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胡亥之死
“他是这么说的。”夜无忌斜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下方的宦官。 “是的殿下，据王府的管家说，王上将军最近重病在身，谁都不见。” “哦，你下去吧。”夜无忌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才让这个宦官下去。 “对了，捡几样补品，送到王府去。”在宦官刚后退两步，准备转身的时候，夜无忌这次想起来，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虽然只是表面文章，也必须做。 “王翦啊，王翦，现在胡亥已经这样了，你王氏一族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吗？”王翦自从回到咸阳后，一直隐居在咸阳城，从不和任何人来往，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要不是夜无忌的情报网，还有花影，涟衣那边传来的情报，夜无忌都不敢相信那么支持嬴政的王翦，竟然会在这种时候，选择背叛。 不过这也让夜无忌明白原来的历史上，大秦灭亡的时候，为什么王翦一家没有出现了，王翦，王贲，王离，王氏一族三个上将军。 王翦的上将军之位，在王翦被嬴政召回咸阳的时候，这个位置就传给了王离，嬴政当然不希望王离继承王翦的上将军之位，可就算是他也必须考虑王氏一族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因为王翦父子在大秦统一天下的时候，连续灭几国，这样的功绩，哪怕是嬴政也不能抹杀。 要不是大秦还有一个蒙氏一族在军中同样有不少的影响力，现在大秦的军队，恐怕就要以王氏一族为尊了。 这样的人物，在大秦灭亡的时候，什么记载都没有，只有一个章邯在支撑着大秦，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当时背叛了大秦。 “章邯啊。”说道王氏一族的背叛，章邯那边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之前章邯在噬牙狱的表现，在结合历史上巨鹿之战，章邯明明可以打赢的，可结果竟然被项羽破釜沉舟翻盘了，而章邯也在随后投降了项羽，并且被封了王。 如果说历史上的章邯是因为大局观不够，才给了项羽翻盘的机会，这个世界的章邯肯定不是，身为姜子牙的子孙，章邯的一身所说，不会比王翦他们差，根本就是一个帅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大局观不够。 “内忧外患啊。”这一刻夜无忌真佩服嬴政，也只有他可以把此刻内忧外患的大秦，压制成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的帝国。 “想来想去，只有蒙氏一族可靠。”夜无忌算来算去，文臣只有李斯，萧何，陈平这些人可靠，武将只有蒙氏一族可靠，至于其他人，哪怕是那些赢氏皇族的人都不可靠。 因为理论上这些人可都是被分封出去，做诸侯的。 “备车，去蒙府。”蒙氏一族虽然是支持扶苏，但他们更忠于大秦，夜无忌初登太子之位，蒙氏一族是必须拉拢的。 王府，本来应该重病在身的王翦，此时正身躯挺直的站在书房的书桌边上，用毛笔在书桌上写着什么，王翦用的不是竹简，而是纸。 “老爷。”这个时候，一直跟在王翦身边的老管家走了进来。 “太子送来了一些补品。”老管家直接开口道。 “哦。”王翦突然停止了手中的笔，放在一边的笔架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十八世子那边已经这样了，太子府那边是不是该打声招呼。”老管家低声说道。 “没用了，现在太子已经视我们王家为敌人，一切都太晚了。”作为绝世名家，看人是必须的，王翦很了解夜无忌的性格，如果此刻夜无忌亲自登门的话，那就说明还有一线希望，可是夜无忌仅仅只是送些补品，这已经代表夜无忌的态度了。 “怎么会？”老管家震惊的看着王翦，怎么说也应该在拜访几次才是啊。 “太子不是长公子扶苏，而且他已经有了对付王家的办法，所以才一点都不在意王家，虽然我也想不出他的办法是什么。”正是因为了解夜无忌，王翦刚才才叹气的，如果换成公子扶苏，肯定会多次拜访。 在胡亥此时完全被淘汰出局的时候，王翦肯定会多考虑一下，但可惜王家面对是夜无忌。 王翦对于此种形式，也没有办法应对，对于王翦来说，他是忠于嬴政，忠于帝国的，可是他的儿子和孙子不是。 在王贲和王离看来，以他们王氏一族的功劳，封王是必须的。 所以在赵高代表胡亥和王贲联系的时候，王贲才会加入胡亥那边，因为胡亥承诺在嬴政去世之后，会继续分封制。 等待王翦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在挽回了，在加上王翦心中也有那么点希冀，所以就放任王贲王离开始行动了。 封侯拜相，哪怕是王翦也不能免俗，他毕竟是人，不是神，就像韩信一样，被称为兵仙，国士无双，在战争的时候就跟刘邦要王位，从而导致他最后惨死。 没有一个将军敢说，他对于封侯没有一点想法，就算是蒙氏一族也是如此，只不过蒙氏一族很好的处理了心中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老管家吃惊的说道。 