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春祭大典 （完）
“伏念先生，又见面了。”李斯此时面色上充满了笑容，一点都没有因为等待时间有些过久让他不满。 “李大人客气了，到是伏念让大人久等是伏念的不是了。”伏念拱手行礼道。 “帝都繁华，伏念先生多看看也是好事。”对于帝都的变化，不只是伏念好奇，李斯在回到帝都的时候也有些意外，虽然他只是离开咸阳城几个月，咸阳城还是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和伏念不同，伏念是根本没有来过帝都，只是参考齐国的情况来分析帝都，在伏念看来，天下间最繁华的地方应该就是齐国，而齐国的桑海城就算是在齐国也是有数的繁华城市。 不过也是啊，对于桑海城嬴政也是很看重的，因为在那又一个将军府，同时还有一万的驻军，至于是不是为了应对小圣贤庄才建立的，就不是其他人能够知道的了。 不过伏念在见识到了现在咸阳城的繁华之后，也不由的有些感慨，对于大秦，诸子百家除非是那种混不下去的，不然很少有人去秦国。 当年秦国的招贤令发出那么久，最后去秦国的人全都是混的不如意的家伙，有些甚至就是为了来秦国享受荣华富贵的，不过幸好也招来了一代大贤，卫鞅，从而奠定了大秦一统天下的基础。 儒家的正统弟子，从来就没有来过秦国。 城市规划，这个时代可没有这种人才存在，对于这些夜无忌当然也不懂，但是不懂归不懂，在那个信息传递无比发达的现代，什么样的信息都会知道一些。 现在的咸阳城正是处在夜无忌的城镇规划之下，反正他只是说出一些点子，自然会有人照办。 在和伏念一起在咸阳城外逛了将近一个小时，伏念终于放下了对咸阳城的偏见，开始正视咸阳城的一切。 要不是因为李斯在那里等着他们，伏念恐怕还会去咸阳城内好好逛一下。 “皇帝陛下此刻正在宫内等着伏念先生，请。”对于小圣贤庄，哪怕是嬴政也给予了必要的尊重。 “让陛下久等，伏念罪过。”伏念听到李斯的话后，急忙拱手道，哪怕是他，在听到要见到现在天下第一人的时候，也有些许紧张。 无论是在讨厌嬴政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嬴政的功绩，正如盖聂对嬴政的评价一样，这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不得不说盖聂不愧是鬼谷传人，看的很准，后世那么多帝皇，没有一个人拥有超过嬴政的功绩，哪怕是武则天这个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能够在那样的时代，以一介女流身份登上帝皇之位，足以可见她的恐怖。 历史上有不少女流之辈掌权，可是她们也只是在幕后掌权而已，而不敢跳到明面上，只有武则天敢跳出这个禁锢。 “十九世子这次辛苦了，陛下让你回府好好休息，明天陛下会召见你。”李斯转过头对夜无忌笑着说道。 “如此这里就麻烦李大人了。”夜无忌拱手道。 “世子客气了，这些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世子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李斯微笑着招了下手，立即有一个官员跑了过来，李斯吩咐他把儒家的其他弟子尽快安排好，至于安排的地方当然是新的小圣贤庄了。 “见过陛下。”伏念跪在咸阳宫的大殿之上，对着上面那个至高无上之人行着大礼。 “伏念先生，儒家小圣贤庄的掌门，朕终于见到你了。”嬴政盯着跪在地上的伏念，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伏念知罪。”既然已经选择了，伏念也就不得不低头了。 “起来吧。” 良久之后，伏念才从咸阳宫里离开，至于伏念和嬴政谈了什么，恐怕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晓了。 “我靠，胡亥这混蛋，这是让我背黑锅啊。”夜无忌没有第一时间回咸阳宫，而是来到咸阳西郊的庄园，在看到鹦歌提供的关于最近咸阳城的情报，夜无忌气极反笑，在鹦哥提供的情报当中，就差直接挑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了。 “一石两鸟，赵高你想的是不是太好了。”无论扶苏和夜无忌的争斗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赵高想要的，当然在赵高的想法当中，扶苏和夜无忌最好是两败俱伤。 “神农令重现江湖。”不过很快夜无忌就把赵高的事情抛出脑海，赵高在算计他，他也在算计赵高，至于谁会胜利，那还用说吗，到是另一份情报上提到的神农令让他有些在意。 农家的侠魁在当年的昌平君死之后，就失踪了，对于农家的情报，夜无忌一直没有放松过，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在收拾了赵高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农家了。 