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夏梨梨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了一张蒙脸所用的毛巾,而后到处寻找订制这种毛巾和订购珍珠玫瑰膏的客人,然后打扮成男子的模样去阴府见凤惊华,见完凤惊华之后就回到夏家,乖乖的闭门不出 秋夜弦看着眼前的详细报告,琢磨良久以后,唇边泛起冰冷的笑意。 难道,凤惊华又与秋流雪、夏贵妃失踪的事情有关 难道,凤惊华又在背后坏他的好事 如果他此次引出秋流雪的计划失败,是因为凤惊华在幕后搞鬼的缘故,那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种种,他怒极反笑:凤惊华,你不念旧情就算了,还要处处与我为敌,你到底要玩什么时候是想逼我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除掉你和凤家、阴家吗 他恨了半晌后,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到秋流雪的事情上面。 当务之急,仍然是找出和除掉秋流雪。 只有没有别的皇子存在,他的政权就不可动摇,就算凤家和阴家联手,也绝对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的去弑唯一的君。 黑无量见他久久不语,有点憋不住了,问:“皇上,夏梨梨与凤惊华一定有问题,不如属下暗中将夏梨梨抓起来,逼她说出内情” 秋夜弦却微笑:“无量,你可知道一个痴情的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停止寻找失踪的恋人” 黑无量摇头:“属下不知。” 他只了解理智、机械上的问题,不了解感情上的问题。 秋夜弦告诉他:“三种情况。一,她已经找到了恋人。二,她的恋人已经死亡。三,她知道她的恋人会回来,她不需要去找,只需要等待。你觉得夏梨梨是哪种情况” 就算是黑无量,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第三种情况。” “所以,”秋夜弦微笑,“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继续盯着夏梨梨就好。如果秋流雪真的还活着,她一定会将秋流雪带到我们的面前,那时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黑无量了悟:“属下明白了。” 秋夜弦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在心里道:凤惊华,你最好不要跟秋流雪有勾结,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正处于风暴中心的夏梨梨,浑然不知她的身边已经布下了好几层天罗地网,她回到家里后就努力养颜护肤,闭口不提失踪数天里发生的事情,哪怕康平公主抱着她哭,她也无动于衷。 “梨梨啊,你失踪这么多天,别人说什么的都有,你若是不说清楚,你的名节恐怕就要全部坏掉了”康平公主忧心忡忡,发间的银丝都增了不少。 夏梨梨在吃燕窝雪蛤汤,不看她,眼里却满是讥诮之色:“这种事情还用得着来问我你和父亲就随便编个谎言,说我去亲戚家小住或去寺庙里修行什么的,不就行了” 康平公主叹气:“你失踪这么多天,家里把全城都找遍了,现在才编理由,来不及了” “那么,”夏梨梨冰冷的道,“你就将我这个名节受损的女儿赶出家门,或者让我出家,一辈子不嫁人不就好了” 康平公主看着女儿冰冷的眼神,一时间心痛如绞:“你就念着一个死人,却不念着亲生的爹娘么” 夏梨梨却道:“没错,我只要流雪一个人就好,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若是嫌我不孝,将我赶走就好。” 康平公主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唯有暗自垂泪。 她何尝不知道女儿的心事与痛苦,但是,夏家冒不起那样的险啊,女儿为何就不能为家族着想呢 其实,夏梨梨也知道自己很任性,很自我,但是,她就是放不下流雪,就是不能没有流雪。 幼时和少时培养起来的爱意,以及那时所经历和品尝过的幸福,已经深入骨血,无法清除,令她欲罢不能,她若想活下去,除了继续追寻那种幸福,别无它法。 如此,精心调理的三天过去,她的肌肤终于恢复了光泽水润,她看着镜子里倾国倾城的自己,眼里总算有了一点笑意。 就在这一天,她收到香脂街最有名的胭脂水粉店香肌堂的请柬,说是最新的一批珍珠玫瑰膏已经到货,欢迎她去店里挑选和验货。 珍珠玫瑰膏因为材质不易配齐,加上数量有限,价格昂贵,大多采取客人预订、店里再订货和进货的方式销售,而夏梨梨也是此款胭脂的忠实顾客,香肌堂若有新货,必向她说一声。 夏梨梨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奔波,肌肤稍微受到了一点损害,收到这样的请柬,想都不想,立刻让下人备车,准备去香肌堂。 康平公主听后立刻拦她:“梨梨,你刚回来,还是再多休养几天,暂且莫要外出” 夏梨梨听后,面无表情的道:“母亲,你要我死着呆在家里,还是要我活着出门” 康平公主和所有下人:“” 半晌后,康平公主无力的挥了挥手,长叹:“你去吧。” 为什么梨梨最近半年变得这么大真是因为秋流雪还活着且与梨梨见过面的缘故吗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秋流雪为何还缠着她的女儿不放梨梨为他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吗 都说红颜祸水,但依她看,秋流雪才是真正的男颜祸水,如果秋流雪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害惨她的女儿,她希望秋流雪还是真的死了才好。 夏梨梨抬着下巴,气昂昂的出门,上轿,去香肌堂。 到了香肌堂后,伙计恭敬的将她请进后院的库房,让她过目最新到货的特等胭脂。 库房里光线昏暗,堆放着许多货柜,但她没有看到珍珠玫瑰膏。 “喂,我要看的东西呢”她不高兴的嚷嚷,但库房的门突然从后面关上,带她来的伙计无影无踪。 她急了,刚想尖叫,就听到货柜后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梨梨,我来见你了。” 声音有些陌生,是刚刚变声的少年的嗓音。 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站在那里的人,一定就是流雪 她瞬间如遭雷击,身躯如春寒中的娇花,微微颤抖着,慢慢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轻逸的身影,缓缓的从货柜后面走出来。 是流雪光线从窗台和门缝中透进来,虽然不清晰,却还是能让她勉强辩认出他的轮廓。 “流、流雪”她的声音颤抖得那么厉害,说不出多一个字,就像她忘记了说话一般,但是,她的眼泪却代替千言万语,流了下来。 再接着,她低低的哭了,想朝他跑过来。 “别过来。”他却这么说,身影隐在暗处,低低的道,“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