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回忆

    楚河瞧着慕染这般显得很是决绝模样，面上神情忽然变得很是无奈，管此时此刻楚河，也不知晓自己是能够说什么劝了慕染回去话，心里千言万语，等到终于能够说出口时候，楚河也不过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是说了一声，“慕染，你这般又是何必？”仅此而已，而慕染视线落了楚河身上时候，缓缓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那般浅浅笑容是一如既往清淡，就像是他此时此刻显得有些虚无缥缈声音，“师兄，你不知道，先前我为了能够救出陆川，为了使得陆川起死回生，是造了多少孽，如今我这般，不光是为了能够救出了琉璃师叔，不光是为了昆仑山，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或许现我多受一些伤，将来我死了，等我下地狱时候，能够少受一次炸油锅痛苦，又或许能够不会掉入了十八层地狱，不然，要是我死了，我还经历了这些事情，不是显得很恐怖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晓慕染说着这话时候是明显夸张而自嘲语气，只是楚河听着这话时候却是显得很是酸楚，也不知晓究竟是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不知道为了使得将陆川死而复生，他面前这个丫头究竟经历了多少惨绝人寰事情，他只是知道眼前这个丫头，似乎不再是之前他所认识那个永远都是无忧无虑丫头了，很早以前，慕染就不是了，只是当他还昆仑时候，当他日复一日地眺望着远方，期盼着那个熟悉身影能够归来时候，他心里所刻画关于慕染时候还是那个能偶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小女孩，只是如今看来，却是再也不能够了。不能够了啊！

    楚河一想到这里，是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竟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忽然之间缓缓伸出手是有多么颤抖。他本事想要轻扶着慕染额间秀发，不过想了想，却还是收回了自己手，只是轻轻地帮慕染掖了掖被角，“好。”楚河声音出乎意料地显得很是笃定，然后便是听见了他此时此刻很是决然声音，“慕染，我一定会帮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嗯。”慕染浅浅一笑，那般笑容带着几分释然。却也似乎带着几分悲怆，而她说到这里，依然是不欲多言，只是忽然缓缓地轻轻拥住了自己师兄，一如往昔。她趴楚河身上，慕染似乎还记得，她还年幼时候，那时候她因为刚开始练功身上总是大大小小伤口，而她身子本就是虚弱，这样伤口遇见时候，也就显得愈发疼痛了起来。那个时候慕染，本来就养成了很是倔强脾气，管人前是受了多么严重伤，也不管汗水碰见了伤口时候是何等疼痛，她从来都不哼一声，楚河开始时候是真以为自己师妹是什么伤都没有。直到他又一次无意之中看见了一个人蹲墙角慕染正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是偷偷抹着眼泪时候，他心里似乎有什么忽然化了开来。

    慕染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所找地方很是隐蔽，却是从来都额米有想过竟然还是会被楚河发现了那般地方，便是如此神色怔怔地抬头望着眼前楚河时候，她那一张脸还是不可抑制地变得通红。而与此同时，慕染也不知晓是该说些什么，却是瞧着楚河二话不说，依然是接过了她手中纱布，为她细细巴扎起来。

    楚河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肩膀上伤口，是有多么触目惊心，许是练剑时候无意之中带伤，开始时候伤口并不大，也只是流出了几声血迹罢了，只是却不想慕染当时已然忍住了痛苦，也不多说些什么，没有及时地包扎，只是仍旧咬着牙练剑罢了，随着剧烈拉扯，那伤口也是被越扯越大，又是与身上布料牵扯了一起，那般剧烈疼痛，果然不是一个不过七八岁年纪小女孩所能够忍受，便是楚河瞧着慕染这把模样，也是觉得愈发心疼起来，而嘴上话语便是不由得严肃了起来，“以后若是受了伤，可是要第一时间告诉了师兄，师兄来帮你包扎，千万不许像是如今这般，受了伤自己偷抹眼泪了，知道了么？！”