以王氏一族现在差不多掌控大秦三分之一的兵力来看，无论夜无忌有什么手段，都不可能对付的了王氏一族。 “虽然我也不相信会如此，但是根据他的性情，他此刻的态度说明他一点都没有在意王氏一族掌握的兵力。”王翦抬起头看着上面的天花板，仿佛是通过了天花板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那老爷你必须赶快离开才是。”老管家说着就准备下去安排。 “你去安排其他人离开吧，然后你也离开吧，我王翦身受皇恩，不能报答陛下，已经是不忠，又岂能因为怕死而逃离咸阳，没有陛下就没有今天的王翦，如果陛下想要我死，我死就是了。” “老爷，现在不是陛下，是太子啊。”老管家企图说服王翦，可是王翦那是他可以说服的。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小心的走了进来，在老管家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才退下。 “什么事？”王翦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去了蒙府。”老管家答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在老管家下去的时候，王翦拿出了整个大秦帝国的地图，仔细的看着上面标记的大秦士兵分布图。 “为什么我看不出，你会如何应对呢，想要依靠蒙氏，这根本不可能。”王翦虽然决定留在咸阳了，可是作为一个将军，他实在费解夜无忌的态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蒙恬没有带领大批的黄金火骑兵出塞的话，或许还可以依靠蒙氏对抗王氏，虽然王家的百战穿甲兵厉害，可是蒙恬手下的黄金火骑兵是克制百战穿甲兵的。 百战穿甲兵只是步兵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嬴政会派遣蒙恬带领黄金火骑兵对抗匈奴，而不是让王家的人带领百战穿甲兵去对抗匈奴。 按照大秦现在的军队分布，王氏一族统领的百战穿甲兵基本上囊括了整个楚国，半个齐国，魏国，差不多相当于整个大秦帝国的半部江山了。 这样的实力，就算是嬴政也不敢一下子把整个王氏一族的兵权给消了。 这样的实力，夜无忌凭什么不把王氏一族放在心上，就凭他那区区几千白马义从，对于白马义从，王翦确实很佩服，这样的配置也只有夜无忌敢这么玩。 可是白马义从主要是机动力，所以才能在塞外战无不胜，因为那里绝大部分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可是在中原白马义从的实力顶多就是和黄金火骑兵差不多。 中原地形复杂，白马义从的机动力根本发挥不出来。 “龙虎骑兵最近调动异常，陛下那里也开始防备了吗？”以王翦在军中的威望，军中有什么消息能够瞒得过他，在夜无忌把王家有异心的消息传给嬴政之后，嬴政就加强了对楚国那边的防御。 王家现在的军队实力除了楚国那里的还算完整之外，其他地方都被嬴政以各种名义分割开来。 虽然王家也明白这是嬴政一步一步蚕食他们的实力，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嬴政，除非他们现在立即造反，不然根本不可能违背嬴政的命令。 可是如果真要造反，在嬴政的声望如此如日中天的时候，会有多少士兵跟随他们可不好说。 “百越吗？”王翦把目光投到地图上的百越，随后又摇了摇头，百越那里夜无忌虽然隐藏了一只军队，可是人数并不多，根本派不上什么大用途。 “空城计吗？”对于三十六计，王翦可是非常精通了，根据现有的情况，夜无忌摆空城计可能性很大。 可随后王翦就否决了，空城计只有在彻底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会有用，王翦不相信能够写出三十六计的夜无忌，这么多年又战无不胜的他，会在这种时候摆空城计。 “希望贲儿和离儿能够小心为上。”实在看不出夜无忌到底有何底牌的王翦，最后只能希望王贲和王离自己小心了。 事到如今王翦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刺杀，这是最好的破局方式，而现在夜无忌手中又掌握着罗网，正好可以实施这种计划。 虽然王翦心里也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的低，但是在想不出其他方案的时候，只有这个了。 “太子殿下请。” “蒙将军客气了。” 在蒙家，夜无忌和蒙武就是随便聊了一些话题，他来蒙家主要是按蒙家的心，谁让蒙家一贯表现是支持扶苏呢，现在他成为太子，必须要让蒙家明白，他不会秋后算账。 “父亲，这么合适吗？”在夜无忌离开之后，蒙毅走到蒙武的身后说道。 “陛下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蒙家听从陛下的旨意就是了。”蒙家是对大秦最忠心的一族，在院落的历史上，那么多人背叛了大秦，只有蒙家一直忠于大秦。 作为赢氏一族刚成为秦国的王，就跟随在赢氏一族身后的蒙氏一族，是帝国最坚固的盾牌。 如果当年蒙恬没有和扶苏一起自杀，凭借他手下的几十万大军，大秦不是没有希望，可是忠于帝国的蒙恬，最后的选择和扶苏一样，自杀了。