通过农家的暗子，让夜无忌知道农家在侠魁失踪之后，神农令同样也消失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让夜无忌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可惜的是鹦歌也只是听说神农令现身江湖，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太清楚，百鸟的势力还是太弱了些。 “参见父皇。”第二天夜无忌出现在咸阳宫，嬴政的书房内，看着书房内书架上全部都是纸质的书籍，夜无忌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现在他已经把这东西摆在了明面上。 无论是新的小圣贤庄的藏书楼，还是帝国在建的第一大学的图书馆，里面都已经放置了太多的纸质书籍。 “你太慢了。”嬴政停下了手中的钢笔，目光紧盯着夜无忌道。 “有这种东西，你还需要顾忌什么，在你刚到桑海城的时候，就可以让儒家做出选择，而你却耗费了那么多时间，石兰很让你动心吗？”嬴政此时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 “这。”夜无忌一时间哑口无言，嬴政说的不错，在他刚到桑海城的时候，直接找到伏念，出示纸的话，就可以逼小圣贤庄做出选择了。 而夜无忌却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其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他用在陪石兰上面了。 这点就算夜无忌想否认都没有办法，当然这也是实际的情况，什么墨家在桑海城的行动，阴阳家蜃楼的出现，和他对付儒家又有什么关系，夜无忌之所以不那么早动手，不过是为了多一些时间和石兰相处罢了，感情，没有培养又那里会有。 “为了一个蜀山的女人，你竟然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嬴政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夜无忌。 夜无忌一直以来的表现，让嬴政很满意，虽然嬴政属意扶苏，但如果扶苏真的不堪造就，夜无忌是当人不二的人选，至于胡亥，那点小心机也就玩玩阴谋游戏而已。 可是夜无忌也有让他相当不满的地方，别的不说，这次为了一个石兰竟然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嬴政很清楚夜无忌在桑海城做了什么，以夜无忌在桑海城的表现，除了是在追石兰之外，其他的事情，全部都是顺便在做。 明明早就该办好的事情却拖了那么久，让嬴政很不高兴。 “这个。”夜无忌不由的挠了挠头，开始想该怎么辩解，他现在回想起来在桑海城的事情，这才发现真的和嬴政说的一样，他也只是在最后几天办了正事，其他的事件都是在享受小圣贤庄的日常，逗逗石兰，逗逗天明，调戏下未来的西楚霸王。 “说啊。”嬴政追问道。 “儿臣是为了追查青龙计划。”夜无忌的话让嬴政的脸色一变，昌平君的叛秦，在开始很像是昌平君不想出国灭亡，一时冲动做的决定，可随着不断的追查，就算是嬴政心里也不由的有些后怕。 幸亏他当时恼怒之下做的决定，不顾一切代价让王翦带领六十万大军灭了楚国和昌平君，如果当时他稍有犹豫，事情可能就会急转直下。 这可能是昌平君唯一没有算到的事情，因为嬴政一向以来的行动都是稳扎稳打，六国的灭亡，嬴政可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做出了计划。 按照常理，如果进攻楚国的二十万大秦士兵灭亡，嬴政根本不可能会立即调集大军再次进攻楚国，因为那个时候的大秦和以前大秦不同，如果孤掷一注的派遣大军进攻楚国，被灭亡的四国，肯定会有所行动。 以嬴政的性格，肯定会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才会派遣大军进攻楚国，如果真的等到那个时候，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可昌平君没有想到，嬴政对他的叛秦会那么暴怒，不顾已经被占领的四国，立即调集六十万大军进攻楚国。 在加上因为夜无忌的关系，先前的二十万大军也没有灭亡，让昌平君的算计立即落空了。 “说。”嬴政沉声道。 “是。”夜无忌立即应声说道，“青龙计划的全貌，儿臣还是不得而知，不过这个计划的大概目的儿臣到是调查出来了，其中有不少地方与大哥有关。” “继续。”嬴政目光紧紧盯着夜无忌说道。 “青龙计划是.......。”夜无忌把他所知道的青龙计划全部说了出来，其中有关扶苏的地方也没有丝毫隐瞒，当然也没有添工加料。 “扶苏只是被利用的。”嬴政对于青龙计划，虽然知道的不如夜无忌详细，但这么多年的追查下来，青龙计划的大概目的，嬴政就算不知道，也猜得到，只不过嬴政怎么也没有想到扶苏竟然会被利用的。 从目前昌平君余孽的动作来看，怎么看扶苏都是青龙计划的中心才是，要知道扶苏可是昌平君一手带大的，虽然名誉上扶苏是昌平君的侄子，但其实和儿子差不多。 扶苏的学问，处事方面，都是昌平君教导的，可夜无忌话里的意思，昌平君根本是从那个时候就计划开始叛秦了，而扶苏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你确定？”