    慕染眼里含着泪水，又是抽了抽鼻子，那个时候，瘦瘦小小她便是这般蹲墙角，那模样就像是犯了错误小孩一般，便是楚河瞧着绵软这般神情时候，才想着要有了一个身为师兄严肃模样时候，却是怎么也严肃不起来，反而因为了慕染泪光而显得异常慌乱起来，便是此时，又是听见了楚河很是手足无措声音，“师兄也不是故意要骂你，师兄不过是不希望你伤害自己！不是，是是师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彼时楚河，还不知晓慕染来到了昆仑山之前，日夜所忍受着那般几乎生不如死病痛折磨日子，虽然那个时候慕染已然是忘记了来昆仑山之前记忆了，不过关于那些绝望而无助悲凉感觉，慕染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楚河对着她说出了那样话来时候，慕染才会忽然之间不可抑制地落下了眼泪来。又是不由自主地一下子将身子埋了楚河怀里，听着楚河很是轻柔声音安慰着她说道，“没事了，师兄不是这里么，以后师兄慕染身边，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慕染，师兄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嗯。”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小丫头又很是用力地点了点脑袋，“师兄。”她声音还打着哭腔，却还是用力挤出了一个大大笑脸来，又是缓缓地伸出了自己手，“师兄，拉钩。”

    “好。”若不是如今这般场景，像极了儿时记忆，只怕楚河都是要忘记了，便是那个时候，他心里发誓，是一定要保护自己师妹，只是楚河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还是迟疑了，昆仑和慕染，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多年之前那个近乎黑暗狂风暴雨来，当他跪了紫英师傅面前恳求着带着慕染离去，离开昆仑山时候，一道惊雷狠狠地落了下来，落了他眼睛里，也是照得紫英脸色显得愈发阴郁起来，“为师自是知晓你同慕染之间关系亲密，如今她既是遇见了这般事情，你想要随她而去也是情理之中。为师向来不曾逼过你什么，只是你且需记住，如今陆川犯下了滔天大罪，也是落得了他应有下场，你却是不同，如今这师门掌门位置自然也是落到了你身上，如今你身上担负着，是关于整个师门兴衰荣辱，究竟是为了昆仑，还是为了一个慕染，你好好想一想吧！”

    那时候紫英话忽然之间显得如此无情，也是就这般一字一句狠狠地砸了楚河心间，虽然那个时候楚河心里一直心心念念还是慕染，他之前确实是想着要将本该属于陆川掌门之位取而代之，却也是那个时候，楚河忽然意识到了，他究竟还是想要取代了楚河地位，不过也是因为了慕染罢了，他只是不想慕染眼里只有楚河一个人，他一直以为若是他楚河当上了掌门位置话，或许慕染眼里不会只剩下了陆川一个人了，或许他们还能够像是小时候那把亲密无间地一直一起生活着。

    管那个时候楚河是深深地明白，经历了那样事情之后，所有一切，自然都是回不去了，所以那个时候楚河，只能够就这般神色怔怔地看着慕染一步一步离开了自己视线之中，他差点儿就是要冲着慕染直冲了过去，只不过想了一想，那脚步还是停止了，心也不变得冲动，直到慕染全然离开了自己视线之中时候，楚河甚至是想着，或许那是他这辈子后一次见到慕染了。

    而慕染自然不知晓，那一夜昆仑山上久违倾盆大雨，几乎是毁去了这昆仑山上所有草木，雷电劈下来时候，所有一切毁于一旦时候，而楚河眼睛里却只是剩下了他对面屋室之中亮了一夜微弱烛光。

    管慕染离开时候，楚河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甚至慕染离去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了关于楚河身影，罢了罢了，她那个时候便是想着，或许楚河师兄也看不起她罢，为了陆川，背叛了师门，是自己令师兄失望了。

    而慕染并未知晓，那一日她下山去时候，楚河却是她身后默默地跟了一路，这是他对自己师傅初也是后请求，他一向都是如此，只是默默地守护着慕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