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祭祀
白清还想到后果的种种已经悔之已晚，可他绝不是悔自己给少女纸条的举动。 “尽管来吧！老子我不怕你们！”白清还语气铿锵，就算平凡又如何，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他的这句话让白复武心中一颤。 在白玄雨这些人眼里，他就是随便能捏死的蝼蚁，此刻对他无需顾虑，纷纷开始一阵欺凌。白清还百折不屈、百折不挠的神色让他们火盛，连神色冰霜的白玄雨也差点出手。 看到废物被欺凌殴打，退后在一旁白玄雨冷酷的看着，心头涌出舒畅，令他好受，露出笑容。他让众人好好伺候，自己则先离开前往祭祀场。 另一边面对资质高高在上的他们，白复武欺弱怕强的怯懦和胆小展现的淋漓，但他很自责、内疚，终是冲进人群护在白清还身前，挺身而出就像之前在家里说的那样，昂首怒视道：“你们打他，就先打我！” 几人自鼻子发出一声冷笑，一人淡然道：“把他拉过去就是。” “那就他妈的打死我！不过老子我会跟你们拼命！死也要干你们这般没人情的混账！”白复武怒狠而视豁出去了，胸腔中的压抑此时一涌而出，身躯都在颤。 管他天才，管他高高在上，去他妈的希望，什么都不管了，脸上、眼睛、目光、言语，无不是积压的爆发。 “你……”几人见他一副不要命的样子，神情顿时如陷泥沼。 “差不多了，我看就这样吧，已经可以了。”冷漠的瞥了一眼白清还，他们自小声道，“时候也不晚了，我们有的是机会。” 这时儒雅男子忌惮般地说话，声音微不可闻：“没错。白雪毕竟是族中明珠，被太爷爷们看中，纵然她弟再怎么不堪，若有三长两短，恐怕……” 于是几人大步离开，很随意，看都不再看白清还一眼，就是那么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若有一日！此辱必还！”白清还含愤地咬牙切齿，他已经浑身是疼痛，几乎站立不得。好在自己修行超越了凡人，当中的详情那几人不知，加上白复武终是挡在身前，止住了下，去祭祀场是没问题的。 “走，去祭祀场。”白清还回头见脸上十分愧疚的白复武迟愣站在原地，神情异样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什么固定焦点，“怎么了？” “我……” 顿时，白复武露出痛苦神色，像是一根根针扎心，自嘲道：“我只是无能的废物而已。”他偏过头无法直视白清还，内心中陷入无比挣扎，像是迷乱中自言自语道：“我……我一直想拿你当显摆的对象，我实在没用，跟你一起，是想在你面前能显得自己不是没用，我……”他说不下去了。 白清还以笑容淡然说道：“这很正常啊，没有什么啊？” 白复武双眼生出波澜，抬头望向那副笑脸，令他心底愧疚。 白清还生出感激之情，道：“你刚刚挺身而出，一个人敢对好几个，虎虎生威，真是多谢你了。” 这句话再令白复武心中一震。 “不知道族人会怎么惩罚我，我一个不适合修行的废物大不了就是被赶出族门，但你不同，我真是连累了你。” 白清还心生些许愧感，他其实还不止连累一人呢。白复武连忙拍胸脯说道：“我还不至于被逐出家门，倒是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向长辈们说清楚的。” 白清还心中长叹了口气，感觉苦涩无比。 天已正午，祭祀场有无数的人围着，有白家，有肖家，有灵徒，还有其他，许多凡人百姓也来这里，场面非常寂静，隆重庄严，这些都是爷辈以下的人，正全数进行顶礼膜拜。 白清还和白复武姗姗来迟，人群中很多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两人，放眼望去找不到自己家人的位置，一时无比的尴尬。 九层台阶而上的场地中心有一些尸体陈列在祭祀台上，空气中弥漫着nongnong的覆香。两人红着脸远远的循着场地周围奔寻自家位置，又不好挤入密集的人群中，当真是尴尬至极。场地中心相关人注意到后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视着眼睛看着下面边缘两只老鼠在奔窜，没有训斥，因为无暇顾及，祭祀已经开始。 人太多了！两人无奈只好就在人群后方学样敬拜。一听到婴儿哭声，一看祭台，便皆失了色。 祭台上的便是发出啼哭的婴男婴女，白清还越看越大惊失色！除此外，还有无动静的童男童女、成男成女、壮男壮女、老男老女共十二人，这些‘祭品’肯定没死，因为这得是活祭！ 婴儿啼哭几声，下方远处就有一位悲痛的妇人嚎哭几声时晕倒，她旁边同样神色黯然的丈夫不得不坚然将之扶出去。有不少小孩伸着小手冲着祭台哭唤着爷爷奶奶、父亲母亲…… 所有人都投去目光，顿时一阵低语嘈杂，三叩九拜已经过去，所谓活祭即将开始。这种场面着实不适合小孩观看，实在揪心。 “哎……谁家的人如此不幸。”后方有人低声议论。 “年纪小小就失去家人，真的可怜啊。” “是啊……那两个婴儿也是，好好的人命才刚生下来一岁就……” “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活着未必幸福，免得受罪....” “这些年虽然没有连年战争之苦，却不知为何气运不好，连南面的妖怪都变得不安分起来。那天那些妖怪可是害死不少人，我的母亲自那时一直卧床不起，哎……” “谁说不是呢，希望上天开眼，降下福泽，保佑我们安定吧...” “……” 白清还一边听到了很多讯息。比如那些‘祭品’满足一男一女，皆一岁、九岁、十二岁、二十四岁、四十九岁、九十九岁，这些数字都有特别意义，在特殊时辰灵祭，据说能对天地沟通。