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暴发户和真正的贵族，心里的尺度就是不一样。”离开蒙家的夜无忌，想起王家和蒙家，不由的心里一叹。 和蒙家相比，王家就是暴发户，出生在普通家庭的王翦，要不是嬴政，王家那里有如今的权势，甚至超过了世代忠心的蒙家。 可就算这样他们还不满意，想要封王。 取消分封，王家根本没有损失什么，因为王家根本没有封地，而蒙氏一族则不一样，他们在秦国可是有着不小的封地的。 “贵族和平民啊。”这一刻夜无忌终于发现，自己一贯的行动有什么问题了，他太想提高平民的地位，却忽略了现实的环境。 “六扇门要调整下了。”夜无忌心里暗暗做着决定，本来夜无忌是准备让六扇门全部从平民上选拔，现在看起来这种方案不现实，他准备从贵族中选拔一些人才了。 对于王氏一族的军队，夜无忌从来没有在意过，对于他来说，人数没有任何意义，别说王家不过三四十万的军队，就是三四百万的军队又如何。 这也是夜无忌在第一次被王翦拒绝之后，不在去拜访王翦的原因，真惹火了他，他会让王家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什么是真正的恐怖。 “参见太子殿下。”在夜无忌刚出现在这个院落前的时候，周围的禁军，影密卫同时跪倒在地，大声喝道。 “平身。”说话间，夜无忌已经来到一座宫殿前，这是一座小型的宫殿，位于咸阳宫的最北方，算起来应该是冷宫了。 “打开门。”随着宫殿大门的打开，夜无忌就看到胡亥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看着他，虽然被关押在这里，但是胡亥也从一边的禁军的口中知道，夜无忌此刻是大秦的太子了。 “好久不见了，十八哥。”随着大门的关闭，宫殿里面只有胡亥和他两个人了。 “你现在得意了。”胡亥冷冷的看着夜无忌，这一切本来应该是他的，整个大秦都应该是他的。 “到是比你这个棋子强很多。”夜无忌笑着看着胡亥，“对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赵高其实是昌平君的儿子，你认为这样的他，会真的让你继承大秦的皇位吗。” “你胡说。”胡亥听完夜无忌的话后，直接就向着夜无忌冲去，同时手上泛起青色的光芒，“去死吧。” “是不是胡说，你很清楚。”夜无忌轻而易举的抓住胡亥的手臂，就在他准备把胡亥推开的时候，突然感觉了一阵不对。 “咦。”夜无忌把胡亥的右手扭到身后，随后就以真气，探查了下胡亥体内的情况。 “你中毒了，是剧毒。”夜无忌随后就松开了胡亥，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你胡说。”胡亥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 “你中的是慢性剧毒，从你体内的情况来看，你很小的时候就中了这种毒，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必须服下解药，才不会让剧毒发作，你好好想想看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吃什么东西。”一瞬间，夜无忌就明白了胡亥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了，除了赵高，根本不会有别人，赵高这家伙，果然厉害。 “啊。”夜无忌的话让胡亥的面色更加苍白，身躯开始不断的颤抖着，显然他是回想到了什么。 “救我，我知道你很厉害，我是你十八哥啊，救救我，救救我。”胡亥一下子就跪倒在夜无忌的面前，抱着夜无忌的大腿，不停的哭喊着。 “抱歉，你中毒太深，已经深入了你的经脉，骨髓里面去了，谁都救不了你，就算有着解药，也只是压制那剧毒的发作而已。”夜无忌腿一动，就把胡亥踢到一边。 “好好享受你的最后时光吧。”夜无忌怜悯的看了下瘫坐在地上的胡亥，摇了摇头，就离开了这个宫殿。 对于胡亥体内的剧毒，夜无忌到是没有说谎，他确实解不开，哪怕他使用阴阳遁之术也是一样。 “不，救救我，救救我。”随着大门的再次关闭，胡亥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大殿上。 “这个结局，对你来说，或许还不错。”夜无忌扭头看了下那紧闭的大门，听着胡亥的叫喊，最终还是离开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胡亥。 “中毒。”夜无忌的判断，很快就传到嬴政的耳边，虽然嬴政派遣了他得利的手下去看胡亥了，最终的结果还是和夜无忌的判断一样。 中毒时间太长，太深，已经回天无术。 “那就这样吧。”胡亥的中毒，让嬴政有些伤心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赵高的事情本来是牵连不到扶苏身上的，算起来胡亥还是赵高的受害者。 但是那个****，则是嬴政心里的一根刺，如果换成别人，嬴政早就宁愿杀错，也不会放过了，可是胡亥毕竟是他的儿子。 “秦二世，就这么去了。”走出咸阳宫，夜无忌看着天上的太阳，不由的叹了口气，虽然对于胡亥没有好感，早就想杀了他，但真等到胡亥要死了，夜无忌还是有些伤感，无关兄弟之情，只是为了那个秦二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