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秦楚之战 （下）
“你不回去啊。”自从那天晚上和晓梦切磋过后，晓梦就待在夜无忌的身边不离开了，而此刻大秦的部队也快到楚国的都城寿春了。 “暂时还不着急，你怎么说也是道家天宗的弟子，也该了解下道家的知识了。”之后晓梦就开始教授夜无忌关于道家的知识，尤其是道家秘传的阵法，这方面，夜无忌正好很感兴趣，所以学的非常认真。 这些年，夜无忌虽然挂着个道家天宗记名弟子的身份，但是却一次都没有去过道家天宗，虽然夜无忌一直想去道家天宗看看，不过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幸好当初那个便宜师叔，把道家天宗的高级武功都传了下来。 这个时代，诸子百家争锋，同样也是最开放的时代，尤其是对于夜无忌这种王室公子来说，诸子百家那家都可以随意加入，虽然有门户之见，但是对于夜无忌来说，这种门户之见，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 就如同韩非和李斯，同样是儒家弟子，但也是法家的弟子。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什么坏处的，那就是夜无忌这种王室公子，虽然可以加入各个诸子百家，并且地位也很高，但是都是虚职，在各派之内，没有什么权利，当然你想学什么，到是没有什么隐瞒。 想要在某一个诸子百家内部，获得权利，必须你全心全意加入这个门派，诸子百家就是门派。 像韩非，李斯，如果全心全意加入儒家的话，地位肯定非常高，尤其是韩非，如果那个时候放弃自己韩国九公子的身份，加入儒家，后世的齐鲁三杰，肯定要换人了。 说起来，儒家也真是厉害，按照理念来说，出了道家是超脱世外，其他的诸子百家都与儒家或多或少的理念不合。 尤其是墨家和农家，和儒家关系差到极点，对了还有兵家。 墨家的兼爱，农家的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将相王侯，宁有种乎，兵家的兵不厌诈，都和儒家宣传的礼，有着剧烈的矛盾。 儒家的理念虽然是什么修身治国平天下，但是更讲究什么上下尊卑，长幼有序，所谓的仁义礼智信，这对于个人的修养来说，儒家堪比道家的超脱世外了，但是对于一个社会来说，儒家就是一场灾难。 孔子的论语中，就有这么一句著名的话语，君子劳心，小人劳力。 在儒家看来这个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有着秩序的，就是所谓的礼，伏念的圣王剑法就是从礼记里自己悟出来的。 无论是天地自然，还是人伦五常都必须遵循这个礼，只有这样天下才会长治久安，可是谁是君子，谁是小人，这又有谁来定呢。 在后世看来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可是在儒家看来，这很简单，天子，诸侯，士大夫就是君，其他的人都是小人，这个天下为什么这么乱，就是因为这些小人不遵循礼，不听从君子的话，所以才会造成礼乐崩坏，战乱不断，只要那些小人，各司其职，遵循礼仪，这个天下还是强盛的大周朝。 所谓水往低处流，这个时代可没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是礼，而水如果想往高处流，就是有违礼仪。 现在的那些小人，就是水往高处流，有违礼仪啊。 天地君亲师，儒家极其讲究尊卑有序，有别，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是墨家和农家都是宣传众生平等，这和儒家严重的冲突了，话说当年的墨家的墨子，还有农家那个时代的侠魁，可是和孔子做了不知道多少场。 虽然孔子集儒家大成，武功之高令人难以想象，但是墨子，农家的侠魁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墨子，和孔子半斤八两，孔子一生都没有胜过墨子。 加上那个时代，别的诸子百家也异军突起，所以虽然孔子非常厉害，但是终生也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别说帮助周天子复兴周朝了，就连自己的鲁国都没有复兴起来。 至于兵家和儒家的关系就更简单了，在儒家看来信是一个必要的礼仪，在春秋时期打仗，和西方奇幻小说里的战争差不多，不会死贵族的，都是下面的士兵在拼杀，就算俘虏了对方的贵族，也会好好招待，战后谈妥条件，就放回去了。 而兵家从孙武开始，就开始大肆杀戮贵族，说起来比夜无忌还狠，夜无忌虽然杀不少人，但是毕竟还没有杀戮一个王族成员，而孙武则是把当时的楚国王族快屠戮一空了，这严重违反了儒家的刑不上大夫。 还有就是自孙武之后，战争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孙武之前，每次战争吧必须师出有名，祭天，表示你发动战争是遵循了礼仪的，而且所谓的战争，也是双方拉好各自的人马，在约好的时间，约好的地点，然后堂堂正正一决雌雄。 春秋时期的不击半渡之兵，造成自己中箭宋襄公，在很多人看来，这是迂腐的表现，可是在儒家看来，这是仁义的表现，大肆的为宋襄公立传，希望人人能够坚持这样的礼仪。 