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蛮不讲理
赵凡原本想不透，为什么唐建龙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可当他注意到，对方双眼内闪烁着的光芒时，他的心中大致上有个猜测了。【】 不过……参军？这条路真的适合自己么？赵凡几乎连想都没细想，就推翻了这个念头。 赵凡很清楚，自己当初之所以下决心来京城，完全是因为于琴的关系。可眼下自己有了李倩，再不敢轻易去触动那番记忆。 而现在，赵凡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他现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想要坚持着走到最后。 至于答应唐建龙的要求，去军队中服役，这几乎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对不起唐教官，我想……我对你的建议没什么兴趣。”想清楚之后的赵凡，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唐建龙一听就急了，在他看来，赵凡就是为军队而生的，这样的好苗子，如果能放在自己手中磨练一下，铁铁的就是位兵王，还绝对是属于传奇级别的那种。 可赵凡竟然拒绝自己的提议，任由这么好的天赋白白浪费掉，这对于唐建龙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出色的人才，我可以保证，军队绝对是最适合你发展的地方，只要你肯点头参军，我保证不出两年，就能震翅高飞”唐建龙极力的劝解着，试图改变赵凡的决定。 但赵凡这头倔牛，又岂是他能说服的？结果，任由唐建龙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改变赵凡的决定。 最后，唐建龙无奈之下，只好认清现实，可他看赵凡的眼神儿，却变得幽怨起来。 “唐教官，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下午不是还得训练呢么？”赵凡笑呵呵的说道。 唐建龙狠狠的瞪了赵凡两眼，不满的说道：“训练个屁，你滚回学校吧？省的我看了心烦。” 赵凡闻言，顿时满脸愕然。尼玛这家伙翻脸也太快了吧？不是说事情翻片儿了么？怎么一转眼就改变主意了？ 见赵凡那满脸不解的表情，唐建龙心知对方可能误会了自己，当下无奈的解释道：“我是说，你可以免训” “免训？”赵凡疑惑道。对于这个词，赵凡以前从未曾听说过，一时间自然弄不清是什么意思。 “免训就是说，我这个做教官的，已经承认你拥有了足够的军事素养，不用再参加本次的军训了”唐建龙不满的解释道。 “还有这种好事儿？”赵凡闻言，顿时心中大喜，说实话他也挺烦这军训的。 见赵凡满脸惊喜的样子，唐建龙翻了翻白眼儿，不满的说道：“废话，你留在这里，谁知道还会弄出什么事儿来？再者说你这么爱出风头，没准就把其他同学的注意力吸引走了，我还军训个屁。” “那……学校那边……”如果学校那边没问题，赵凡自然是不会反对啦。 唐建龙跟轰苍蝇一样摆着手说道：“放心放心，学校那边没问题，每年都有免训的案例，你的军训成绩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那可太好了，谢谢唐教官，那我走了啊？”赵凡开心的朝唐建龙鞠了个躬，就准备离开。 “我说……我那个提议，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唐建龙此时依旧扔不死心。 赵凡大笑着跑开，嘴里气人的说道：“我是学导演的，将来毕业了就等着潜演员呢听你的去当兵？你真当我傻啊” 一句话，把唐建龙气的差点儿蹦起来。想找这混小子的麻烦，可唐建龙却发现，这小子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 “妈的早晚有一天，等你落老子手里，非好好的教训你不可。”唐建龙追不上赵凡，只能站在原地打放狠话。 “那就等到了那天再说吧”远远地，传来了赵凡的回应，话语里还带着三分得意洋洋。 唐建龙看着赵凡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嘴里喃喃的说道：“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如果能把他送入那里……” 让赵凡和唐建龙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想法，竟然真的会有实现的一天，而且来的是那样突然…… 就这样，在其他同学被困在军营里，叫苦连天的时候，赵凡同学却优哉游哉的整日在学校里晃荡。 新生的课还没开，他除了每天混迹各大教授的公开课意外，就是到图书馆或者宿舍里打发时间。 转眼间，赵凡来京电已经一个星期了，军训的时间，也堪堪的过去了一半，赵凡像往常一样，拿了本图书馆借来的书，跑去学校内人工湖边儿上消磨时间。 这个地方很清净，是赵凡无意间发现的，这两天下午，赵凡基本都泡在这里，或是读书，或是用手机上会儿网，困了就小睡一会儿，很是悠闲惬意。 湖边的空气和风景都很好，赵凡尤其喜欢的，是这里静谧的气氛。这几天，赵凡都没逮到妖孽成精那个潜水侠，这让他多少有些郁闷。 转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赵凡像往常一样，来到这个熟悉的小天地，可一抬眼，赵凡就轻皱了一下眉头。 