哪怕是嬴政也不敢相信昌平君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确定。”夜无忌说道这里又补充道，“如果大哥真是青龙计划的核心，以昌平君现在的余孽农家的势力，大哥不应该如此被动。” “嗯。”嬴政沉默了一下，突然从身前的案几上拿出一个卷轴扔给了夜无忌。 夜无忌不知道嬴政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嬴政的意思打开了那个卷轴，“****，扶苏立，始皇帝死而地分。”这个卷轴主要讲述的是那颗荧惑之石上的字迹，这算是上天示警了。 荧惑之石是天上的陨石，能够在上面刻字，怎么看不应该是犯人能够办到的事情，只能想到是上天示警。 “对这个你怎么看？”嬴政目光闪烁的看着夜无忌。 “****，十八哥好像叫胡亥。”夜无忌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挑明了这句话。 轰。 嬴政身前的案几一下变的粉碎，而嬴政还维持着他那不变的姿势，手掌停在本来应该是案几的上面。 这一刻嬴政目光如电，直直的盯着他，想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面对嬴政的目光，夜无忌则是低眉顺目的看着脚下。 ****，之前嬴政想到的只是塞外的匈奴，对于胡亥是完全没有向这方面想，而现在夜无忌一挑明，哪怕是嬴政心里在不认为胡亥能够做到这种事情，也会在心中嘀咕。 ****，确实是上天示警，而且这个示警是完全正确的，只不过如果自己理解错了，那么就不要怪上天了。 东皇太一在某种程度确实代表着上天。 “还有什么想说的，继续说吧。”嬴政不愧是嬴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至于身前的案几的碎片，等下自然有人收拾。 “这次在桑海城发现了罗网的首领赵高意图刺杀大哥，同时发现他们好像与昌平君有着某种联系。”对于赵高的身世，夜无忌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查到，不过他相信嬴政肯定知道，不然嬴政也不会让赵高成为罗网的首领。 不过夜无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赵高不是赵国人。 嬴政沉默了一会，脸色微微变了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你想怎么做？” “赵高胆大妄为，竟然敢刺杀大哥，无论他有没有和昌平君有联系，都必须拿下。”夜无忌抬头看着嬴政说道。 因为不知道后续的情节发展，夜无忌并不清楚，赵高准备在即将到来的春祭大典上来次刺杀，并且刺杀的目标还是嬴政，以用来嫁祸给扶苏。 关于咸阳城内关于扶苏和昌平君的流言，在夜无忌看来是赵高放出来让扶苏和他相争的饵。 如果夜无忌知道这事的话，恐怕不会在这个时候挑明一切。 “现在春祭大典在即，一切等春祭大典过后在说。”嬴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没有同意让夜无忌立即动手抓赵高。 “是。”虽然不知道嬴政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是嬴政的命令，他也只有遵守了。 “下去吧。”嬴政开口道。 “是。”夜无忌行个礼后，立即就退下了。 “扶苏，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因为夜无忌的话，让嬴政对扶苏不在那么警惕，可是刚才夜无忌话里的意思也透露出扶苏因为受到昌平君的影响太深，这一点嬴政也不得不考虑。 嬴政之所以不同意夜无忌的建议，是因为他知道罗网即将的行动，如果提前抓住了赵高，那么行动肯定会取消，而这一次是他对扶苏最后的一次考验，如果扶苏再不能通过的话，嬴政也不得不放弃他了。 如果他还有时间的话，或许还会多给几次机会给扶苏，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春祭大典，是新年的第一天就会开始的活动，以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祭拜的对象虽然为上天，但其实主要的是神农。 这一天是咸阳城最热闹的时刻，咸阳城的商家早早就开始的促销的活动，不要以为古代就没有促销，商家的手段在这个时代一切都不缺。 大人，小孩都欢天喜地的迎接着新年，因为是难得的丰收之年，都在心里暗暗感谢神农。 这个时候夜无忌就有些不爽了，明明是因为种了我带来的极品种子，才有的丰收，怎么都感谢神农起来了，应该感谢他才对。 而此时咸阳城最北方的祭天高台上，嬴政在带领群臣完全祭天之后，就一个人在高台上扔玉璧了。 此时在嬴政的面前摆着一大堆，洁白无瑕的白玉璧，每一块都价值连城，可现在就这么背嬴政扔到了前面的湖里，因为这是祭天的步骤，如果有人在水里打捞的话，肯定会大发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