了眨,道:“起来吧!”二凤如蒙大赦,赶紧从地上站起,靠近顾绵而立。却听连城娇俏的声音又扬起:“真不是你的主子指使你做的吗?”浅紫衣裙随风飞舞,她的声音很好听,加之脸上流露出的两个浅浅的梨涡,看似甚是无害。 然,世间万物,越是看起来无害,越是能杀人于无形。 连城这一刻,身上没溢出丝毫凛然之气,但在那无害的笑容后,她已然动了杀机。 二凤与她视线相对,道:“小姐是事后才知道奴婢谋害了骏少爷,事前她着实不知。”与顾绵无关?这怎么可能?连城眸光微闪,“既不是你主子指使,你为何要谋害骏少爷?”二凤如竹筒倒豆子,将她被顾绵责骂,还有她谋害顾骏时的小心思全然向连城道了出。 前一刻,杨氏和和顾绵,顾岩在听到二凤承认顾骏落入枯井是她为之,三人脸色都很不好看,没成想,后面二凤却说事情是她自己所为,与主子无关,他们三人登时暗松口气,却不料,这愚蠢的丫头,竟会在下一刻说出那么多话。 “侯爵之位?你谋害骏少爷,是想为你家小姐出口恶气,好让我心生后悔,不该在之前难为她;更想为你家夫人和公子能得偿所愿,除去挡路石;还有为你自己能有个好出路,才生出那恶念?”该死的东西,谋划一件事,想的倒够多,连城专注地看向二凤,脸儿带笑,轻飘飘地问。 二凤脸色煞白,点了点头。 “连城,你别听二凤胡说,叔母和你堂兄从没生出过那不该有的心思。”杨氏狠狠地盯着二凤,“她一个卑贱的丫头,想要给你堂兄做妾,才乱加揣测主子的意思,做出那种天理不容之事,以为讨好了主子,就能达成所愿,她妄想!”二凤是她一手**的,嘴巴绝对够严实,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向顾连城道出这么多事?闻知落雪阁守门的老妈子到秋水居所禀之事,她立时立刻赶了过来,想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舍了二凤这丫头。毕竟那丫头是个忠心的,也是个心思深沉的,留在绵儿身边,遇到事能帮其一把,却不成想,才片刻时间,这向来聪明伶俐的丫头,却将什么都说了出。 杨氏心中计较着,一个下人再怎么忠心,也终究是个下人,若是不将其舍弃,别说是她,就是她的一对子女,无一不名声尽毁。 “叔母和岩哥哥有无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是不知道,但你们自个心里该是清楚得很。”连城微微一笑,她从杨氏的话中已听出,对方这是要舍弃二凤的节奏,“而绵meimei有无指使二凤去谋害骏儿,她心里想必亦是一清二楚。”在真言丸的作用下,二凤道出之语,应该无一句作假,可即便这样,即便不是受顾绵指使其谋害的骏儿,但顾绵对她的嫉恨,进而责骂二凤的言语,无疑不是一味催化剂,促使二凤终做出谋害骏儿一事。 事情真相就是这样,连城心里却生出一丝无力感。今日来落雪阁,她是要惩治二凤,但她却并未想过将顾绵怎样,不是她心慈手软,而是她不想顾耿难做,毕竟顾绵是顾耿的亲女,若是她将事做绝了,顾耿嘴上不会多说什么,但心里怕是会与她,与他们几兄妹生出隔阂。 再有,归京这么些日子以来,顾耿确实对他们极好,人都是有感情的,她不冷血,又怎能不顾及其感受?但给顾绵,给杨氏母子一些教训,却是有必要的! “小姐,救救我!”真言丸效用过去了,二凤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扑通跪倒在顾绵身旁,抱住其双腿,仰起头求道:“小姐你求求夫人,求她救救我,我不是有意说出那些话的,我真不是有意的!”顾绵站着一动不动,也不看二凤,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二凤见状,松开她,跪爬向杨氏,边磕头,边流泪颤声求道:“夫人,现在只有你能救奴婢,奴婢求你了,求你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让连城小姐饶过奴婢一回吧!还有,还有骏儿少爷并没事啊,他不仅没事,而且还恢复至三年前的聪慧样……” “滚开!”杨氏怒喝一句,给于妈递了个眼色,只见于妈疾步到她身旁,抬腿就给了二凤一脚,将其从杨氏身边踢了开。二凤滚到在地,片刻后,形容狼狈地爬起,她怕了,真的怕了,原以为凭着她的忠心和心机,杨氏绝不会轻易舍弃她,从而致绵失去她这个得力的大丫头,现在看来,她太过高估自己了! “连城jiejie,二凤不会做出谋害骏儿堂弟的事,一定是有人假扮她,陷害她,才将骏儿堂弟落入枯井一事,栽赃到二凤头上。”顾绵倏然出声,只见她看瞥了二凤一眼,随之目光与连城含笑的眼眸相对,语气肯定道:“顾慧,一定是顾慧主仆为了报复我,才想出那么个法子,栽赃在二凤头上,顺便让我跟着倒霉!” 顾慧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顾绵牵扯出,真真是躺着也中枪。