不为别的，而是应为此时，这个最近两天只有赵凡呆的地方，眼下多了一个人。 眼前，这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长衫白发，身材高大却看不到样貌。都说这人上了年纪，都是越长越收缩，可眼前这老人这个年纪，身高也有一米八挂零。 老人此时正在作画，柳木的折叠画案摆在湖边，手中捏着一管狼毫画笔，此时正笔走龙蛇的，在画布上挥毫泼墨。 眼见自己的地盘已经被人占领，赵凡就想转身离开了，尽管他很喜欢这里，但凡事不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么。 可正当赵凡刚刚转身，还未曾迈步的时候，湖边作画的老人，却头也不回的朗声说道：“小友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走？” 赵凡一愣，他没想到对方能发现自己，而且居然还开口挽留。眼下，若是再执意离开，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当下，赵凡转过身，用比较恭敬的口吻回答道：“我不知道老先生你在这边画画，打扰了您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之所以这么客气，是看在老人家年纪大，而且对自己很客气的份儿上。毕竟这人，都讲究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不是？ “地方是大家的，又不是我柳老头家的后院儿，何来打搅一说。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小朋友过来看看，我老柳这幅画画的怎么样？”老人自称姓柳，而且谈吐不凡性格也很是爽朗。 “那好，我就长长见识，不过我不怎么懂国画，希望老先生不要嫌我眼力不佳。”说话间，赵凡依然来到了老人身边。 折叠画案上，此时放着一副墨迹未干的仕女图。尽管赵凡不是内行而且只看了一眼，但这一眼看过之后，就已经知道，眼前的老人绝对不简单。 虽然对于国画，赵凡的确没什么涉猎，但画的好坏，他还是分的出来的。你非要让他说到底老人哪儿画的好，可能赵凡也说不清楚，但这画看着舒服，是谁也否认不了的。 “怎样？老柳我这画如何？”柳姓老人显然很是满意自己的这幅作品，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得。 赵凡点了点头，实事求是的说道：“这幅画的确画的非常出色，至少我觉得它很好看。当然，我不是学这个的，所以具体什么地方好，我也说不上来，但看上去确实很舒服。” 柳姓老人闻言，顿时扶须哈哈大笑道：“懂又怎样？不懂又如何？看着顺眼，就是好的别人都说好，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东西，那就是不好” 赵凡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还能发表出这样的一番言论来。当下符合道：“对对，老人家说的没错，看着顺眼的，那自然就是好的您老这幅画，在我看过的所有这种画里面，排第二顺眼，那自然是好画了。” 赵凡的这两句话，原本说的是实情，可话一出口，身边老人满意的大笑竟戛然而止。 老人原本笑的畅快，笑的得意。说实话，眼前这幅画，已经是他近年来少有的杰作，当得起他绘画技艺的巅峰代表。原本老人听了赵凡的话，是笑的很开心的。 可这开心和得意，在赵凡一句第二顺眼面前，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老人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瞬间满脸通红，再也笑不出来。 要不说，这人上了年纪，就跟小孩儿一样，先前怎么瞅赵凡怎么顺眼的感觉，在赵凡一句第二之后，就变成怎么看怎么来气了。 “你放屁”柳姓老头缓了好一会儿之后，当下勃然大怒当场翻脸。看他胡子都翘了起来，显然是被赵凡气得不轻。 “呃……”赵凡闻言一阵无语，心说你老人家也太无厘头了吧？怎么这么大岁数人了，说晴就是雨呢 没等赵凡弄清楚对方为什么发火，柳姓老人就上前一步，瞪大眼睛瞅着赵凡怒道：“你说……我柳天这幅画哪儿画的不好？又有谁敢说，自己画的仕女图，水平在我这幅画之上？” 原来，这蛮不讲理的老头叫柳天。看他怒发冲冠的模样，赵凡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今天这柳天都能跟他拼命。 碰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老头，赵凡也是醉了，心说：我这不是自讨苦吃么，早知道这老头如此不讲理，我理他那茬干嘛？早点脚底抹油好不好。 其实这也不能怪赵凡，要怪也只能怪柳天的造型太有欺骗性了，这白发白须长袍及身的，怎么看怎么像个世外的高人，谁能想到这还没两分钟，世外高人就彻底变身老流氓了，这反差也忒大了点儿。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要是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这柳天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了。 无奈之下，赵凡只能拿出手中的杀手锏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