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前卷 暴风雨前的宁静
“约苏·潘德拉贡,你是英雄之王亚瑟的后代。鉴于你高贵的血脉,现在,我有两条道路可以让你选择,一,被我杀死,二,自己解决。”科尔温将断剑踢到他的身旁。 亚瑟王的子孙不应是不敢担当的胆小者。既然,那人敢杀死他那么多手下,就应该明白惹怒战王的后果——杀无赦! 铁骑王约苏·潘德拉贡将全身的力量全都贯入拳内,希望能够一拳制胜。 然而,当他的拳即将触碰科尔温脸庞之时,拳头的骨架却全都散开了,准确地说,是被那不可冒犯的王者之能给撕碎了。 鲜血、痛楚顿时覆盖住他脑中的一切! 铁骑王约苏·潘德拉贡这才意识到实力的差距之大,为了不让先祖蒙羞,便自觉地夺过太子剑剑锋,蠕动着嘴皮,刺向自己的心脏。 在终结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在与科尔温诉说什么,然而却说不出口,因为他就此止住了生命的步伐。 尖锐的剑锋,滴落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血珠,剑身散发着死亡的恐怖,铁骑王约苏·潘德拉贡虽已是奄奄一息。 但是他仍然不愿倒下,毕竟他可是那个被世人称颂的王者亚瑟的后代,绝对不能够这般不体面地躺下。 至于那柄充满传说色彩的誓言之剑,因为暂时失去契约者,便也如同土崩瓦解,逐渐沙化了。 誓言金字塔轰然崩塌,传说之力在世间暂时地隐匿起锋芒。 “好好地安息吧!Saber。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宿命掌控下的可怜人。” 科尔温面色凝重地从土层中抽出了太子剑,剑舞如游鱼戏水。 剑法自然,污浊的血液似一阵细雨酥酥,融入大地。 那些可怕的欲望与野心,在即将到来的大雨之中将得到洗礼。 然而,阴霾天空散发的灰冷,却让科尔温有些怀念儿时那段宁静而短暂的时光。 那时,科尔温仍是个不识人间冷暖的孩子,在父王威兹曼与母妃凯瑟琳的襁褓中成长,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王者。 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最优渥的生活,最奢华的享受,最优秀的导师,而最终他注定将会成为最强的王。 可是,在某个寂静的月夜,威兹曼王独自陪伴着小科尔温。 威兹曼王的年轻面庞在月光的轻抚下,竟然显出了几分沧桑,缓缓地挪动着双唇,说道:“科尔温,我的孩子,你也是时候应该懂得自强了,今后父王不可能再像如今这样呵护你了。” “为什么?难道父王不要科尔温了吗?难道您不要母妃了吗?” “不是的。父王有更加重要的使命。” “什么使命?” “我除了是你的父亲,是凯瑟琳的丈夫,同时也肩负着位面主宰王的责任。数以亿万的子民都等待着我去守护。” 守护?多么圣洁而不容触犯的文字啊。 小科尔温当时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强忍住泪水与不舍后,便像个男子汉一样,认真地说:“父王,我长大后会结束所有战争的,这样人民过上快乐的生活后,您就可以多陪伴我和母妃了。我以后要做个最强的王者,守护我的子民,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好,好孩子,不愧是我威兹曼的儿子!” 多年已逝,而今回想,让人多少有些感伤。 尽管,科尔温确实已经变得足够强大。 但是,这硝烟四起的狼藉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他违背了曾经许下的那个承诺。 科尔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荣耀战王殿。 荣耀战王殿内依旧是笼罩着死寂沉没的残灰。 堡垒等防御工程修筑得无比雄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建筑体。 但作为战王的住所,它们毫无用武之地。 回到自己的王殿后,科尔温如同盐池里久泡的丝瓜蔫了。 四肢乏力,头重脚轻,任凭双手耷拉在晶石上。 倏忽一闪,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所有的光线都像是被挡在帘幕之外。 当科尔温将手伸向眼前的黑暗,才发觉那是双光滑而细腻的手。 “你猜一下,我是谁呢?” “波言?你怎么来了?别闹了,我现在很累。” “不对不对,你猜错了,我怎么会是波言王妃呢?若是波言王妃,你又怎么忍心抛下她,来到荣耀战域,这种寸草不生的荒凉地清净呢?” “这……一言难尽……总之,发生了点麻烦的事。” “跟克罗米修的死有关系吗?”波言一下子戳破了话中话。 “是的。虽然,克罗米修出事的那晚,我们两人都在安纳贝尔房内商谈事务。但是除了安纳贝尔,无人可以作证。” “这不简单,让安纳贝尔出面澄清不就可以了吗?” “没有这么简单,既然这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那么,我们就应该将计就计,直至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可是,那么做太冒险了吧。弄不好,达令,你也会送命的。” “为了父王的安全,为了王族的未来,哪怕是死,我也不怕。” “我不许你动不动说什么生啊死的。” “好,我不说便是。眼下棘手的是,安纳贝尔去向维克求援,恐怕在王族审判结束之前是回不来了。” “可是,父王应该是让你将功补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