然,顾绵之言,连城又如何会信,微微一笑,她道:“慧meimei报复你,进而想出谋害骏儿,陷害你的丫头?你这话说给三岁的孩子听听便可,拿来在我这为二凤求情,为你自个洗刷那恶毒的心思,不觉得可笑吗?” 顾绵之言气得杨氏牙齿直打颤,她想出声阻止顾绵多说,却又担心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更加引起连城对她的主意。 大事未成之前,她要忍字当头,否则不仅前功尽弃,还有可能落得被休,被送官查办的下场。 “连城jiejie,你若不信我的话,就着下人去唤顾慧过来,一问便知。”顾慧性情懦弱,只要她咬定是其报复她,才做出那种恶事,二凤便会化险为夷,顾绵如是想着,她却不知她的想法不仅可笑,且异想天开得紧。 连城暗忖:蠢货,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还张口乱咬人,是想保住心腹丫头,日后再助她害人吗? “小姐……”二凤摇摇晃晃地站起,看向顾绵好不感激。 小姐没有舍弃她,小姐没有像夫人那般舍弃她,这是不是说明她还能保住一命? 杨氏却在这时开口:“连城,你别听绵儿在这胡言乱语,她多半是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才一时犯浑扯出慧儿那丫头,好为二凤这贱婢脱罪,要我说,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这二凤便就地杖毙吧!” “娘!不可以!你不能就这样让处置二凤!不是她做的,骏儿堂弟出事,不是二凤做的,她那日一直和我呆在一起,是顾慧,一定是顾慧为了报复我,才陷害二凤……”快步走至杨氏面前,顾绵焦急道。 二凤所行之事是欠缺考虑,可那也是为帮她出口气,为帮他们一家人不离开侯府,为帮父亲顺利袭爵而为,身为她的主子,她怎能不保其一命?顾连城,等这件事过去后,她一定要顾连城好看,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闭嘴!”杨氏截断顾绵的话,怒道:“你连城堂姐都将事情查明,你还在这胡说什么?” 连城眉梢微挑,看好戏般地看着杨氏母女在那作怪,悠悠道:“这二凤做错事,是不是应该送官啊?”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要让杨氏母女心生惊慌。 人常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二凤被送官,那么杨氏和她那一对子女的丑恶嘴脸,就会暴露于人前,这无疑是杨氏惧怕的。 果不其然,前面连城口中之语话刚一道出,跟着杨氏就大声道:“不可!” “为什么?”连城嘴角噙笑,悠悠问。 杨氏好声好气道:“这是咱们的家事,找官府岂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再者,一旦二凤被送官,于你二叔的官名也不好!”贱丫头和她斗,还嫩了点,不是敬重你二叔么,那我就搬出他来压你! “也是哦,这可是咱们侯府的家事。如果真把二凤送官查办,首当其冲就是对二叔的官名有损。那我再想想要怎么处置这丫头。”摩挲着下颚,连城甚是随意地说了句。 顾绵又是恼杨氏太过绝情,又是恨连城死死盯住二凤不放,当即双目圆瞪,怒视连城道:“顾连城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是顾慧,是她谋害的顾骏,与二凤无关,你是聋了吗?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啪”一声重响,杨氏扬手就给了顾绵一巴掌:“闭嘴,回你屋里去!”呵斥一句,止住顾绵失去理智的言语,而后,她手指二凤,看向连城道:“就将这不知死活的丫头杖毙吧,也好让府中的下人知道,谋害主子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娘……” 捂住脸,顾绵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氏,连连后退两步,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掌掴她,她保二凤一命有错吗? 慢慢的,她的目光挪向二凤。 结果就看到二凤满是绝望的眼神。 好恨,她这一刻无比怨恨,怨恨连城咄咄逼人,不肯轻饶二凤。 “绵儿,丫头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你不该为其忤逆娘,更不该为帮其脱罪,鬼迷心窍地将慧meimei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