而兵家的兵不厌诈，却是严重否决了这种礼仪，本来都是事先约好的战争，变成了，恨不得我现在兵临城下，刀子驾到你脖子上，你都不知道的偷袭之战。 所以儒家大量的著书谴责兵家这种战争模式，这兵家可不干了，你儒家迂腐就算了，还敢这么黑我们兵家。 尤其是孔子在的时候，诸子百家除了道家，都被儒家黑了一遍，尤其是名家的创始人公孙龙，更是差点被儒家的孔子给拍死，因为公孙龙的白马非马之说，让孔子差点着了道，让孔子有些恼羞成怒了。 当年要不是儒家没有什么大错，还有就是其他诸子百家的人物也有不少都是从墨家出来的，诸子百家差点联合起来围剿孔子和儒家了。 儒家有多强大，别的就不说了，只要知道整个中原识字的人有七成人都和儒家有关系，你可以知道儒家有厉害了。 不过虽然最后没有联合起来围剿儒家，但是也差不多都在抵制儒家了，所以进入战国之后，儒家在七国都没有什么建树，但是就算这样，儒家现在也是诸子百家第二的位置，就可以相信儒家的底蕴有多深了。 哪怕是千古第一帝的嬴政，最后也倒在了儒家的手上。 说起来，夜无忌真的很佩服嬴政，竟然敢焚书坑儒，夜无忌要不是从后世过来，站在上帝的视角，肯定也会用儒家的，因为儒家的思想，对于统治者实在太有利了，不用的根本是白痴。 刘邦后面为什么大肆重用儒家，罢黜百家，就是因为儒家宣传的尊卑有别，我是天子，我世世代代都是天子，你是小人，世世代代都是小人，不可越线。 所以后世不管朝代怎么风云变幻，儒家一直屹立不倒，哪怕是蒙古人的元朝和女真人的清朝，最后用的还不是儒家。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儒家可以说很好的贯彻了这个理念，在孔子去世之后，儒家因为形势的变化，也对儒家的经典进行了各种解读，反正笔杆子在儒家手里，他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也就是儒家拥有最终解释权。 什么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在后世就有着各种解读，就是这个时代开始，而最开始这句话，就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指贵族犯法，法律管不到。 而礼不下庶人，则是，所谓礼仪都是君子讲的，你一个小人讲什么礼仪啊，你知道什么是礼仪吗。 可是被后世解释成什么，上，是指优待，下，指排斥，也就是说什么刑法不会优待大夫，礼仪也不会排斥小人。 这简直是呵呵了，夜无忌听到晓梦说起这些儒家典故，心中非常的震惊，因为在夜无忌的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儒家其实是不错的，都是后世独尊儒术，解读错了儒家典籍，可是在晓梦的口中，却成了，那些解说，都是儒家为了形势的变化加上去的，而真正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后世的所有意思，都是解读过度，换句话说，呵呵，就是你想多了。 夜无忌甚至想起了自己上学的时候，听到的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有一个小学生，无意间写了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结果被收入初中课本当中，等到这个小学生上初中之后，就学到了这篇文章，听着老师在讲台上讲文章的各种用意，作者的各种想法，他不由的心里暗自吐槽，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想了那么多呢。 结果在考试的时候，谈到对这篇文章的理解，他这个作者，竟然连及格都没有达到。 还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是如此。 更有什么君子远疱厨，被张良解释成什么儒家弟子不愿意杀生，所以才远离厨房，可是实际上，孔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指的是，厨房是小人才会去的地方，你一个君子只要学习好怎么管理好这些小人就是了。 “儒家啊。”夜无忌摇了摇头，把脑海的这些想法全部暂时排除脑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夜无忌一直在暗处默默的收集儒家的资料，但是因为事有轻重缓急，加上秦国并没有多少儒家的资料，夜无忌对儒家了解并不多。 夜无忌了解的儒家知识，都是从网络上知道的，虽然网络上很多人讨厌儒家，但是也有人说不是儒家的错，是那些败类，故意曲解儒家典籍的意思。 夜无忌看他们说的有道理，也有些相信了，不过现在从晓梦嘴里说出来的儒家，可是大不一样，夜无忌可不认为，晓梦理解错了儒家，从晓梦的态度，可以看出道家对于儒家的态度，就是有些不屑，但是又不想搭理儒家。 夜无忌试探问过道家的事情，不过这个年龄的晓梦还不是道家天宗的掌门，对于道家了解的也不太多。 但是从晓梦的态度，夜无忌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道家不在乎儒家，也是啊，后世其他百家都被罢黜了，但是道家的地位却一直没有动摇。 从晓梦的口中，夜无忌还知道了其他的一些隐秘的情报，道，儒，农，这三家是在三皇五帝时期就存在了，而在那个时期，道家内部已经有阴阳家存在的痕迹了，不过那个时候统一称道家。 而墨家是从周朝建立的时候出现的，只有其他的诸子百家则是后面陆续出现的。 所谓的三教九流，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三教是指道，儒，农，九流是指最早出现的诸子百家其他家的雏形。 而医家，则是从农家里面分离独立出来的。 这些年，儒家因为不断注释解读儒家典籍，和其他的诸子百家的关系，大有改善啊。 晓梦无意间透露的消息，让夜无忌心里慢慢改变了对儒家的策略，以前夜无忌以为儒家只是背锅侠，夜无忌还任务儒家有存在的必要的，夜无忌还是认可儒家的地位的，毕竟无论是大六艺，还是小六艺，都是很不错的教育方法。 可是现在在夜无忌看来，儒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夜无忌不认为自己可以灭了儒家，哪怕是后世，现代社会，都有儒家弟子存在，但是夜无忌可以最大程度的淡化儒家的存在，提高其他诸子百家的地方。 也就是和后世一样，儒家存在又如何，对于大局完全没有影响力了，到是法家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甚至可以说，后世法家完全取代了这个事情儒家的地位。 晓梦到是对于夜无忌具有阴阳家的武功，没有丝毫在意，道家和阴阳家只是理念不合，可不是什么生死仇敌，在说就算以前是生死仇敌，看看儒家和墨家，以前可是见面就互相撕的，现在不也变淡了吗。 夜无忌对于道家天宗弟子，或者阴阳家弟子等身份，没有太过于在意，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能轻易真正加入诸子百家的任何一家之中，所以夜无忌的行事作风是我行我素，没有任何道家和阴阳家的行事作风在内。 这点扶苏就做的不太好，只不过是入了儒家，学习了儒家的武功，虽然对外没有自称为儒家弟子，但是行事作风，却处处带着儒家弟子的作风，扶苏还是儒家弟子呢，学习的也是儒家的武功。 这点让夜无忌很是看不过眼，但是却没有办法提醒，因为这是昌平君的计划，在昌平君没有暴露之前，整个天下都没有人相信昌平君会背叛大秦，所以在昌平君突然背叛大秦，成了楚王之后，整个天下一片哗然。 对于普通人来说，加入诸子百家可能很困难，可是对于夜无忌这层次的身份来说，诸子百家也只是一个身份而已。 各国王室的人，加入诸子百家的人不要太多，像燕丹就是墨家的人，其他如农家，儒家，也是这一情况。 本来墨家是国际性中立组织，结果被燕丹硬是搞成了燕国的私人组织。 农家的情况更甚，朱家因为身份神秘，不太清楚他的来历，不过肯定是楚国的贵族没有错了。 在加上农家的田家，所谓“天有二日，田有猛虎”所谓猛虎指的就是田猛和田虎。 农家算起来，是属于齐国和楚国共有的诸子百家，只不过农家是属于被齐国驱逐的诸子百家，而农家的田氏一族也是被齐国驱逐的一族。 农家虽然强大，可是别忘了齐国有什么，儒家，齐国可是儒家的根据地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根据地，因为小圣贤庄就在齐国的齐鲁之地。 所以农家就全部到了楚国。 至此，诸子百家中强大的势力，基本上都可以分清了，除了遍布七国的兵家之外，秦国有法家，和阴阳家，韩国是法家和流沙，魏国是披甲门，披甲门其实属于器家，打造各种神兵利器和防御铠甲的一家，这一家从打造铠甲的技术，悟出了披甲门的武功。 赵国到是没有什么强大的诸子百家，但是兵家的势力却很强大，李牧，蒙恬，赵括，赵奢都是名将。 燕国是墨家，楚国是农家，齐国是儒家，道家则是超然物外。 “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啊，昌平君。”楚国都城寿春，楚国王宫大殿内，夜无忌静静的看着周围突然出现的大量高手，不由的赞叹了一声昌平君，此刻的夜无忌对于昌平君不得不说一个服字，这真是一个奇才。 “昌平君还真是看的起，这么多高手，就为了对付我吗。”夜无忌看着周围那些井然有序的农家弟子，心里默默这么想着。 “两千多人的地泽二十四大阵，加上农家六堂田猛，田虎，朱家等高手的地泽二十四阵，还有墨家燕丹和高渐离盗跖，农家的侠魁也都在阵势补缺位置，，加上外围还有两架机关白虎虎视眈眈，上空更是有两架机关朱雀掠阵。”夜无忌默默看了下周围的情况，这个阵势，足以击杀秦时里面的任何高手，夜无忌实在想不到当今天下，有什么样的高手，可以从这样的阵势下逃生。 夜无忌又看了下高高站在一架机关朱雀上，已经成为楚国的王的昌平君，正在居高临下目光平静的看着整个楚国的国都寿春，经过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回到了楚国，而且是以楚王的身份。 “很强大的局，不过可惜是遇到了我。”夜无忌手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剑柄，与身后的晓梦背对背站立，“还有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